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可以殺,但沒有必要 上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哼，知道了還問，你是白癡嗎……”
在眼見得鳴人大大咧咧間，呈現出的毫無畏懼與退縮的信任……或者說，是有恃無恐的耍賴模樣後，讓原本氣勢洶洶地準備逼問些什麽的九喇嘛，頓時是在哭笑不得之餘，讓籠罩在身周的森冷氣息，就此悄然散去。隨即一邊前肢交叉著，懶洋洋地重新趴臥下來。一邊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冷哼回應著。
“嘛，知道是一回事，但從當事人嘴裏，得到親口回應，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的吧喲！”
與此同時，在自身對於九喇嘛吃軟不吃硬的傲嬌本性，早已摸得一清二楚的情況下，使得鳴人在單獨麵對九喇嘛時，非但沒有普通人該有的那種驚慌失措，反倒像極了在麵對一位刀子嘴豆腐心的長輩般，能夠在放下全部心機的同時，肆無忌憚地在九喇嘛麵前撒嬌耍賴。以至於九喇嘛話音剛落，鳴人便一邊順著九喇嘛重新趴臥的動作，順勢一躍而起，毫不客氣地落在了九喇嘛的腦袋上，就此舒舒服服地翹起二郎腿仰躺著。一邊彎眸嬉笑間，一字一頓地揶揄調侃著。
“所以說……這麽著急地主動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麽事？總不會是閑得沒事做，特意找我來鬥鬥嘴吧？”
“哈？開什麽玩笑，也就傻子會這麽幹了吧……有那鬥嘴的時間，我還不如多睡上一會兒懶覺。”
瞧見鳴人經曆了先前的大戰後，仍舊像個沒事人一般，大大咧咧的嬉笑打趣模樣，讓九喇嘛心中明白，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臭小子，多半早已是有了一定的打算與計劃。卻也由於難以壓抑住心中的強盛好奇心的緣故，使得九喇嘛習慣性回懟一句後，稍稍停頓猶豫些許，便在眉頭緊皺間，一字一頓地低聲呢喃道。
“剛才那家夥的身體狀態，已經是非常虛弱了吧……為什麽不直接解決掉他？”
“嗯哼？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搭在膝蓋上的小腿，就此上下微微輕晃間，鳴人也從九喇嘛的詢問話語中，多多少少意識到了對方的疑惑所在。隨即盡管心中清楚，以如今的這個姿勢，九喇嘛是絕對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表情。卻也不免在近乎演變為本能的習慣影響下，一邊努力壓抑著臉上笑意，一邊眨巴眨巴眼睛，滿臉無辜地溫聲回應道。
“你不也看到了麽？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他是直接用空間忍術離開了……所以，就算我想解決掉他，也沒那個機會啊~”
“嘁，少給我打這些馬虎眼，就算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知道你這一肚子壞水裏，藏著的那點兒花花腸子不成？”
隻可惜，鳴人這套屢試不爽的撒嬌攻勢，在對上認真起來的九喇嘛時，顯然就沒那麽好糊弄了。以至於盡管九喇嘛的語氣，在鳴人奶聲奶氣的回應間，不由自主地溫和軟化了幾分。卻仍舊是不打算就此轉移話題般，毫不客氣地揭穿了鳴人在先前的戰鬥過程中，所做的些許小動作。
“剛才螺旋丸打中的時候，你就已經在那家夥的身上，做好了飛雷神之術的傳送印記吧？”
很顯然，以九喇嘛對鳴人的了解……若是鳴人當真想要將隻身一人，便敢闖入進木葉忍者村裏的帶土，給就此徹底解決掉的話？那麽，就算出於最保守的安全考慮，讓鳴人並不打算在第一時間裏，直接追到時空間當中去。也足夠在帶土自以為安全，以至於放鬆警惕地停止移動的瞬間，用飛雷神之術直接傳送到帶土的身前！
