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衝突
“哼，說的好聽，但哪次幫忙司寇渠沒從我這拿過銀子？咱們不過是銀貨兩訖罷了。現在司寇渠失勢，我看在你的麵子上沒討回以往他多吞我的那些銀兩就算對得起你們家了！”
白老爺趾高氣揚，以往還因為自己是商對方是官不得不陪著笑臉，現在區區一個平民也想從他這要到銀子？做夢！
白氏別無他法，隻能苦苦哀求，她咬牙突然跪在地上：“爹爹，就看在女兒這麽些年還算孝順的份上，您就接濟接濟我吧……”
這些年雖然她對白夫人隻是表麵功夫，但對麵白老爺還是進了真心，有時候司寇渠賞賜的一些好東西也會記著拿給白老爺。
但此刻白老爺眼中並沒有出現動容的顏色，隻不過究竟鬆了鬆嘴：“看在你是我血脈相連的女兒份上，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管家，去給小姐支五百兩銀子。但日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再也不許踏進我白府的大門。”
管家領命而去，白氏好似精疲力盡般跪坐在地上。無論如何，她總算是要到了一筆錢，隻希望老太太不要過多苛責與她和雲綺。
拿了銀子，白氏心情複雜的走出白府大門。門房此刻已經得到管家的吩咐，知道了老爺再也不許這個曾經輝煌的小姐上門。見白氏失魂落魄的走出去，一時間看向她的眼神十分複雜。
白氏與他的眼神對望，心中羞愧難當，臉上通紅，不敢再看他，快步往外走去。
到了新買的宅院裏麵，白氏留了個心眼，留下了兩百兩銀子，將剩下的三百兩包好拿去給了老夫人。
“娘，兒媳已經盡力了。但爹爹說他最近生意也做的艱難，隻能拿出這些銀子……”白氏扯了個謊，她不願意讓老太太知道自己親生父親對自己的真是態度是鄙夷和嫌惡。
老太太將這三百兩銀子妥帖收好，接著一轉眼便變了臉色：“你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叫你去取一千兩，你就拿回三百兩？三百兩能做什麽？放在之前能夠我們府上一月的花銷嗎？”
白氏臉色難堪，小聲說道：“可現在也今非昔比啊，咱們府中哪裏還有這麽多開銷？仆人和雜役都走完了……”
這話仿佛戳到老太太痛腳，她破口大罵道：“你這小蹄子是什麽意思？嫌我司寇家現在家道中落了破敗了嗎？也不想想之前你吃的用的，都是誰給你的？現在家裏一時困頓你就這個態度？”
白氏慌忙解釋道：“兒媳不是這個意思，隻是說如果省省，這些銀子也應該夠我們家花一段時間了。之後若是銀錢不夠，兒媳再去想想辦法……”
老太太聽見這話這才臉色微霽，緩和了語氣說道：“娘也不是故意要說你，隻不過家裏麵臨這麽大變故，娘心裏也著急。言語有些口不擇言，你不要放在心中。”
白氏心中考慮著司寇雲綺，不得不忍氣吞聲的說好，兩人看著又是一副婆媳友愛的模樣。
其實若不是為了司寇雲綺，她大可一走了之。但按老太太冷血無情的性格，說不定前腳她一走後腳老太太就能將司寇雲綺賣了換錢。
但要是帶著司寇雲綺走，那她以後身世不明，沒有父親和祖母，隻有一個母親。那就算走到外地，一對孤兒寡母也難免不受人欺負，所以她別無他法隻能忍受。
但她們誰也沒發現，門邊一個身影一直顫抖著身子伏在門上偷聽，看到白氏準備離開，轉身卻抹了抹眼淚，終於哭著跑開。
這人自然是司寇雲綺，她聽說自己母親去找了外祖父現在回來了，心想著過來問問母親現在的情況如何。
哪裏想到母親正在和祖母談話，她處於好奇趴在門框上偷聽了一會兒，就聽到了祖母是如何對待母親。以往祖母和外祖父他們在自己心中的美好形象一下子碎了個幹淨，看著母親抹淚的愁容，她也忍不住哭著跑開。
現在家裏情況已經如此糟糕，逼的祖母這麽為難母親。她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但在宅子裏跑了兩圈，她突然想到這宅子不正是自己三妹買下來的？
既然她還有多餘的錢買宅子，想必手上還十分富裕
，那麽再多拿點錢出來應當也是十分輕鬆的。
想到這裏，司寇雲綺收了收眼淚，走去了慕容璿璣的房間。以往他們都有自己單獨的院落，現在隻能母女倆共用一個房間，隻有慕容璿璣沒了母親還能一個人住。
而且，闔府上下，也隻有慕容璿璣的兩個丫鬟青鸞青施還跟著她不離不棄，並沒有和其他丫鬟一般聽說相府再也沒有錢不能給她們月銀了就直接離開。
也正是這點，讓司寇雲綺堅信自己三妹手上應當還有一大筆銀兩，否則有怎麽能繼續請的起丫鬟？
她敲了敲們，慕容璿璣在裏麵說道：“進來吧。”
司寇雲綺走了進去，眼眶依舊是紅腫的。
慕容璿璣挑了挑眉，問道：“二姐姐，這時候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司寇雲綺站在那裏，絲毫沒有委婉一點的想法，她開門見山的說道：“三妹妹，現在府中的情況你也知道，都是最艱難的時刻了。想必你手上還有多的銀錢嗎？”
慕容璿璣大概猜到她的意思，麵無表情的問道：“是又如何？”
司寇雲綺並沒有在意慕容璿璣的情緒，自顧自的說道：“三妹妹你也身為司寇家的一份子，手上攢下來的銀錢以前也是司寇家給予你的。現在司寇家落難，你為何還要自己留著錢，不是將它交給中饋共同打理？你自己攢著錢，全家人卻吃不飽穿不暖，是不是太過自私了？”
慕容璿璣眼中的笑意逐漸消失，她反問了一句：“我若是留著錢不給你們用，你以為現在你住的房間，用的東西，吃穿之類是誰出的錢？二姐姐，你娘難道沒告訴過你，做人不要太天真嗎？若真是相府給予的錢，那你們手上為何沒有留下絲毫？不過是因為當初相府的錢財全部充了國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