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搜查賊人(1)
“通玄禪師?這不就是清泉寺傳說中修出佛骨,已不問世事幾十年的那人?”老太太喃喃說道,“世人都知您是清泉寺最佛法高深的那人,哪知您師兄更是已佛法深厚,能得證如來。”
“施主謬讚我們師兄弟二人了,但師兄比貧僧佛法高深是真。”通明禪師笑意愈發明顯,走到門外,將小沙彌拿來的盒子接過來。
他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了那扇盒子,隻見一瞬間寶光盈室,下一瞬又歸於平常。
盒子裏裝著一枚玉觀音吊墜,玉佩雕工簡樸,觀音低眉拈花,麵帶慈悲之色。
慕容璿璣拿起那枚玉佩,入手溫潤,輕嗅之下還有一種似麝非麝的淡淡香味。
“這便是師兄親手雕刻開光之玉佩,雲璃施主,還望日後你一心向善,與人為善。”
“請替我多謝通玄禪師贈寶。”慕容璿璣手腕一番,將玉佩收入袖中。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慕容璿璣所得玉佩比之她們的還要好上一倍,但在老太太眼神挨個掃過後誰也沒說什麽。
祈福完畢,眾人回府路上倒是一路風平浪靜。
慕容璿璣的傷口請大夫換過藥便早早睡下,今日一天太過損耗精力,一倒床她便陷入黑甜夢境。
睡的香甜之際,慕容璿璣突然感覺什麽東西砰的一聲壓到自己身上,她還未來的及驚呼,一隻冰涼的大手便捂住了自己的嘴。
慕容璿璣來不及多想,腳下死命一踹,身上傳來一聲悶哼。
“是我。”這聲音帶著一絲痛意。
慕容璿璣睜開眼睛一看,一個沉重的身子倒在她被子上麵,臉上帶著玉質修羅麵具,手捂著腰部——那兒被劃開一道口子,傷口猙獰的往外翻著,上麵撒著藥粉,勉強止住了血。
“你這是怎麽了?!”慕容璿璣來不及思考,坐起來就仔細觀察他的傷口,手上動作不停,從暗格裏翻出銀針和各種藥粉。
“有個親信,設局殺我。”即墨玉玨勉強支起身子,好讓慕容璿璣更仔細觀察,“我現在不方便露麵,上次見你懂醫,就過來了。”
那傷口白中泛著紫黑,一看就是刀刃上抹了劇毒。
慕容璿璣伸手搭在他手腕上,又將傷口翻開,觀察毒勢侵蝕情況。
“刀傷不是很嚴重,可這毒陰險無比,你等等,我先給你施針止住毒性蔓延。”慕容璿璣拿起銀針,手指飛快從他傷口穴位上掠過。再次拔出時銀針都成了烏黑,針眼處一股烏黑的血液流出。
這時,相府突然鬧哄起來,有人在高聲叫著:“宮內進賊,拱衛司錦衣衛追查至此,速速配合!”
慕容璿璣看了他一眼,不見慌亂,問道:“找你?”
“還能有誰?”即墨玉玨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外頭,丞相司寇渠已經被驚動,披著外衣皺著眉看著一幹著飛魚服腰懸長刀的錦衣衛氣勢洶洶的闖進來。
“王大人,咱們相府忠君敬上,不可能藏匿賊人。”司寇渠有些不滿。
為首的錦衣衛五官飛揚,長眉斜飛入鬢,神情有些不耐煩,正是拱衛司最受聖上器重的王厲行。
“我親眼所見那賊人就是往你府中跑來,若是拒不聽命,聖上那兒我可不好交差。”
“搜!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便敞開了讓你搜,若是搜不出來王大人可要給我一個交代!”司寇渠臉色不好,他好歹是百官之首,對方卻絲毫麵子也不給他。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來人,搜!”來人手一揮,一群整裝待命的錦衣衛湧進府中,其中一人身邊,還牽了一條如狼大小的黑色大犬。
錦衣衛分散開來衝進各個院子裏,但好歹還顧忌著丞相的身份,通傳一聲後才闖進女眷房間。
這時,那狼狗突然有些興奮,朝著一個方向狂吠不止,王厲行一招手,親自牽過那條狗,謹慎的朝那方向走去。
司寇渠跟在他身邊,臉上難看的盯著那個院子,正是遠岫閣。
“王大人,這是小女閨居,是絕不可能窩藏賊人的。”
“可不可能,還是要搜查一番才知道。”王厲行冷冷回了一句。
說罷,他令周圍人屏氣靜聲,不要驚動屋子裏的人。一招手,一圈錦衣衛密密麻麻圍住遠岫閣,讓裏麵的人插翅難逃。
王厲行一個縱身翻過院牆,從裏麵將門閂打開,接著腳步輕巧的牽著大黑犬,朝它帶領的房間走去。
這黑犬久經訓練,倒也乖巧,到了這個時候竟一聲嗚咽也沒有發出來。
王厲行全身繃緊,一隻手推著房門,另一手按住腰間刀柄蓄勢待發。
“砰”的一聲,房門被重重推開,屋子裏傳來一個少女警惕的聲音:“什麽人!”
王厲行不為所動,一腳踢飛擋在床前的屏風,整個房間內有些什麽立刻展現在他眼前。
這房間內空空蕩蕩,家具還都顯得破舊不堪,一眼望去都能盡收眼中。
隻見影影綽綽的床簾後麵,一個姑娘雙手捂住被子,滿眼戒備的看著他。
王厲行皺了皺眉:“好重的血腥味,你房間內可有人進來過?”
這人自然是慕容璿璣,她此時一副茫然又警惕的模樣:“沒有!你又是何人,來我房間做什麽?”
王厲行沒有理她,仔細聞了聞,確認了血腥味就來源於這床上。
他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唰”的一聲拔出刀來,挑開床簾。
入目就是一張素淨的小臉,不施粉黛仍奪人心神,烏黑的長發柔順披散開來,此時那臉上帶著些驚慌,又努力保持鎮定。
王厲行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但更多的是警惕。
“被子掀開,給我看看腰側。”宮中逃出來那人剛才中了他一刀,傷在腰側,又不知男女,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
“你休想!”慕容璿璣直接反駁,並反問道:“你是誰?府上的守衛呢?”
王厲行眼中寒光一閃,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刀刃出其不意的架在她脖子上麵,一手掀開被子,發現她腰側果然有一道傷口,此時被包紮著仍滲出大量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