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意樹敵
慕容璿璣將她們的反應看在眼中，不驕不躁，胸有成竹的啟唇一笑，對著趙嬤嬤福了一身，斂衽施禮後從容踏步。
她款款而行，眉宇間全是自信，步伐姿態端莊優雅，恍惚間給人一種正行走在宮殿中，身後侍女無數的雍容華貴之態。
行畢，慕容璿璣緩緩而立，娉婷嫋娜，像一支不染塵埃的雪蓮傲然而立。
趙嬤嬤看呆了，半響才合上嘴，她試圖找出來慕容璿璣禮儀中的錯誤，卻發現真的是無可挑剔。
“你，你難道以前請過宮中的教習嬤嬤特意教導過？”趙嬤嬤不敢置信，除了宮裏的頂尖嬤嬤專門教導過，還有什麽人能將禮儀做的這麽完美。
“對，三妹妹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解釋！”司寇雲菱這時候也失去了平日的淡然滿臉震驚，“你從來沒人教導過，怎麽可能比我還做的好？”
“是啊，三妹妹你真是人不可貌相，竟然這麽厲害！我感覺和公主們也差不離了，你以後一定要教教我，不許拒絕！”司寇雲綺驚訝過後就是一陣驚喜：“你這麽厲害，有你教我我完全不用擔心入宮的禮儀問題了。你放心，以後姐姐罩著你，保證你在府中混的如魚得水！”
慕容璿璣心中暗笑，她好歹也是當過太子妃的人，自然有宮中最頂尖的女官專門教導。陛下疼愛太子，將她也完全按照一國之母的氣度培養的。
“回嬤嬤，以前母親給大姐姐請了宮中的嬤嬤來教導，我見著幾次，覺得十分賞心悅目，心中喜愛，私下裏就模仿過很多次。”
“原來是這樣……”趙嬤嬤有些訕訕。
而司寇雲菱臉上一片懊悔，莫非是那時候自己在花園練習時被她看見的？早知道就不出院子了，現在一個庶女竟然比自己禮儀還學的好，讓她之後怎麽見人！
“三妹妹，下次你可不能偷看姐姐，你要是想學，和娘親說便是了。”司寇雲菱勉強笑道。
“說的好聽，我怎麽聽說三妹妹以前在遠岫閣吃都吃不飽？我才不信你娘會給三妹妹請師傅呢。”司寇雲綺自覺現在是慕容璿璣一方的人，迫不及待就開始為她說話。
“好了！你們還是丞相府家的小姐，這樣成何體統？既然禮儀我已經瞧過了，那麽我稍微點評一下。大小姐禮儀最規範，三小姐也是尚可，二小姐還欠缺點火候。接下來我會重點教導二小姐你，至於其他二位，你們隻需要多加練習，我會在旁邊指正的。”
司寇雲綺撇了撇嘴，明明三妹妹才是禮儀做的最好的那個，這趙嬤嬤心不知道偏到哪去了。
“多謝嬤嬤。”三人一齊回答。
柳氏除了請來趙嬤嬤外，也盡心盡力請了幾位燕京聞名的女傅來教導提升他們琴棋書畫等。要不丞相開口讓三人一齊學習，選妃宴又近在旦夕，她是絕對不會為了司寇雲綺和慕容璿璣請這麽好的師傅的。
饒是這樣，柳氏也特意和各位女傅都暗示過，她不喜其他兩位庶女。
這期間，發生過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府中的四姑娘司寇雲緋和五姑娘司寇雲煙的姨娘聽說過慕容璿璣被選上參加選妃宴之後，也都找到柳氏，要求讓自己的女兒也參加。
但柳氏本就因為司寇雲璃的事氣的不輕，又怎麽會給自家女兒平添兩個對手。
“兩位妹妹，不是姐姐不幫你們，這人選之事是老爺親自定下來的，姐姐也不敢擅自做主增添。要不這樣吧，兩位妹妹不如親自去和老爺提一提？”
“哦，對了，還有件事忘記告訴四妹妹了，老爺說，因為三丫頭去參加選妃宴，本該她的婚事落在緋丫頭身上了。”
“什麽婚事？”四姨娘一愣，突然臉色一白：“和王禦史家的婚事？！”
“正是。”柳氏見著四姨娘麵如土色就暗自得意，這幾位平時一有機會就勾的老爺不來她房裏，現在有機會打擊她們，總算是好生揚眉吐氣了一番。
“不！我的女兒怎麽可能嫁給那個傻子！我絕不同意這門婚事！”四姨娘失聲道。
“四妹妹您不同意可沒用，這是老爺親口說的。要怪，就怪三丫頭和二妹妹吧，這件事可是她們倆一手促成的。”見四姨娘焦急失措，柳氏笑著將慕容璿璣和白氏推了出來。
若她料得沒錯，以後自有人會替她對付白氏和司寇雲璃了。
“我不信，我要去找老爺！”四姨娘接受不了這個打擊，她的女兒今年才15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好年紀，要是嫁給那個傻子，就一輩子都毀了！
見著四姨娘失魂落魄的離開，五姨娘也歇了再鬧下去的心思，暗自心驚還好不是自己的女兒承受了這個婚事。
書房，四姨娘哭著被丫鬟架了出來，司寇渠隻說了一句話：“婚姻豈是兒戲，能再三更改？”
四姨娘哭著衝著書房大喊：“老爺，緋兒也是您的親身骨肉呀！您怎麽能將她推入火坑！”
司寇渠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府中幾個姑娘誰不是我親生骨肉，你若是再鬧，就自行去家廟裏麵壁思過吧。”
四姨娘身邊的丫鬟小聲勸道：“姨娘，您千萬別惹怒了老爺，否則事情就更沒有轉圜餘地了。要是您被關進祠堂，誰替四姑娘在外麵謀劃啊。”
“我的緋兒，她怎麽這麽命苦！”四姨娘痛哭大叫：“這都怪司寇雲璃那個小賤人！這婚事本該是她的，憑什麽讓我女兒去嫁給一個傻子！”
“姨娘，您千萬振作起來，這件事不能直接讓小姐知道，否則她怕是承受不住。隻有您堅強，才能為小姐周旋啊。”四姨娘的心腹丫鬟勸道。
“對，不能讓我的緋兒知道。”四姨娘抹了一把眼淚，又恨恨說道：“以後我在府中一日，我就要讓司寇雲璃一日不好過！要是我女兒真的被嫁給了那個傻子，那我就算死也要讓司寇雲璃得到報應！”
而這一切，隻發生在半日之內，慕容璿璣分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