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以身犯險,隻有我不能死嗎
話分兩頭，正當團藏自認為勝券在握地與鳴人進行接觸並嚐試將其帶回根組織大本營的同時，三代目火影也在火影辦公大樓中有條不紊地安排相關人員配置，同時因已經完成任務回歸暗部的卡卡西主動請戰，念及卡卡西與團藏之間的積怨而同意給予他帶隊權力，從暗部精銳中征召挑選所需的部下以補充戰力，成為必要時對團藏進行暗殺的秘密小隊隊長……一道道命令接二連三地從辦公室中傳出，為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時刻緊鑼密鼓做著準備。
但即便是整棟火影辦公大樓內都充盈彌漫著開戰前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氛圍，在三代目火影的辦公室內卻仍舊有著十幾位絲毫不受影響盤腿環坐一圈靜修的稚嫩身影，無論遠看還是近觀，目光打量間外貌體型都是一般無二，像極了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多胞胎。
“……呼，終於上鉤了，受苦受難阿諛奉承的日子可算是要熬到頭咯……”正當三代目火影懷疑許久不曾出聲的這些小家夥們會不會已經睡著時，其中一人驟然睜開雙眸輕呼出聲，伸著懶腰緩緩站立起來的同時，嘴角上揚側頭看向一旁偏轉過頭循聲看來的三代目火影，“本體已經和團藏碰上頭，現在正被團藏帶離中心區往郊區方向移動……按照現在團藏的處境來看，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直接帶向了根組織大本營吧。”
沒有絲毫預兆如同未卜先知般的突兀出聲，臉上一如既往笑嘻嘻悠然自得的模樣與眼下幾乎落針可聞的緊張氛圍相比顯得尤為格格不入充滿違和感，但埋頭工作的三代目火影對此卻是毫不意外……嗯，準確的說，應該是除去最開始三代目火影知道這小家夥天馬行空的前衛想法與堪稱驚世駭俗的查克拉量時被嚇了一大跳的糗態的話。
“是嗎……看樣子，我那老夥計已經沉不住氣了……”聽聞眼前展露出與年齡所不相符的成熟穩重模樣的稚嫩孩童，三代目火影眼底充滿欣慰滿意之餘夾雜著些許不易察覺的心疼與愧疚，“辛苦你了，鳴人……你出的這個點子的確讓情報傳遞快上不少，並且不用擔心傳遞過程中會有所泄露呢。”
“嘿嘿，那是當然了的吧喲！”聽聞三代目火影誇讚，本就因計謀得逞而有些得意的小家夥不由得雙手叉腰仰頭嬉笑起來，角度改變下不經意間與身邊“多胞胎兄弟”相同的清一色的燦爛金發與臉蛋上標誌性的狐狸須發顯得越發清晰可見。
毫無疑問，眼前這環坐一圈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家夥們便是鳴人開始接觸團藏時便事先悄然安置在這且從未解除過的影分身……除了在三代目火影身邊安放著的這些影分身之外，作為鳴人經常活動來往的第三號生存訓練營中人跡罕至的森林深處，不為人知地提前隱藏安置了數倍於辦公室中數量的影分身。
當然，製造影分身與長時間維持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每天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維持數量如此龐大的影分身，饒是以繼承了母親漩渦一族血脈天生擁有遠超同齡人的龐大查克拉的鳴人也是頗為吃力，初期實力不足時更是不得不向體內九喇嘛借取查克拉使用，以至於看似絲毫不受影響的鳴人本體暗地裏所擁有的本身的查克拉甚至不一定有影分身占據分走的查克拉多。無形之中鳴人將本體的實力大打折扣以至於幾乎就和表麵上的年齡一般無二，像極了普普通通不思進取的貪玩小孩兒。
至於鳴人為什麽會在獲取團藏信任的這節骨眼上不惜自損實力也要保證這些影分身的存在，那就得從鳴人在抵達火影世界這長達三年多的時間裏就一直在思索著的非常嚴肅且至今仍然想不出一個合理解釋的疑問——火影的世界的科技到底算蓬勃發展還是落後無知——上說起了。
