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惡霸鬧事
大部分人雖然焦急又期待的排著隊,可突然有一個中年男人罵罵咧咧的從人群後方走到前麵,其他排隊的人紛紛皺眉斥責道:
“你這人做什麽?為什麽要插隊啊!”
“嘉慶郡主和百裏神醫都說了必須遵守規則排隊,否則不予治療,你不知道嗎?”
那男子恍若未聞,手中拉著一個臉色蠟黃的小男孩凶神惡煞的往前衝:“你們快讓讓,我兒子生了重病,若是在不診治就要耽誤了時機你們負責嗎?”
有人試圖與他據理力爭,這男子都用更難聽的話罵了回去,然後不管不顧的拉著兒子往前衝。
他兒子約莫六七歲大,看著十分瘦小,被父親硬扯著往前拉,臉上的神情茫然中帶著些惶恐。麵對其他人指責的話語,他害怕地往自己父親身後縮了縮。
“廢什麽話,百裏神醫都沒說什麽!”中年男子一邊往前衝一邊囂張地放話,同時嘴裏威脅道:“你們再多管閑事信不信我讓你們嚐嚐厲害?”
他說這話的時候揚起拳頭比了比,滿臉橫肉顫動之間凶惡無比,其餘人都不敢說話。這時候才有人認出來,原來這人是附近的一個臭名昭著的地痞,名叫張虎平日裏就喜歡占便宜和鬧事,所有人都對他避而遠之。
這樣的人,竟然也有一個兒子,但可想而知他對自己的兒子是何種態度,平日裏基本不管不問,全靠他兒子小小年紀自己生存。
小孩子本就身體弱,一不小心便容易生病。他平日裏都壓根不管,孩子能捱過去便算命大。
今日天氣寒涼,他兒子又不小心得了風寒。本來他沒打算管,但聽說這條街上來了一個神醫給人免費看診和治病,於是生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有便宜不賺王八蛋,何況他從中窺出了一條明晃晃的商機。現在這條街上有四個路口,他隻要叫上幾個兄弟一起堵在路口,有免費過來看病的人便堵住他們收上幾文錢。
幾文錢對於免費的藥錢來說算不了什麽,就算再貧苦的人家也不至於這點錢都拿不出來。更何況,若是有人不交錢,他們就攔住這條路不讓人過去,想必大多數人都願意破財消災的。積少成多,這倒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這次他故意前來,就是為了看看這免費的大夫到底有沒有真本事。若是這大夫本領高超,想必慕名而來的人隻會更多,他的這條財路也隻會更廣。
至於認真排隊?別說笑話了,他這種惡霸怎麽可能按規矩排隊?沒有直接趕走其他人就算不錯的了。
原本平靜的隊伍逐漸喧鬧起來,隊伍中的人們紛紛交頭接耳低聲絮語,再抬頭都麵露懼色,紛紛給這惡霸讓開了道路。
張虎隨意挑了一個比較近的地方,拉著自己的兒子大刺刺的往其中一人前麵一站,其餘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他這番行為惹來了不小的騷動,百裏玉溪等排到他時便淡淡說道:“這位可是來我這看病的?”
張虎張嘴打了個哈欠,不耐煩的說道:“不是來看病的難道是來看你的嗎?這是我兒子,前兩天便高熱不止,大夫你給他看看吧。”
說著他便將自己的兒子推搡上去,懟到百裏玉溪伏案的那張桌前。
百裏玉溪耐心的等他說完,這才回道:“若是來我這看病,便要遵守我這裏的規矩,現在去好好排隊還來得及,否則我是不會為你看診的。”
他神色冷淡,說完這句話也不管張虎的反應,繼續喊道:“下一位。”
張虎後麵的那人畏縮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絲毫沒有讓路的打算,一時間也不敢上前。
“你這狗……”張虎平日為霸鄰裏,哪裏吃過這種憋屈,下一瞬就想暴露本性破口大罵,好歹他還記得百裏玉溪是他接下來計劃中的財神爺,不敢得罪,這才又換了一種說法。
“你這人怎麽回事,我家孩子都病成這樣了,你沒點同情心嗎?”張虎一麵說一麵隨手狠狠在他身後的兒子胳膊上一擰。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兒子隻是短促的叫了一聲,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頓時又慘白了幾分。他痛的眨了眨眼,豆大的淚珠滴落下來砸在地上。
張虎皺了皺眉,不滿意兒子沒有表現出應有的痛苦,回頭凶惡的瞪了他一眼。這下他直接用髒汙的指甲掐住他兒子手臂上最細嫩的那塊肉,死勁碾磨。
尖銳的痛意彌漫開來,他兒子終於忍不住哭出聲,張虎滿意的咧嘴笑了笑。
要不是顧忌著場合,他早就抄起藤編或者細棍狠狠的抽一抽這小兔崽子了。平日裏倒是哭的很大聲,關鍵時刻一點用也沒有,連哭都像擠了兩滴貓尿一般。
“大夫你看,我兒子確實難受,這都疼哭了,要不然您通融通融給他看看?”明明是求人的語氣,可張虎說出來硬是有一種趾高氣揚的感覺。
百裏玉溪本來不打算再理這個人,可這小孩看著著實可憐,因為角度問題他並沒有看見張虎掐他,隻當他是真的難受。
但不管如何,規矩不能壞,他剛準備繼續驅逐他們,一直以來看著沉默的小孩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衝著一個方向磕頭哀求。
而他磕頭的方向,竟然是慕容璿璣的的前麵。他朝前爬了兩步,用力磕頭:“嘉慶郡主,求您救救我吧!我可以為您當年做馬,隻要您願意幫我離開我爹!”
原本張虎還因為他兒子主動下跪覺得他上道,可接下來他兒子的動作話語便令他勃然大怒,他直接飛起一腳踹過去:“小兔崽子!誰給你臉了?翅膀長硬了敢玩心機了啊?你今日要敢逃跑我直接在這裏打死你!”
他兒子被一腳踹的往前一撲,後心口出現一個突兀的腳印,而他捂著胸口艱難的咳嗽了幾聲,血液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求求您,救救我!”這少年依舊堅定的看著慕容璿璣,眼裏閃著細碎的希望,仿佛看見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想伸手去夠慕容璿璣的裙角,伸到一半又慌亂的將手收回來。
但這時,他的手被另一隻溫暖的手握住,微微用力,將他從滿是泥土的地上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