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死一線
海軍艦船。
砰！砰！砰！
炮口發出連續不斷的炮擊，特製的重型炮彈一顆接著一顆地飛向七水之都。
中將鼯鼠手持望遠鏡，站在甲板上觀察著七水之都內部的情況。
望著那道仍舊在炮火中肆虐暴走的身影，鼯鼠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林恩·巴雷克，那家夥……是頭怪物嗎！”
以一己之力硬撼屠魔令——在鼯鼠的印象裏，唯有一人曾經做到過這一點，那個男人的名字叫做道格拉斯·巴雷特，綽號【魔鬼後嗣】，曾是海賊王羅傑的船員。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海軍為了逮捕巴雷特，僅對他一人發動了一場屠魔令。
彼時的鼯鼠還很年輕，並沒有機會參與屠魔令，但他也從老兵的口中聽說了那場戰鬥。
那是一場極其慘烈的大戰，就連卡普和戰國也一齊出動。
麵對著那如雨點一般落下的炮彈，疲勞在巴雷特的體內堆積，當他的體力逐漸被屠魔令耗盡時，之前被他打敗的海賊也發起突襲，最終使他戰敗被關進推進城最底層。
那場戰鬥是海軍很不想提及的往事，因為嚴格來說，打敗巴雷特的並非屠魔令，而是各方勢力的聯合圍剿！
如果真的將巴雷特與屠魔令至於相對平等的境地，那麽誰也說不準究竟誰能更勝一籌。
越是觀察，鼯鼠的臉色就越發陰沉。
因為綜合來看，圍剿巴雷特的那場戰鬥與此刻七水之都的情況存在著兩點關鍵性的不同：
其一，在於此刻林恩的敵人隻有屠魔令，雖然之前他已經與原型機大戰了一通，但他卻不需要在猛烈的炮火中再分心對付其他強敵；
其二，在於七水之都。
這座城市的確超出了海軍的預料，誰能想到這世上竟有能在屠魔令的炮火中屹立不倒的城市呢？
無法摧毀七水之都，就意味著海軍無法剝奪林恩的“落腳點”，林恩完全可以在穩固的地形上全力應對炮擊。
所以嚴格來說，此時的戰場形勢要更加偏向於林恩！
鼯鼠放下了望遠鏡，扶住了自己腰間的刀柄，輕輕歎氣道：
“真是過分啊，那種魔鬼一般的人，這世上存在一個還不夠嗎？”
……
七水之都內部，此時早已是一片火海。
咻——
數枚炮彈來襲，一道身影縱身騰空，側身抬腿橫掃了過去。
大多數炮彈都被一腳踢飛，唯獨最後一枚在被踢飛前引線就已經燃盡。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炮彈在空中炸裂，爆炸產生的煙塵瞬間淹沒了那道身影。
下一秒，那道身影衝破煙塵，重新落回了地麵。
林恩·巴雷克，那個男人站在廢墟之上，雙臂下垂，揚起身體，同時大口喘著粗氣。
火藥炸傷、彈片劃傷、燒傷、擦傷、淤青……
大大小小程度不一的傷勢遍布他的全身。
“呼……呼……”
林恩麵朝天空，大口喘著粗氣，隨後低頭，掃視了一圈四周。
即便七水之都的基本框架堅固異常，但經過屠魔令的數輪炮轟，絕大部分建築都已經被炸毀，林恩所處的廣場更是直接被夷為了一片平地。
“屠魔令……真是誇張的戰術啊。”
林恩咧嘴大笑起來，抬頭仰望天空。
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可以喘息的幾乎，新的一輪炮擊再度降臨！
林恩大吼一聲迎了上去，拳打、腳踢、膝撞、投擲、背靠……沒有任何猶豫和思考，那些完全是由戰鬥經驗自動生成的招式。
大部分的炮彈都會被那些招式打飛，但也有少數炮彈如同之前的那樣，在空中自行爆炸。
而那個時候，林恩就隻能憑借自身的身體素質硬抗。
單論防禦能力，林恩其實不如身懷頂級武裝色霸氣的艾登，而後者也無法憑借武裝色霸氣硬抗屠魔令重炮的轟炸，更不要說是林恩了。
轟！轟！轟……
數次炮炸之後，林恩再度衝破煙塵，此時的他體力已經到達了極限，雙手雙腳不住地顫抖著。
現在，林恩隻有一個感覺——
太多了。
那些從天而降的炮彈，實在是太多了。
用“雨點”來形容它們似乎不太準確，雨點落下的時候尚且留有間隙，但那些炮彈就宛如一片密不透風的“鐵幕”，從空中壓了下來！
幾乎任何有實質形狀的物體，在它的麵前都將被徹底摧毀，除了那兩個存在——
一座城，一個人。
再度將兩枚炮彈扔出去之後，林恩的右腳猛踏地麵，強行將自己的身體穩住。
此時的他，已經連“多”這個概念都沒力氣去考慮了。
一切的動作，都是完全出自於下意識的反應。
炮彈落下了？躲；躲不過？擋；沒擋住？撐……
如此，循環往複。
漸漸的，林恩突然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
無論是下落中的炮彈、因爆炸而飛濺的煙塵與彈片、還是附近那熊熊燃燒的火焰……
連帶著時間，一切似乎都變慢了。
林恩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四周。
“這種感覺……”
正在此時，又一輪炮彈落下，一枚炮彈恰巧飛到了他的麵前。
林恩抬眼，用手托住那枚圓形的炮彈，然後將其輕輕丟向了一邊。
隨後，他又邁步向前，伸出雙手在那鐵幕一般的炮彈群中撥弄了一番，為自己開辟出了一條道路。
等到林恩穿過那些炮彈，再抬頭看的時候，眼前已然空無一物。
他的目光掃過四周，感受著體內有些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疑惑道：
“這是……霸氣？”
見聞色霸氣？
那一刻，是林恩見聞色霸氣覺醒的瞬間！
那一刻，也是湯姆計算出來的，這場屠魔令唯一的弱點！
一隻裹著武裝色霸氣的手從側後方抓住了林恩，後者早已筋疲力盡，連轉頭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不過，那道從背後傳來的聲音讓林恩很放心。
“林恩先生，您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艾登如是說道。
刹那間，無數炮彈炸裂，掀起的煙塵迅速淹沒了兩人的身影。
……
幾分鍾後，艾登單手背著林恩，兩人來到了廢船港的碼頭。
在那裏，魚人湯姆早已等候多時了。
兩人沒有多言，迅速進入了潛水艇當中，湯姆緊隨其後，關閉了潛艇艙門，操控著潛艇下潛。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小巧影子，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
小型恐怖三桅帆船上。
克洛克達爾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轉頭看向月光·莫利亞。
後者朝克洛克達爾點了點頭，“四點鍾方向，潛水艇，距離咱們不遠。”
“嗬嗬嗬嗬，好啊。”
克洛克達爾陰笑幾聲，擺了擺手，“讓你的人出發，控製好距離，不要被海軍發現，咱們要在外海附近追上他們。”
莫利亞一愣，“追他們？做什麽？”
克洛克達爾冷笑著吐出兩個字：
“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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