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跳:希望不要被發現
公羊律算好了跟中原中也之間的距離,算好了自己法力的剩餘,甚至連偉大航路的各種鬼脾氣和紅土大陸有可能的阻力都算好了,為此還作出了好幾套應對方案。
本以為已經萬無一失,可以一路順順當當的飛到“新世界”,直接找到中原中也,然後手拉手——好吧可能拉不了手——一起回橫濱。
然而萬萬沒想到,她飛了幾個小時後,才剛看見紅土大陸的輪廓,竟然就被人伏擊了。
公羊律迅速閃開,滿臉懵比,完全想象不到是什麽樣的人會在這麽個立足點都沒有的大海上空伏擊她,而且攻擊還是從天而降,飛得比她還高的樣子。
難道是個鳥人?
——然後就聽見了相當不陌生的笑聲。
“咈咈咈咈咈咈!你果然到這裏來了。”
公羊律:……還真是個鳥人啊。
多弗朗明哥高大的身影在公羊律上方出現,他蹲在空中看著她,一身招搖的粉紅色羽毛在海風中瘋狂舞動,配上他癲狂的笑容,古怪的笑聲,怎麽看怎麽像個神經病。
尤其再搭配上一看就是胡亂剃掉所有頭發的腦袋,就更像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了。
寧願頂著這麽個暴露本質的發型到處跑,看來他是真的相當不能接受自己變成禿、月代頭啊。
公羊律深沉的想。
公羊律不知道多弗朗明哥是怎麽從火山爆發+海嘯席卷+島嶼崩塌的絕境中跑出來的,也搞不懂這家夥是怎麽推出她一定會經過這裏,她也不關心這些。
她隻看了這個渾身惡意都快要溢出來的神經病一眼,便做出了一個決定。
——絕對不能跟這家夥糾纏。
於是公羊律找了個機會,一個束縛術就丟多弗朗明哥身上了。
確定對方不能動彈後,公羊律笑嘻嘻的跟他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本以為這樣就成功甩脫了這個意想不到的麻煩,誰承想她飛出去還沒十米,就又被從天而降的白線暗算了一次。
然後,又一個多弗朗明哥大笑著從雲裏冒了出來。
公羊律都要震驚了!
搞了半天,中了她法術的根本就不是多弗朗明哥本人,而是他用“影騎線”製造出來的,和他本人一模一樣的分丨身?
怎麽肥四?這家夥不是海賊嗎?怎麽連忍者的分丨身術都出來了?!
公羊律莫名其妙,然後不得不飛在空中,被迫跟多弗朗明哥打了起來。
和公羊律不一樣,多弗朗明哥其實並不會“飛”。
所謂的“飛行”,其實還是用了線線果實的能力。
多弗朗明哥是利用細到肉眼看不見的線綁住天上的雲彩,借此牽引自身,才讓他在半空中停留或者高速移動的。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了“天夜叉”的外號。
雖然在這個世界的其他人眼中,沒有翅膀也能上天的多弗朗明哥已經是“飛行”的佼佼者了,但是這種程度的“飛行”,還是遠遠不能與禦劍飛行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熟的公羊律相比的。
而機動性與靈活度的差距,往往就會決定一場戰鬥的結局。
踩著屍山血海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多弗朗明哥自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他充分發揮了線線果實的能力,利用線多變的特性,攻擊與輔助相結合,竟是輕易就補足了機動性上的差距。
哪怕公羊律再討厭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的戰鬥天賦,真的很強。
她好幾次想甩開多弗朗明哥,結果都沒有成功,這家夥不是用能力追上來了,就是幹脆用各種各樣煩人的線困住她,不讓她離開。
打吧,公羊律現在又發揮不出全力,偏偏多弗朗明哥還對她的法術提高了警惕,她試了幾個能用的法術,結果都被他提前閃開了,壓根兒就打不到他身上,除非她能換命中率更高的大威力法術,否則就隻有浪費法力的份。
可問題就在於,現在的她除了禦劍飛行,根本就用不了幾個法術。
這要怎麽打啊?
公羊律內心認真的思索著解決辦法,麵上卻半點也沒有顯露出來,依舊淡定的禦劍而行,靈敏的避開多弗朗明哥範圍巨大的攻擊,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然而在多弗朗明哥這種老奸巨猾的家夥眼裏,這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多弗朗明哥繼續傾瀉著密集的攻擊,看著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的公羊律,忽然大聲的笑了起來。
“咈咈咈咈咈咈,怎麽了?你為什麽一直都不用之前那個火焰?為什麽不主動進攻?你——”
他大大的咧開嘴角,惡意的視線穿過墨鏡的遮掩直接落到纖細的姑娘身上,笑容充滿了癲狂的愉悅。
“——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公羊律沉默了。
多弗朗明哥大笑了起來。
“咈咈咈咈咈咈!果然如此啊!你……”
“關你屁事。”
公羊律平靜的瞄準空隙,運起法力一掌就打了出去。
一看她起手式,多弗朗明哥就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沒用的。”
之前公羊律也不是沒這樣對付過他。
最開始多弗朗明哥還吃了點虧,但幾次下來,他早就習慣了。
哪怕看不見那無形的力量,如今他也能輕易的判斷出其攻擊範圍,要避開更是輕而易舉。
他輕輕鬆鬆的站在安全地帶,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公羊律,仿佛在俯視一隻渺小的螻蟻。
“我說過了,同樣的招式對我是沒有作用——噗!”
多弗朗明哥萬萬沒想到,明明是一樣的動作,然而這次竟然和之前幾次都不同,無形的力量範圍幾乎大了一倍,準準的擊中了移動範圍不夠大的他。
猝不及防之下,多弗朗明哥吐出一口血,翻著跟鬥就往後飛了出去。
公羊律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這隻站在原地乖巧等揍的禿頭火烈鳥滾遠,抬手擦了一下唇角。
她垂眸看著手上大片的血跡,惆悵的歎了口氣。
……啊啊,果然吐血了。
所以她才不想動用大量的法力啊。
多弗朗明哥拋出許多細線連接在雲上,總算止住了滾遠的勢頭,他陰沉沉的看著公羊律,猛地衝了回來。
“該死的螻蟻,你竟然敢戲弄我?!”
公羊律懶得理他,就站在原地等他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手裏又聚集起了大量的法力。
感覺到自己沸騰般瘋狂翻湧的法力,以及跟著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痛楚的丹田,她心裏又惆悵的歎了口氣。
唉,希望不要弄髒衣服吧。
不然之後見到中也先生,她可沒法跟他解釋……
公羊律眼前忽然一花,就看見剛要衝入她攻擊範圍的多弗朗明哥猛地倒飛了出去。
暗紅的光芒包裹著漆黑的身影,英俊的彤發青年懸停在公羊律麵前,微微壓低的帽簷下露出一雙冰冷到極點的鈷藍色眼眸。
“你剛剛,想對她做什麽?”
公羊律:“………………”
“中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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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律:……謝邀,我走得很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