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跳:變態
橫濱曾經發生過一次的極大規模的混亂。
混亂持續了整整八十八天,橫濱所有組織都被卷入其中,死者不計其數。
這場漫長而殘酷的混亂,被人們稱為“龍頭戰爭”。
而當時站在龍頭戰爭中心的男人,就是澀澤龍彥。
可以說,當時的所有慘劇,都是出自他的謀劃。
在被中原中也與當時還是港口黑手黨幹部的太宰治擊敗之後,澀澤龍彥就此失去了蹤跡。
而為他打掩護,幫助他從橫濱溜走的,就是想利用他的異能力結束橫濱的混亂,卻沒想到澀澤龍彥完全不受控製,直接引發了更大的混亂的,日本政府。
因為澀澤龍彥是不隻是日本政府指令錯誤的“黑曆史”,更是能夠應對國家規模攻擊的稀有異能力者。
為了掩蓋自身的錯誤,以及保留這份戰力,日本政府將澀澤龍彥遠遠的送走了。
卻沒想到澀澤龍彥一點在逃罪犯的自覺都沒有,不找個偏僻地方安安靜靜過日子就算了,反而還到處搞事,利用自己的能力殺害了眾多國家的異能力者。
然後終於招惹到了有著眾多非凡力量,不管科技還是玄幻都領先世界,還極其護短的中國。
於是鐵了心要包庇澀澤龍彥的日本代表被痛揍了一頓,澀澤龍彥也毫無懸念的被全球通緝了。
在中國的強壓之下,澀澤龍彥也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硬是三年都沒敢再冒頭搞事。
日本政府詭異的感到了欣慰。
——叫你不聽人話!現在吃癟了吧?
很好,就這樣吧,就這樣安安靜靜淡出世人的視線,然後徹底從人們的記憶中消失吧!
日本政府想得很好,可惜事與願違。
時隔六年,澀澤龍彥再次回到了橫濱。
而且一回來就搞了個大的,直接用異能力的濃霧將整個橫濱都籠罩了起來。
沒有異能力的人全部消失不見,隻留下了少部分異能力者。
人群的大量消失令全城幾乎所有交通工具同時失控,某些需要人工操作的器械也全部停擺,再考慮到醫院之類的特殊的地方……
這個城市,瞬間就陷入了巨大的災難之中。
走在遮蔽視野的濃霧當中,能聽雜亂的、尖銳的各種機器的報警聲,不時還會從遠處傳來些許戰鬥的聲響。
大概是某個異能力者正在大戰自己的異能力吧。
這些聲音並不少,也並不小,混雜在一起還挺吵的。
織田作之助卻還是覺得很安靜。
畢竟幾乎,都聽不到生物的聲音啊。
織田作之助到達橫濱,已經有好幾個小時了。
他來的時候是白天,本來是想見見太宰治的。
可是按照公羊律告訴他的地址去了武裝偵探社後,卻並沒有見到本該在工作的太宰治。
因為他翹班了。
從早上翹到了下午,並且眼看著一整天都會全部翹掉。
理由是“想試試新的自殺方法”。
對於這個槽點滿滿的理由,織田作之助卻並沒有露出任何意外或者想吐槽的表情,他隻是向好心告知太宰治消息的女性社員禮貌的道了聲謝,而後平靜的摸出手機,低聲自語。
“果然還是該提前打電話約時間的啊……”
女性社員:???重點是這個嗎?!
武裝偵探社大部分人都因為委托而出去調查了,除了幾位做文書工作的社員以外,就隻有一個眯眯眼的青年坐在椅子上嘎嘣嘎嘣的吃著零食。
他看著織田作之助撥出電話,吃了一口小熊餅幹,含糊不清的說:“沒用的哦,太宰現在不會開機的啦。”
話音剛落,聽筒裏就傳來了無法接通的提示。
織田作之助回頭看向房間那端認真吃著零食的青年,並沒有什麽驚訝的情緒,依舊十分平靜。
甚至,還透露出些許的習以為常。
江戶川亂步笑了一下:“你,很有意思呢。”
織田作之助點了下頭:“謝謝。”
江戶川亂步捏著一塊小熊餅幹,看著這個男人身上繁雜的線索,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織田作之助就靜靜的等他笑完,才平靜的問他:“能麻煩你告訴我太宰的位置嗎?”