眾所周知，火影忍者的世界裏不但有電燈電冰箱照相機攝影機甚至是活靈活現的高畫質原聲電影等等與現實世界一般無二豐富多彩的科技產物……多了不說，在鳴人看來這個世界最少也已經達到了近現代的科技水準！
但也正因這一擺在明麵上的事實，讓鳴人心中的疑問困惑越發加深壯大著。無論鳴人如何思考猜測，對於這個世界中最古怪也是最詭異的一點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便是至今為止沿用盛行經久不衰始、始終未被曆史淘汰淡化並依然擔當著整個世界主要通信手段——郵遞書信這一陳舊老套麻煩拖遝又極其容易延誤甚至泄密的信息傳遞方式！
就明麵上展露出的科技發展程度而言，哪怕是最原始的有線電話也應當早已能夠研發創造出來。然而事實卻是無論座機也好，手機也罷，哪怕是最為古老的有線電話……偌大的木葉忍者村，乃至整個忍界中，竟然沒有一部電話的存在！即便是與身為高層掌權者的三代目火影提起電話這一概念，依舊是一頭霧水不明覺厲的模樣。就連原著中所使用的短距離無線電通訊設備，在這個時間軸裏都隻是剛剛被小眾研究者提出的新穎卻不被世人接受甚至笑話成癡心妄想無稽之談的理論產品，足以證明這個世界雖然科技與鳴人前世相差無幾，但在某些特定方麵竟是出奇的落後不方便。
而顯然，在現代化居住環境中保持冷兵器作戰傳統、出行靠走通訊靠吼的詭異世界中，若是單純依靠書信、麵對麵交流或是嚐試留下任何記號，無一例外的絕對會在第一時間便被團藏這多疑老狐狸察覺而前功盡棄，為此，找尋出及時詳細又不用擔心泄密的方便快捷的信息傳遞方式，便成了這次鳴人獲取團藏信任的行動中另一大迫在眉睫需要立刻解決難題。
好在，雖然火影世界在科技方麵的技能樹似乎誤解點歪了什麽，但作為世界上大部分國家都普遍支持得以飛速進步的特色主要發展目標——忍術的支持下，誤打誤撞之下還真讓鳴人想出了解決之道。
而這，便是鳴人想出的影分身另一用法——借助影分身的便利來充當人體傳話筒，並惡趣味的冠以簡稱為……人話。
或許因為原著中的漩渦鳴人便是極其擅長施展影分身之術而著稱的緣故，冥冥之中或許的確存在著天賦加成讓鳴人與影分身之術間契合度竟是出奇的高，加上日以繼夜頻繁使用影分身之術刷經驗的緣故，不知不覺中讓鳴人熟練掌握徹底學會影分身之術的速度後來居上趕超了螺旋丸與飛雷神之術。
也正因徹底掌握對影分身之術利弊全都了如指掌的緣故，除了最初預想中增加人手用於加速修行，讓鳴人能夠在昧著良心乖巧撒嬌應付團藏時保證自身對忍術的修行開發進度不至於被落下的出色輔助效果之外，當前狀況中更多的還是在利用影分身之術被列為B級甚至僅憑數量的多少便足以進階成A級忍術的獨特效果——那便是影分身解除時，所經曆的一切記憶都將完整保留並反饋接收給包括剩餘影分身在內的所有鳴人們。
多次使用影分身之術修行讓鳴人無意中發現，影分身之術不僅能夠傳遞影分身所經曆過的記憶，解除影分身的瞬間，本體在這期間所經曆過的一切也會隨同影分身的記憶共享給其他影分身。
換句話說，這些預先安排下來的影分身若是使用時機得當，基本等同於次數有限但能夠達成本體與人實時麵對麵進行通話的人形傳話筒的便利效用……也正是因為影分身之術代為傳話讓鳴人能夠在第一時間發出求救信號，以及卡卡西臥底身份暴露後再也無人能夠查找出根組織大本營，時間緊迫又久尋未果下能夠引誘團藏踏入陷阱主動暴露根組織大本營所在地便隻有已經成為香餑餑的鳴人的緣故，三代目火影才會最終拗不過這小家夥的不懈勸說，萬般無奈的親口允許同意了鳴人這一以身做餌的危險行徑。
“那麽，去告訴你的本體吧，小家夥。”鳴人如計劃中一樣成功獲取團藏信任且並未引起絲毫懷疑的出色表現讓三代目火影鬆了口氣，為眼前不知不覺中竟已能獨當一麵的小家夥感到欣慰自豪又心疼愧疚之餘，微笑著繼續說道，“和我們先前約定好的一樣……等到發現根組織大概位置之後就可以撤退了，剩下的交給我們接手就好，讓……”
