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柳暗花明
換句話說，在經受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大蛇丸的眼中看來，盡管鳴人撒了謊，但卻能夠明顯感覺到，鳴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毫無惡意的。進而使得大蛇丸能夠欣慰確認……除了自來也之外，在這世間又多了一位，敢於無懼世人目光、不顧任何後果，嚐試著來幫助、挽救他的人。
有道是，在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而這種真心相待的友人，便正是以叛忍身份離村後的大蛇丸心中，最為渴望的存在。
也正因如此，大蛇丸才能在出聲揭穿鳴人的善意謊言之餘，生怕鳴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主動再補充上一句話語來，安撫著鳴人的心情。
“……啊啊，終究還是被看穿了嗎……我還以為，我的這番演技，應該已經算很不錯了呢……”
瞧見大蛇丸言語間，雙眸中既沒有慍怒隱藏，亦沒有野心勃勃的意味夾雜其中。以至於目光顯得格外清明柔和，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放鬆後。讓驟然聽聞大蛇丸已經識破了這一切，而再度感到心驚肉跳的鳴人，這才半信半疑地慢慢緩過神來。隨即秉持著聰明人與聰明人談話，無需過多浪費口舌的念想，大大方方地變相承認了大蛇丸的猜測。進而嘴角笑意越發旺盛之餘，若有所指地揶揄調侃著。
“這下子，可沒有三代目火影爺爺的名頭，來幫我打掩護了……大蛇丸，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會相信，我所說的每一句話嗎？”
在謊言被揭穿之後，鳴人的字裏行間，便再也沒了故作客氣的“大人”後綴。隨即取而代之的，是在大蛇丸不含絲毫惡意的柔和目光注視下，宛若平輩論交般，不慌不忙的從容淡定模樣。
“明知故問……如果不會相信的話，我又何必揭穿你這小家夥兒的劣質借口呢？”
與此同時，察覺到鳴人言語間，悄然變更的稱謂上的些許差異，讓大蛇丸微微愣神片刻後，不由得眼底笑意更盛——因為和鳴人的心理思維邏輯，有幾分共同之處的大蛇丸心裏明白……這一變更，無疑代表著，鳴人已經將自己視為了同伴看待——進而挑眉些許，故作不滿地抱怨之餘，向著鳴人伸出手來，比了個手勢。
而這個手勢，是忍者對練時，最常見到手勢之一。也是在忍者對練結束時，用來充當對立關係結束信號的手勢——和解之印。
而這電光火石間，如同身處於夢境當中般，前後反差巨大的發展變化，讓鳴人的整個頭腦，都無可避免地產生些許恍恍惚惚的不真實感來。更是下意識間，按照大蛇丸在原著當中的表現，胡思亂想地琢磨著，這會不會又是大蛇丸的什麽陰謀……直到大蛇丸主動彎腰俯身，將結出和解之印的手，遞到鳴人眼前後，鳴人方才如夢初醒般，透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來。
畢竟，以鳴人穿越至今，對這個世界的親身了解來說……像大蛇丸這種等級的強者，要麽不會輕易地主動服軟。要麽，便是發自真心地拋出橄欖枝。更不會有任何自損形象的詭計，穿插在其中。
“……嘿嘿，說得也是。”
念及於此，使得鳴人抬起手來，撓頭嘿嘿傻笑間，倒也沒有讓大蛇丸尷尬地久等上哪怕一分一秒。轉而將另一隻空閑的手掌抬起，動作嫻熟地結出和解之印，與大蛇丸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咳咳……那麽，我很鄭重地為你感到惋惜，大蛇丸……因為，從這一刻開始，你可就上了一艘賊船！而且，還是沒有任何好處利益，能夠圖謀壓榨的那種喲~”
