第25章 他想做什麽
梁博的離開讓操場上徹底安靜。
那天的夜晚特別黑，天上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我失魂落魄的從操場上緩緩走出來，像是一隻流浪的貓，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要去哪兒，更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怎麽樣。
可是我知道，我沒臉回李醫生家，我無法麵對哥哥，他那種冷冰冰的眼神如同刀子，劃開我的心髒，讓我疼的無以複加。
我像是一個精神病似的走到學校門口，望著黑漆漆的馬路，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這時候背後驀然傳來白老師的聲音：“安紅豆？”
我木訥的轉過頭，看了好一會兒才呆呆的叫了一聲白老師。
他剛從學校裏出來，正打算回家。
看到我這個樣子，他皺著眉走過來問我：“你怎麽了？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我腦子裏是一片的渾沌，張了張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平時就覺得你情緒不太對，是不是有什麽事？”白老師特別耐心的問我。
他永遠都是這麽一副溫和的樣子：“還沒吃飯吧？我租的房子離學校不遠，不如我老師那裏吃飯？有什麽事等吃完飯再說，好不好？”
我哦了一聲，不是真的想去，而是我已經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白老師租的房子就在我們學校不遠的小區，他一個人住，屋子裏收拾的很幹淨。進屋之後白老師讓我隨便坐，他到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
“隻有麵，老師下麵給你吃。”白老師鑽進廚房忙碌。
我坐在外邊呆呆的看著白老師的家，這裏雖然比李醫生的家小，卻很溫馨。
等了一會兒白老師端著麵出來叫我過去吃，我肚子好像也餓了，咕咕的叫。
“紅豆，今天怎麽這麽晚還沒回去？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你可以告訴老師。”白老師吃了一口麵問我。
我慢慢的吃著麵，心裏的難過卻像是墨跡掉進水裏似的氤氳開來：“謝謝老師，我沒事。”
白老師是學校裏對我最好的人，他從來不會罵我，也從來不會嫌棄我笨。還肯為了我去找班主任。但是有些事我卻不能跟他說，因為我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
見我不肯說，白老師也沒有再問。
隻說等我吃完飯之後正好給我補課，還說我最近學習成績下滑了許多，這樣下去不行，而且已經是初三了，最好能考一個好高中，打好根基才能上不錯的大學。
我沒說話。
以前我也是這樣滿懷希望，從李醫生讓我來上學的時候開始，我每天都在這樣想。想著好好上學，有個好成績回報李醫生，將來考上好大學再找個好工作，說不定我還可以去找我媽。可是現在對我來說，這一切都太遠了。
一個連明天都不知道會怎麽樣的人，考大學對我來說隻能是一個美好的夢想，卻不一定能實現。
吃完飯之後我幫白老師把碗筷刷了，刷碗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能不能求白老師收留我一夜，我不想回去，不想回李醫生家。
我不但不想看到李醫生，我更害怕麵對哥哥。
起初我還以為白老師會不同意，所以我說的時候特別的小心，一直注意著白老師的神情。我怕他會嫌棄我，可是等我把話說出來之後，白老師直接就同意了。
“那今天晚上你就住在這兒，我去幫你把房間收拾一下。”白老師不但同意了，似乎還很開心。
我覺得特別不好意思，趕緊一起進去幫忙收拾。
等收拾完之後白老師拿出一件他的T恤：“這件給你當睡衣，衛生間裏有熱水，你可以洗個澡再睡覺。”
我接過白老師給的T恤，連聲說謝謝。
不過我發現白老師出去的時候臉有點紅紅的，不知道為什麽。
我去浴室洗了澡，換上白老師的T恤出來時，他正坐在沙發裏在看球賽，聽到聲音下意識的便回頭過來看我。
他的T恤挺大的，穿在我身上就像是睡裙一樣，大腿下麵全部都袒露出來，那時候我還不懂洗完澡出來要穿吊帶，不然胸前的兩點就會特別明顯。
看到我剛洗完澡的樣子，白老師怔了怔。
他的目光讓我覺得渾身發燙，匆匆忙忙的說了一聲老師晚安就逃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到床上時我心裏還在砰砰跳。
那時候我特別害怕別人的眼神，特別害怕被人關注，怕別人會發現我的不堪。即便是白老師的眼神也會讓我覺得渾身不舒服，像是在身上紮了刺似的。
隻是，我從來沒想過白老師會對我做出那種事。
那會兒我已經快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到白老師輕聲叫我。
我睡覺一直很輕，這個習慣是在李醫生家養成的。
在李醫生家那些日日夜夜裏，我每天都提著精神睡覺，因為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李醫生會忽然推開我的門，所以我睡覺幾乎都不會睡死。
聽到白老師的叫聲我並沒有回答，而是縮在被子裏。
我的裝睡讓白老師認為我真的睡著了，接著我便聽到了開門聲，雖然很輕但是我卻聽得很清楚。
我心裏沒來由的開始害怕，李醫生夜裏闖入我的房間已經成為了我永遠的陰影，所以開門聲響的時候我立刻就睜開了眼睛，渾身止不住的要顫抖。我摒住呼吸，自己聽著房間裏的動靜。
沒一會兒床頭燈被白老師打開，那燈的燈光特別暗，把我緊閉的眼皮照的紅紅的。
我大氣都不敢出，心裏一直安慰自己。
白老師是來找東西的，不是要對我怎麽樣。
可是下一刻我便覺得白老師在掀我的被子，我假裝睡沉了，死死的壓著被子不想被他扯開。我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死死的捂著嘴怕自己會叫出聲。
但是白老師像是瘋了一樣，力氣特別大，沒兩下就把被子完全掀開。
我渾身一涼，整個人便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因為被子扯動的關係，我身上的大T恤已經被掀開到了腰上，下麵除了一條內、褲之外什麽都沒有。
白老師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沉重起來，我心裏害怕，卻一動也不敢動。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更不知道自己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