“不，三代目火影爺爺……如果隻是大概方位的話，依舊不足以發動閃電攻勢徹底鏟除根組織……”不料三代目火影的話話尚未說完，眼前的鳴人便略顯尷尬的輕摸了摸鼻尖，停頓些許後吞吞吐吐繼續說著，“所……所以……我打算繼續深入這次行動，等到確定根組織大本營的所在地真偽之後，我會向您匯報準確位置……”
“胡鬧！”雖然知曉眼前人僅僅是影分身本尊並不在此，但聽聞鳴人自作主張決定下來的大膽念想依舊讓三代目火影剛剛高興起來的心情再次墜入深淵，意識到鳴人是要孤軍深入根組織大本營之後更是忍不住猛然站起怒喝出聲，動作幅度之大甚至將寬厚座椅哐當一聲撞倒在地，“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鳴人！這麽危險的事哪兒輪得到你這孩子來做！取得大概方位……不，行動取消，你現在就給我回來！村子本來就已經虧欠你們一家太多了……若是連你這孩子都出了事，你讓爺爺將來還有什麽臉麵去見你的父母啊！”
“我早就猜到了您會這麽說呢，三代……猿飛爺爺。”縱然有所預料，但在看見三代目火影為了鳴人安危甚至不惜中斷行動放棄一舉殲滅團藏老窩的絕好機會時，依舊忍不住在眼眶中彌漫起了些許水霧，裝作心虛模樣側頭掩飾努力將淚水壓抑收回後，重新轉過頭來直視著三代目火影擔憂關懷眼神，一字一頓繼續說著，“但您也知道，我若是在這節骨眼上撤退了，以團藏多疑猜忌的作風定會立刻察覺到其中有詐，反而會讓團藏狗急跳牆地積蓄全部力量拚死抵抗，這樣一來不但奇襲計劃化為泡影，還會因此造成更大傷亡損失……為了鏟除團藏而兩敗俱傷，讓好不容易恢複元氣的村子重新陷入頹廢狀態，豈不是舍本逐末了嗎？”
“可是你……你這孩子一個人進入根組織基地，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麽嗎？”鳴人話語字字在理，猶如鐵錘般重重敲打撼動著三代目火影的決心，但即便如此知曉根組織作風的三代目火影的情感依舊壓製住了理智，快步走近後雙手用力抓住鳴人肩膀，黑著臉用力搖晃咆哮著，“一旦團藏發現不對勁，孤軍深入的你必定會在第一時間被抓住當做人質……孩子，聽爺爺一句勸，趕緊回來吧，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你若是執意繼續下去，你很有可能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應該去，因為現在隻有我才能獲取到更多被團藏隱藏起來的情報，才能讓我們在發起總攻時不至於因為情報上的劣勢而犧牲更多人性命。”話語間三代目火影臉上浮現的哀求神色讓鳴人險些一口答應下來，用力狠掐自己大腿借助痛覺保持理智的同時，深呼吸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神情嚴肅的慢慢搖了搖頭。
“可是，你……你再這樣下去，是真的會死啊！”
“我的命是命，那參與行動的其他人的命便不是命了嗎？難道說他們可以犧牲，可以赴死，隻有我不能死嗎？”
“……”鳴人反駁的話語頓時讓三代目火影啞口無言，心情更是變得悲喜交加複雜異常。
若是在平時，知曉鳴人這般深明大義成熟穩重的話，三代目火影定然是會高興得合不攏嘴……可現在，眼前這位小家夥是實實在在地以身犯險啊！稍有不慎是真的會像三年前一樣，將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劇再度上演！
“猿飛爺爺，我知道您關心我，在乎我，這讓我感到非常的高興……放心好了，我向您保證，我會照顧好自己，平安歸來的。”瞧著眼前嘴唇不斷蠕動絞盡腦汁試圖找出理由勸說自己放棄的和藹可敬的老者，鳴人眼神越發柔和間，順勢伸手環腰慢慢撲進三代目火影的懷抱，彎眸微笑著輕蹭安撫道。“別忘了，我可是九尾人柱力呢……團藏就算想對我不利，那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行。”
“況且，我可是英雄之子漩渦鳴人，是父親與母親生命的延續……在成為火影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