“惋惜嗎……倒不如說，這一切，都在你這臭小子的意料之中吧？”
伴隨著談話過程的深入，以及對真相的隱隱約約察覺。讓大蛇丸對於眼前這麵臨他時，總會顯得瑟瑟發抖不堪一擊的小家夥兒，越發感到神秘莫測起來。隨即言語停頓些許，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亦或是放下了心中的某種負擔般，眼底帶笑間，一字一頓地繼續說著。
“老師他……還真是找了個相當了不得的火影候選人呢……”
正如同原著劇情當中，大蛇丸最終放棄了奪舍佐助的身體。轉而選擇了從旁輔助，以便能夠親眼見證，佐助究竟能走到哪種地步一樣……在鳴人刻意安撫的言語下，無形之中，對於長生不老的生命的渴求，似乎不再那麽強烈的同時。使得大蛇丸此時此刻的心底裏，浮現類型更多的情感，便是好奇。
好奇這年紀輕輕，便已是表現得如此驚豔奪目。又在舉手投足間，與曾經的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家夥兒……究竟是會在未來裏，走上自己的老路。還是堅持自己的本心，無怨亦無悔地繼續勇往直前？
“別這麽說嘛……我一開始，可是完全沒想到，會演變成現在這模樣呢……說實話，在我的設想當中，我還以為，你會比現在，要更難相處一些的吧喲！”
心情大好之下，又聽聞大蛇丸明顯釋然放鬆不少的語氣，讓鳴人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以至於在這形勢一片大好的發展下，連帶著讓鳴人來到這火影忍者世界後，便始終不斷構思、完善著的，無外乎於天方夜譚的荒唐念想，再度額外擁有了幾分成功的把握！進而大大咧咧地吐槽回應後，稍稍抬起頭來，不閃不避地應和著大蛇丸的目光注視，並簡單直白地繼續說道。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倒是的確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幫我去做呢。”
“謔？這麽快，便急著開始指手畫腳地給我指派任務了麽？”
鳴人談吐間，沒有任何虛偽遮掩的打算，亦沒有一絲一毫惡念的念想，讓大蛇丸意識恍惚間，仿佛回到了曾經，仍舊是木葉三忍的光輝時刻中，與自來也笑嘻嘻商量著什麽的悠閑時光來。進而嘴角微微上揚些許之餘，幾乎源自本能驅使般，下意識地習慣性出聲回應道。
“話先說在前頭……若是沒有任何好處，我可不一定會去做。”
“當然，公私分明嘛，這種事情，我還是懂的……咳咳，隻要你能完成這件事，那麽，作為報酬……”
善於觀察人心的鳴人，又何嚐不知道，看似威脅回應著的大蛇丸，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尋一個，能夠體麵下台的借口罷了。進而心領神會的微微點頭間，麵色如常回應著的鳴人，卻是在這輕描淡寫地吐露間，拋投出了一個遠超大蛇丸預料範疇。甚至能夠說，是足以讓大蛇丸無法拒絕的籌碼來！
“或許，我的確有辦法，讓你獲得你所期待的長生不老的生命，而且還是不用擔心引來他人指責唾罵的那種，也說不定喲~”
……
時間仍舊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但不同於最初麵對大蛇丸時，無可避免地浮現出的緊張、不安與彷徨……
此時此刻，在鳴人的心底裏，早已充溢著滿滿當當的欣喜與自信。更是在悄無聲息間，將最初，僅僅是嚐試著，讓大蛇丸遠離絕，避免遭受到黑絕蠱惑誤導的報恩目標，便悄然變更為了挽救這對別扭師徒的情分羈絆……
也正因如此，在這不知不覺間，原本隻是一時興起的，試圖用飽含善意的“謊言”，給予大蛇丸忠告的念想。便讓鳴人在無意中，埋下了足以寫曆史進程的又一記伏筆……
當然，在這兩人敞開心扉後，究竟又談論了些什麽、密謀了些什麽……
除了作為當事人的這兩人之外，大概，也沒有第三個人，能夠說得明白了吧……
