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各執一詞
台前，翹首以待的眾多學子看見人影，本來以為歲寒三友休息結束又出來為他們點評文章，講經論道。
但隨著後麵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學子們也十分疑惑，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書逸會上從來不是隻有歲寒三友能上萬坤樓台前嗎？”
“對啊，今日後麵怎麽還跟著兩個姑娘，甚至連婢女都有？”
“你們有誰認識跟在後麵的姑娘是誰啊，歲寒三友竟然讓她們上了萬坤樓的台前，莫非是大有來頭之人？”
這句話一出，果真有人眯著眼睛看著台上之人。
本朝風氣開放，女子亦可舉辦詩會邀請男子參加，再加上司寇雲菱名聲之大，所以第一個被認出來。
“這好像是百河老人的徒弟，我們齊國第一才女司寇雲菱小姐，至於另外一位，恕在下眼拙，沒看出來……”
“即使隔得遠，但依舊看得出那女子風華絕代啊，我們齊國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個大美人，莫非是他國的？”
有眼尖的京都百事通皺著眉想了半天，終於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這人不是陛下親封的嘉慶郡主嗎？！”
“嘉慶郡主？聽說前段時間嘉慶鬧瘟疫之時她主動向陛下請纓前往嘉慶封地查明瘟疫救治百姓，那可是一位奇女子！”
“可不是嘛，我還聽說當時嘉慶百姓萬人血書贈予她，這待遇比得上朝中為官的青天大老爺了。”
台下的人議論紛紛，司寇雲菱他們早就熟悉，每年書逸會都會看見她 。但慕容璿璣就不一樣了，她好像是一夜成名一般，在此之前京中沒人知道有他這麽一個人物，而之後她也十分低調，是以現在討論她的人明顯多一些。
司寇雲菱在台上也聽得見一兩句傳來的話語，臉色一僵，她心中後悔怎麽沒早點想辦法搞壞慕容璿璣名聲，這樣也就沒有人超過自己了。
不過，他們討論也好，他們對慕容璿璣好奇心越大，就會對馬上發生的事情反應越大。
到時候，就不知道他們嘴裏還能吐出什麽話來評論慕容璿璣了。
司寇雲菱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卻無比惡毒的想著各種趁慕容璿璣跌落穀底之後如何打壓對方的事情。
台上，啟洲老人抬手示意大家安靜，很快整個會場全部鴉雀無聲，由此可以看出來歲寒三友在他們心目中地位多高。
“諸位，今日我三弟徒兒與嘉慶郡主生了一些嫌隙各執一詞，想請諸位幫忙鑒別一下。此次耽誤大家時間，我三人會將書逸會延期一日與諸位論道。還望諸位不要介意。”
啟洲老人說完所有人都麵麵相覷，隨即大喊道：“當然不介意！”
廢話，啟洲老人的意思就是今日讓他們見證一下到底誰是誰非，浪費了他們的時間，但補償則是歲寒三友延遲書逸會一日。
要知道歲寒三友名氣之大僅次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極老人，平日裏想想拜見他們都無比困難，更別說聽他們講經論道了。
每年有幸聽到他們講經論道一個時辰都能讓眾多學子如醍醐灌頂，更別說能再多聽一天了。
這麽天大的好事，誰不同意誰才是傻子吧！
何況，看樣子這本來就是兄弟倪於牆的事情，也算是相府八卦，他們現在也就是瞧個熱鬧，還平添了一次談資，怎麽想這次書逸會都來的值了！
啟洲老人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言道：“現在二人都各執一詞，如何判斷真假就交給座下的各位了。”
眾人一看，台上兩個都是燕京城內的風雲女子，但看起來也沒有一個在說謊。
不多時就有人開始議論紛紛。
“這……司寇雲菱為百河老人的徒弟，沒必要說謊吧……”
“那司寇雲璃還貴為郡主，更沒必要啊！”
“這可不一定，司寇雲菱不是說了嗎？司寇雲璃是因為百河老人拒絕收她為徒，所以惱羞成怒不惜撒謊，怎麽看司寇雲菱說的也更有道理一些。”
“說的對啊，別說這兩個小女子了，就算我們這些大丈夫還不是想要拜入歲寒三友門下。我也覺得司寇雲菱沒說謊！”
“但，若她真是這種人還會不顧自身安危前往嘉慶嗎？”
“這可說不好……”
台下眾多學子議論了半天，紛紛苦於當時沒有人證無法鑒別到底是誰在欺瞞眾人。
有人突然說道：“也不是沒有人證啊！那司寇雲璃身邊不是還帶了兩個小丫鬟，他們不就是正在場的人證？”
“那兩個丫鬟不都是司寇雲璃身邊的？問他們他們難道不會直接袒護自己的主子？”
“說不定這兩個丫鬟能大義滅親呢。”一人開玩笑般說道。
大約一刻鍾之後，啟洲老人一直在聽著台下的交流，現在肅然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聽聽嘉慶郡主婢女是如何說辭，看看是否能對的上當時情況。”
接著，他板著臉對著青鸞青靈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是嘉慶郡主的婢女，但現如今，你們在天下人麵前可不能因為主仆私欲而撒謊，否則不僅是你們，你們的親朋好友也都會被世人鄙夷，你們可想清楚了？”
麵對這神一般的人物站在麵前，青鸞青靈的壓力也想而知。
“奴婢們知道了！”
“既然如此 ，你們分別說一下當時是什麽情況吧。”
“當時的情況和我家小姐說的一模一樣！”青鸞一得到允許立刻說道：“大小姐和我家小姐說，如果想要知道之前推她下水的人是誰，就和她一起去這萬坤樓三樓，這是大小姐引路當時那些守衛也看見了。
而進門之後，大小姐突然說那時我家小姐就是她推入水中的，而且不是別的原因，隻因為看我家小姐不順眼而已。
她還說我家小姐就如螻蟻一般，她想捏死就捏死，奴婢一時氣氛就打了大小姐。決不關我家小姐的事！”
說完之後青鸞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青鸞自知以下犯上，在天下人麵前也不敢撒謊，要殺要剮都衝我來吧，我家小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