如此一來，本就已經是身受重傷，又在狼狽逃竄間，再度消耗了不少查克拉與瞳力的帶土。對上以逸待勞的同時，配合飛雷神之術那出其不意的特性，便能夠輕鬆獲取、得到的先手突襲優勢的鳴人……在這種近乎等同於是趁你病，要你命的痛打落水狗的關鍵時刻上。光是以九喇嘛的認知範疇，就可以想出數種擊殺帶土，以便就此徹底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來。對於心思縝密的鳴人來說，又怎麽可能真像他先前所說的那樣，隻要帶土施展出神威，就沒有任何機會可言呢？
“嘛，姑且算是做好了吧……”
眼見得沒辦法輕易地蒙混過關，讓鳴人不由得略顯尷尬地抬起手來，輕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隨即一邊鯉魚打挺，就此坐立起身來。一邊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對九喇嘛的猜想，給予肯定答複的同時，正兒八經地繼續說道。
“隻不過，現在並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就是了。”
“哈……？！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這臭小子整天想東想西的小腦袋，終於是不堪重負地徹底壞掉、變蠢了？！”
本以為鳴人是另有算計，並不急於這一時。卻完全沒有料想到，鳴人隱隱約約間，壓根沒有一絲一毫的追擊念想後，讓九喇嘛不由得目瞪口呆地傻愣在了原地。隨即一個激靈下，從原先懶洋洋趴臥在地上的氣定神閑模樣，徑直蹦了起來的同時，一邊生怕鳴人現在的舉動，又是受了那古怪能量體的影響，而下意識地分出些許心神，前去查探那用於限製住能量體行動自由的封印的完好程度。一邊嘴角劇烈抽搐間，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個分貝，就此驚呼出聲道。
“你知不知道，這種機會到底有多難得？！如果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他逃走，什麽都不做的話……那豈不是會像當年的你的父親一樣，白白做了一場無用功嗎？！”
“話是這麽說，但這的確不是徹底解決他的最佳時機……至少，在我完全成長起來之前，他得安然無恙地繼續活下去才行。”
而九喇嘛的這副過激反應，對於鳴人來說，顯然是早就有所預料。以至於一邊悄然彎腰俯身些許，來穩固自身下盤的穩定性。以免在九喇嘛下意識蹦跳起來時，從九喇嘛的腦袋上失態狼狽地滾落下去。一邊不慌不忙間，有條不紊地向九喇嘛安撫解釋道。
“所以你就放心好了，九喇嘛……雖然這次的機會，的確是挺難得的。但換個角度想的話？既然現在的我，就能擁有打敗他的可能性。那如果我的實力，可以完全成長起來，到達足以與父親並肩比擬的程度的話……能夠打敗他的機會與方法，還不是應有盡有的嗎？”
“……哼，還等你這小屁孩兒成長起來，想法倒是挺天真……隻怕連你父親一半的程度都沒達到，就得在那家夥的陰謀算計下，早早地夭折殞命了吧？”
隻可惜，對於鳴人的這番說辭，九喇嘛顯然不打算就這麽輕易地接受下來。反而齜牙咧嘴間，一邊亮出了自己鋒利的獸爪，一邊故作惡狠狠模樣繼續說道。
“所以，別跟我打什麽馬虎眼……不給我一個合理解釋的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搶奪你身體的控製權，去親自解決掉那家夥？”
畢竟，盡管九喇嘛心中明白，精於算計的鳴人，絕不會在這種大好局勢下，平白無故地幹出什麽賠本的買賣出來。卻也不免在數年之前，因自己在繼宇智波斑之後，再度被寫輪眼控製的緣故。使得九喇嘛在那險些徹底失去了自我意識，淪為了隻知殺戮的活體兵器的過往經曆下，對於身為罪魁禍首的帶土，便是在沒有丁點兒好感度可言的同時，留存了極其深厚的心理陰影……進而下意識間，自然是擔心起，就這麽放虎歸山的話，會不會讓這種極其恥辱的經曆，再度上演個第三回出來！