當然，在這同時，話分兩頭……
正當自來也與綱手，這對糾纏了大半輩子的歡喜冤家，在鳴人的推波助瀾下，終於直麵本心，戳破了阻隔在兩人之間的最後一層窗戶紙。而大蛇丸又在鳴人根據原著劇情的“劇透作弊”指引，沒抱多大希望地報恩遊說下，意外刷爆了大蛇丸好感度。以至於讓大蛇丸暫且放下了對永恒生命的偏執追求，並極為難得地耐著性子，平輩論交般，與鳴人熱火朝天密謀討論起來時……
作為鳴人此行的另一項重要目標，也是促使鳴人在剛剛回村待了一晚上，就再度不安分地離村外出的“主線任務”……本應是在“團藏親筆手信”的命令下，暗中潛伏藏匿，默默觀察著這一切發展的藥師兜，此時此刻，又怎麽樣了呢？
讓我們在鏡頭切換時，將這時間軸，稍稍向前倒轉些許，回到鳴人下定決心，要與大蛇丸開戰——也就是勸說靜音等人離開，分頭展開行動的時候……
也就是野乃宇和靜音等人分開，並遵循著鳴人的指引，心急火燎地前去找尋，在這些過往歲月當中，一直心心念念牽掛著的養子藥師兜的那一刻……
……
此時此刻，剛剛與鳴人一行分開的野乃宇，正按照鳴人臨走之前指引的方向，在這高低層次不齊的樓宇間，牙關緊咬地迅速穿梭著。
“呼，呼，呼……都已經跑這麽遠了，應該不會再被追上來了吧……”
感知力以達到極限的程度，時刻緊繃著遍布在身周。直到感知範圍中，再也察覺不到來自大蛇丸的一絲一毫氣息後，野乃宇方才如釋重負般，慢慢放緩了些許腳步。隨即一邊將手按在胸口，輕輕拍打著，試圖讓那宛若超負荷運載般，怦怦直跳的心髒，能夠慢慢緩和著放鬆些許。一邊大口大口劇烈喘氣呼吸間，頗為自責愧疚地低聲呢喃著。
“真沒想到，我居然有一天，會需要在一個小孩子的掩護下，才能夠狼狽地逃出生天……”
倒不是說，野乃宇被大蛇丸的強橫實力，給嚇破了膽……而是因為，這電光火石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過讓人震驚。以至於一時之間，讓野乃宇有些難以消化接受罷了。
因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像鳴人一樣，擁有那麽多的與強者接觸的機會……
要知道，除了自出生的那一刻起，鳴人的身體裏，就居住著一頭極其凶【傲】悍【嬌】的尾獸，從而練就了一身遠超常人的膽量外。鳴人還在年紀尚幼、根基未穩的關鍵時期裏，就已經在自來也的親身教導下，不僅各項能力大有長進，更是徹底達到了能夠無視影級強者威勢壓迫的地步！以至於在麵臨大蛇丸這一影級強者的驟然來襲時，都能夠麵不改色地思索對策，並從容不迫地發動反擊！
也正是因為這些堅實基礎的存在，使得野乃宇等人陷入絕望的時候，鳴人才能夠單單憑借著一己之力，就將極端不利的戰局，給徹底顛覆了過來！進而在無形之中，與不顧一切地拚盡全力，方才能夠在聯手對敵的狀態下，勉強抵擋住大蛇丸進攻的野乃宇三人，頓時是發自內心地感到汗顏與難以置信。
而在這其中，要說因親眼所見的這一幕，所感受到的衝擊最深的，恐怕就非野乃宇莫屬了吧……
畢竟，相比較於村中不存在影級強者的撫子村女忍者，與自幼便陪伴在綱手左右，導致對影級強者的實力概念，同樣有些模糊不清的靜音……
曾經在根組織中效力當差的野乃宇，可是在曾經替曉組織執行任務的過程當中，沒少見過各種階級的形形色色的強者。進而以此為前提下，在那親眼所見、親身經曆過的鮮明對比中，自然是足以讓野乃宇深刻明白——在實力對比上，看似簡簡單單的一級之差，究竟有多麽地難以逾越。
在這一近乎於固定為常識的認知下，使得野乃宇與大蛇丸切切實實地交手後，便越發清晰地認知到，自己與大蛇丸之間的實力對比，就如同螢火與皓月的差別。進而在拚盡全力，也難以傷及大蛇丸分毫的現實麵前，無論是這幾近油盡燈枯的虛弱身體，還是無法與之抗衡的絕望事實，都足以讓野乃宇在悄無聲息間，越發難以升起抵抗掙紮的徒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