江戶川亂步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眯眯的看著織田作之助,答非所問似的道:“武裝偵探社現在在調查的對象,叫做澀澤龍彥哦。”
熟悉的名字令織田作之助瞬間就明白了太宰治現在在做什麽。
憑借著敏銳的觀察力,以及對太宰治的了解,織田作之助一路找了過去。
雖然走到一半周圍忽然出現了霧氣,他的異能力“天衣無縫”忽然就被分離了出去,變成一個額頭上頂著塊紅寶石,和他長得一樣的人形攻擊他,但織田作之助依舊毫不慌張。
他利用法術設置了一個延時陷阱,輕易就擊碎了“天衣無縫”額頭上的紅寶石結晶,收回異能力後便繼續往太宰治可能在的地方找去。
而後終於,來到了這裏。
織田作之助站在陰影之中,謹慎的施展匿身術藏起身形,抬頭看著這座名為“骸塞”的廢棄高層建築,輕輕皺了下眉頭。
由李煙鶴親自教導的特殊法術與“天衣無縫”相結合,形成了極為強大的預知能力,為他帶來了最想知道的答案。
——太宰治就在那上麵。
毫無疑問。
但是,他卻並不是一個人。
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兩個危險的氣息。
其中一個應該就是澀澤龍彥。
那,另一個是誰?
織田作之助沉吟一瞬,取出一把燦銀色的□□握在手中,悄無聲息的飛了上去。
飛過巨大的彩色玻璃,穿過坍塌的廢墟,織田作之助終於來到了一扇厚重的,造型特別浮誇辣眼睛,仿若暴發戶一般的大門前。
織田作之助悄然靠近過去,仔細觀察這扇門。
似乎是異能力製造出來的。
貿然接觸會驚動對方的吧……
還沒等他想出完美的潛入方法,就聽見門內傳來了太宰治的聲音。
卻並不是織田作之助聽慣了的那種語調微微上揚的,輕快得有些輕浮的聲音。
而是一聲短促的,有些驚愕的痛呼。
織田作之助瞳孔一縮,直接拉開厚重的大門衝了進去。
然後他就看見了穿著白衣倒在地上,背部暈開一片血跡的太宰治。
——以及跪在自己摯友身旁的,笑容變態向他伸出手去的白發男人。
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想也不想,抬手就給了白發男人一槍。
法力凝成的子彈呼嘯而出,正中眉心。
白發男人倒下了,織田作之助飛快的調轉槍口,對準了站在另一邊的黑發白帽的男人。
後者毫不猶豫的舉起雙手示意自己的無害,慢慢往後退開,為織田作之助讓開了道路。
織田作之助並沒有放鬆警惕,槍口依舊對著對方,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同時快速的來到太宰治身邊,以最快的速度檢查了一下。
傷口不淺,卻也算不上多嚴重。至少對於太宰治而言,這種傷完全就是睡一晚上就能好的程度。
可他卻失去了呼吸與心跳。
……毒嗎。
織田作之助皺了皺眉。
他猜得到,太宰治肯定還留有後手,也並不是真正的死去。
但這並不影響他擔心太宰治。
不管太宰治在謀劃什麽,現在都必須立即接受治療。
但是他身上沒有解毒丸了啊。
阿律應該有吧?
織田作之助給太宰治喂下一粒小還丹,認真的思考是要將太宰治帶出去,還是把公羊律叫過來。
忽然聽到有些低沉沙啞的聲音。
“……啊啊,我想起來了……”
織田作之助依舊警惕的指著那個看不出深淺的白帽子,眼角餘光卻看見方才被他擊倒的白發男人慢慢爬了起來。
鮮血從他的眉間汩汩流出,他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垂著腦袋看著鮮血低落在地板上,低聲自言自語。
“……原來我,早就已經死——噗!”
有什麽人從天而降,一腳踩中了他的後腦勺,將剛爬起一半的他再次踩回了地麵。
力道之大,甚至震碎了周邊的地板,在不斷碎落的天花板中揚起高高的塵霧。
紅發的美人就站在塵霧之中,腳踏白毛男人身伴溫馴微風,紅唇微微上揚,明豔而傲然。
“我就說這個空間和普通建築沒區別,踹一腳就能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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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你好,妖妖靈嗎?這裏有一個變態。
澀澤龍彥:我不是我沒有!是費奧多爾指使我這麽做的!
織田作之助:……抱歉我說錯了,不是一個,是兩個。
費奧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