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反駁
四姨娘五姨娘張嘴試圖反駁：“我們離開的時候老太太已經讓我們把所有的銀錢都留下來了，何況，若不是老太太想將我們的女兒嫁給別人當妾，我們也不會出來自謀生路……”
但那個看著就十分潑辣的婦女聽見她們這麽一說，連珠炮似的就開始放話：“若不是你們在外麵有了人怎麽舍得家裏的銀錢全部不要，肯定是有野男人暗中接濟你們。”說完之後她還頓時變臉，對著圍觀的人哭天喊地：“大家夥可要幫我可憐的姐姐一家做主啊！這兩個狠毒的婦人，自己去與野男人私奔也就算了，還偏偏帶走我孫女！”
周圍的人頓時也對四姨娘五姨娘開始指指點點：“世風日下啊，竟然還有如此不知廉恥的婦人。”
四姨娘五姨娘當初本就是因為容色美麗才能被司寇渠看中，現在雖然顏色不複當年，但還是比許多普通婦人要美麗許多。一時之間，諸多惡意揣測就降臨在她們身上：“我看呐，她們肯定是想帶著女兒才能抓住新歡的心，一個個都是半老徐娘了，不靠著女兒怎麽敢離開丈夫！”
四姨娘五姨娘二人氣得渾身顫抖，但她們解釋的聲音全部被吞沒在人群唾棄的浪潮中，甚至有人開始對繡坊老板發難：“你們敢收留這種品行不端的女人在繡坊，我們以後還怎麽敢在繡坊裏麵買東西？！”
“把這兩個女人趕出繡坊！”
繡坊老板臉色難看，看了她們二人一眼，已經不準備留著她們了。她當然知道這二人每天都勤勤懇懇做事，租的房子也是靠近繡坊，哪裏有什麽野男人？隻不過，現在群情激憤，若不是將她們趕出繡坊，隻怕是還會連累繡坊的生意。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男聲說道：“讓一讓，大家都讓一讓，我們家小姐要過去！”
圍觀的人都不滿的看過去，但一個男人開路，她們也不可能擋得住。
那開路的人正是徒程，慕容璿璣則是步伐優雅的走在她身後，渾身氣質高不可攀。說來也奇怪，本來還有些閑言碎語的婦人們見到慕容璿璣之後都默默的噤了聲，不敢再說什麽。就好像眼前的這個人生來就是高貴無比，雖然她們站在一處，眼前的那人疏離無比，似乎與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走到人群中間，徒程開口道：“我家小姐本不欲摻和你們的事，但她見不得你們這些人全部被一個伶牙俐齒的婆子欺騙，愚蠢的去欺負無辜之人。”這話剛一說完，站在旁邊看戲的老太太臉色首先就變了。
“這位小哥是什麽意思，莫非是說我們聯合起來汙蔑這兩人不是？可別仗著高人一等就以權勢欺人！”那婦女也不是個好相與的，眼珠子一轉，一見形勢不對立刻開始煽風點火，挑撥圍觀群眾的情感。
“關於你剛才所說的那些事，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慕容璿璣直接開口，定定的盯著那個婦女，“不知你是否能自圓其說。”
那婦女心中打鼓，但是卻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露怯，心中打定主意隨機應變。
“你有什麽要問的，問便是！我這麽大一把年紀了還能哄騙你不成！”
慕容璿璣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你說你是旁邊這位老太太的妹妹，不知你們是親姐妹還是堂姐妹？”
那婦人一時間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愣了一愣梗著脖子大聲說道：“堂姐妹，怎麽了！”
“你說這兩位女子是為了會奸夫才帶著女兒跑出來，這件事可屬實？”慕容璿璣步步緊逼，繼續問道。
“當然！不然我姐姐這幾天也不會急得頭發都白了不少！”問到這問題，婦女嘴角不經意間勾起一抹弧度，她今日就算是信口開河又如何，隻要不改口，那這兩人的名聲定能被她毀掉。
“既然如此，她們要與奸夫苟合，又為何要帶著女兒？”
“自然是因為她們女兒貌美，可以更好的攏住奸夫的心！”
“哦，這位大嬸似乎篤定她們的女兒很貌美，萬一她們貌醜無比呢？還是說你親自見過？”
那婦人自然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慌忙回答道：“她們二人也要叫我一聲姨奶奶，我自然是見過！”
“那不如你描繪下兩位姑娘的模樣？”
“我……我不善言辭，這怎麽描述？”
“哦，原來是不善言辭啊，可我剛才看著你當街叫罵似乎很是厲害。”慕容璿璣微微一笑，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道：“既然相貌描述不出來，那可記得兩位小姐誰高誰矮，誰年長誰年弱？”
慕容璿璣靜靜的盯著麵前這人，明明語氣輕描淡寫但是卻讓這人背間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似乎之要她晚回答一瞬，就會被慕容璿璣抓住錯處得知真相。
那婦人當初隻是問了兩個姑娘的名字，本以為是一場手到擒來的好差使，哪裏還會去了解這麽多？她額間也漸漸蔓延出汗珠。
旁邊的老太太臉色一變，正欲開口，慕容璿璣就先發製人說道：“這位老太太先別急著開口，您是她們的親祖母，自然是知道的。您不會是心虛了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將老太太想說的話憋在嘴裏，老太太還想給那婦人使眼色，慕容璿璣直接挪了個位置，擋住她們之間的眼神交流。
被這麽多人盯著，那婦人心一橫說道：“當然是四姨娘的所生的女兒年紀較大，個子較高。”這話說完，那婦人忐忑不安，心想著應該不會錯吧？
慕容璿璣輕笑一聲，直接問四姨娘五姨娘道：“她說的可對？”
兩位姨娘對視一眼，眼中彌漫出欣喜的光芒，紛紛說道：“她說的不對！當初我們的孩子同時出生，而且她們年歲相當，也是差不多高的！”
那婦人猶自嘴硬：“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看著有人給你們撐腰故意這麽說的！”
“既然你還懷疑，不如咱們去找找府中兩位小姐，當麵對質如何？你不是說你見過兩位小姐嗎？也不用你說出什麽細節，隻要指出來她們分別是哪個姨娘的女兒就行，怎麽樣？”慕容璿璣最後一句話輕飄飄的落下，那婦人卻如遭重擊臉上瞬間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