當然，意識被強行奪取、操控後，所造成的種種殺孽與破壞，顯然不是九喇嘛擔心的事情……
因為，歸根結底，九喇嘛對於那些，早已在這漫長歲月的磨礪間，被他視若螻蟻的普通人類們，既沒有任何憐憫之心，也沒有絲毫好感可言。以至於縱使在暴走肆虐下，造就再多的殺戮罪孽，對於無法用人類的道德準則進行衡量的九喇嘛來說，卻更像是人類踩死了幾隻螞蟻、搗毀了幾個螞蟻窩般，根本不會有所在意，更是不會有半點負罪愧疚念想。
而讓九喇嘛一心一意間，執著地想要借助這個機會，徹底抹殺掉帶土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出在了鳴人這個另類存在的身上……
與鳴人長時間的平等相處下，使得九喇嘛不知不覺間，開始習慣性地替這個難以琢磨的臭小鬼，發自真心地關心起來。以至於在腦補想象到，隻要一日不鏟除帶土，那當年的九尾之亂事件，就依舊存在著再度上演的可能性之後，九喇嘛便不免擔憂著——如果鳴人讓帶土找著了機會，進而故技重施般，將九喇嘛從鳴人的身體裏強行剝離的話？
那麽，身為人柱力的鳴人，縱使有再多的算計助力，亦或是漩渦一族的天賦血脈，給予了足夠強盛的生命力。到頭來，也絕對會像其他被剝奪了尾獸的人柱力一樣，就此暴斃而亡吧。
這種事情，對於等待了如此之久後，好不容易才在鳴人的身上，隱隱約約看到了老頭子身影的九喇嘛來說，顯然是絕對不能夠接受的。進而對於九喇嘛來說，若想保障鳴人的安全？那麽，帶土就是必須死的存在！
而若是換了其他人，來做九喇嘛的人柱力？
嗯，恐怕在被強行剝離，進而某種意義上，能夠算作是將那久違的自由，稍稍歸還給九喇嘛的狀態下……隻要一讓九喇嘛逮著機會，徹底獲得行動自由的能力？那麽，九喇嘛多半是懶得管人類之間的生死存亡、恩怨情仇，甚至是連自身被強行囚禁了這麽多年的怨恨，都懶得找人類多算上分毫，就直接拍拍屁股，大搖大擺地歸隱山林，舒舒服服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吧。
換句話說，在口嫌體正直的傲嬌九喇嘛的心底裏……那最初時，因重獲自由沒多久，便再度被強行封印，所衍生出的種種不甘與怨恨，而遭到他深深嫌棄並厭惡著的小嬰兒。此時此刻的地位之高，早已是超過了九喇嘛對自由的渴望！甚至隱隱約約間，讓九喇嘛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思索著——擁有個能談心說話的人柱力的感覺，似乎也沒自己原來想象得那麽糟糕？
當然，這種心理上的變化，對於擁有傲嬌天性，又格外好麵子的九喇嘛來說……哪怕是打死他，也絕對不會親口告訴給鳴人的吧……嗯，大概……
“嘛嘛，冷靜一點啦，九喇嘛……我這不正準備跟你解釋麽……”
與此同時，因為經常將自己的身體控製權，毫無保留地交予給九喇嘛的緣故。使得鳴人完全能夠想象得到……以帶土如今虛弱不已的狼狽狀態來說，一旦讓九喇嘛毫無限製地全力出手，甚至是直接進入完全體的尾獸化狀態？那帶土的這條小命，恐怕十有八九間，就得交代在了今天！進而眼瞅著九喇嘛齜牙咧嘴間，沒有一丁點兒的開玩笑念想後，使得鳴人連連擺手著，試圖進一步辯解回應的同時，也因注意力被分散的緣故，使得平日裏觀察力敏銳的鳴人，卻是在這慌慌張張間，沒能留意到九喇嘛眼神的細微變化。
“哼，這還差不多……”
瞧見鳴人在自己的有意詐唬下，仍舊是不打算改變主意般，努力嚐試著說服自己的模樣後，讓九喇嘛心中的疑惑不解，頓時是越發旺盛起來。進而皺眉猶豫了一會兒後，索性一邊借由鳴人在以往的事件中，展現出來的運籌帷幄、輕鬆自如模樣，選擇了相信鳴人的選擇。一邊稍稍平複著心情，重新趴臥下來的同時，姑且耐著性子，聽聽看鳴人打算怎麽說服自己。
當然，如果鳴人接下來的說辭，仍舊無法說服九喇嘛的話……
嗯，恐怕此時此刻間，不僅身受重傷，更是早已身心俱疲的帶土，就得在滿心懊惱的同時，迎來一位護犢心切的尾獸的全力追殺。從而不明不白地開始一段，足以讓帶土畢生難忘的真人版大逃殺的“歡樂時光”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