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威脅
錦兒見徐長吟發問有些支支吾吾不敢答話,徐長吟見狀安撫道:“怕什麽?你家主子難道是那等脆弱不堪之人?就算聽見什麽評價我也不過是一笑置之罷了。”
錦兒釋然一笑,是了,自家王妃的性子自己也清楚,斷然不會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中。
“她們都說青苓姐姐因著是劉良醫之女,您將她當做自己的心腹。不僅讓她做了女子藥局的管事,甚至在她犯錯之後依舊不撤銷她的職位包庇與她。
這次更嚴重,劉青苓犯了殺人的大罪,您竟然還一昧護著她……他們還說……”錦兒張了張嘴,擔憂的看了眼徐長吟 卻沒有說完接下來的話
“說什麽?”徐長吟側頭看了她一眼,“我不會將這些言論放在心上的。”
看著徐長吟漫不經心的表情,錦兒稍微放下心來,她之前一直都怕這些流言蜚語會讓娘娘傷心。
“說王妃和劉青苓一樣是有什麽主子就有什麽下人,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就算劉青苓草菅人命王妃也要力排眾議保護她,實在是太讓百姓寒心。”
錦兒一口氣說完有些惴惴的看向徐長吟麵容,隻見她麵色平靜,波瀾不驚,不由得鬆了口氣。
“娘娘,那些百姓也太不知好歹了!明明要不是娘娘開辦女子藥局,她們哪裏來的那麽多便利?而且最開始的時候,女子藥局之內隻有青苓姑娘醫術最高,也是他們父女二人不計較才能招了學徒。
現在倒好,東西吃到嘴中了,竟然就這麽翻臉不認人,真是愚昧又無知!”錦兒越想越氣,忍不住痛罵道。
“都是無知小民而已,跟著大家一同指責一個人,討厭一個人。不過這種人殺傷力是最大的,流言蜚語最能傷人,一個處理不好便要傷筋動骨。”徐長吟說完之後便靠在車內閉目養神。
“王妃,咱們到了,”約莫過了一刻鍾,錦兒輕輕的喚著徐長吟,徐長吟睜眼,鳳眸之內射出濃烈的光彩,令她原本就清麗絕倫的臉更加讓人挪不開眼。
“走吧,我已經有主意了。”徐長吟勾唇一笑,就在剛才,一個稍微有些不成熟的計劃在她腦海中盤桓了一圈。
“去召見劉良醫,我要見他。”徐長吟吩咐道。
不一會兒,劉良醫就過來了,他比上次見更為憔悴,頭上的青絲花白了不少。劉良醫的精神似乎極為不好,身上的衣衫也是皺巴巴的,似乎並未好好打理過自己。配合著哀愁的神情,驀然叫人有些心酸。
還未等徐長吟開口,劉良醫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語氣中的倉皇和哀求叫人不忍拒絕:“娘娘,求您了,救救我加青苓吧!這孩子從小心地善良,一心隻想著救死扶傷,又怎麽會去傷害一名素昧平生的孕婦呢?!”
徐長吟走上前,溫和說道:“劉良醫,您先起來,這件事尚未有定論,青苓定會沒事的!”
“求娘娘為青苓查明真相啊!”劉良醫老淚縱橫在地上長跪不起。
徐長吟心中觸動,口中亦是保證道:“您放心吧,我待青苓如姐妹一般,自是深知她秉性。這不過是有人蓄意陷害栽贓於她而已,您稍安勿躁,我定會救青苓出來,並洗刷她身上冤屈。”
劉良醫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再抬起頭來時麵容上淚水橫流:“多謝娘娘!老夫替小女多謝娘娘!”
“您先起來,這件事我會去解決的。地上涼,跪著對身體不好。”徐長吟語氣溫和的勸著,劉良醫終於站了起來。!
待劉良醫恢複情緒,徐長吟從懷中掏出來一支小瓷瓶問道:“您可知道這裏麵是什麽毒嗎?”
聽見毒這一字,劉良醫渾身一震,昨日劉青苓就是因為下毒害人的罪名才被抓入大牢。
他接過這瓷瓶仔細聞了聞,又用指腹抹了抹,逐漸皺起眉頭。
“娘娘,恕草民無能,這毒草民完全看不出來源自何方……”劉良醫羞愧的將瓷瓶還給徐長吟,低著頭不敢看她。
徐長吟卻並未不滿,隻是將瓷瓶接過來再次放在懷中,安慰道:“這裏麵的藥物自然是聞所未聞,我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給您嚐試。看不出來也無妨,相府還有人可以一試。”
讓人將劉良醫送走,徐長吟找到朱棣道:“今日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青苓她被入人誣陷關入獄中。現在案情膠著,全是對青苓不利的風向,是以我想找王爺借一個人。”
“嗯,你說,我去將他叫來。”朱棣並沒有問徐長吟要借的人是誰,在他看來,隻要徐長吟有需要,就算需要自己配合也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要借的人便是道衍大師,道衍大師精通三教之事,遊曆頗多,眼界豐富,這才想問問他識不識得那茶杯中殘留的毒藥。”
“行,正好近日道衍大師就住在府外。不過,道衍大師那般人物,切不可輕慢與他。”朱棣點頭,他對這件事自然沒意見,但道衍大師乃世外高人,也不能太過隨意。
徐長吟勾唇一笑:“我自然知道,隻不過是先告知王爺。還勞煩王爺告訴我道衍大師這幾日住在何處,我親自前去拜訪。”
“我同你一起去吧。”朱棣牽著徐長吟的手道:“那地兒有些偏僻,你一個人去我放心不下。”
徐長吟欣然應允,兩人直接前往道衍大師府中。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徐長吟攜著朱棣從道衍大師府邸走出來。徐長吟麵露微笑,微微倚在朱棣身上:“這次真是多虧了道衍大師,否則我一時之間還真難想出什麽好辦法。”
“既然這樣,長吟你的計劃不妨稍微提前,避免夜長夢多。”朱棣望向官府的方向,繼續說道:“而且齊家的人行事狠辣,劉青苓若是再在牢獄中待上一晚,指不定還會出什麽變故。”
徐長吟也覺得有理,但這件事不適合朱棣出麵,於是她讓朱棣將她送至官府,便隻身一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