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跳：冒昧打擾，要不要談個業務啊？
向旗木卡卡西再三確認他們並沒有偏離方向後，公羊律神情凝重了起來。
“那就隻能是碎片自己動了。”
這就很奇怪了。
她上一次看探測器的時間距離現在絕對沒超過半個小時，這碎片得附在了什麽東西身上才能跑得這麽快，一下就跑到他們身後十幾公裏外去了？
河流中的浮木？狂風中的落葉？或是……
“忍者？”
如果是那樣的話……
“能達到這種速度的忍者可不多，個頂個都是聲名遠揚的強者。”旗木卡卡西沉吟，麵具後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木葉恐怕有麻煩了。”
他本來不應該擔心的。
木葉隱村有那麽多優秀忍者，有宇智波家族構成的強大的警備隊，有暗部暗中守護，還有四代目火影與退休了的三代目火影坐鎮。
這麽多強大的力量在，他不應該擔心的。
可他心裏，就是莫名的覺得有些慌。
旗木卡卡西抿了抿唇，看向公羊律：“抱歉，公羊小姐，我恐怕不能再給你們帶路了。我要回木葉一趟，你們二位就先……”
公羊律：“一起回去吧。”
她心中湧現出的那種不好的感覺，比旗木卡卡西更為強烈。
修行之人，從不會忽略自己的直覺。
想想漩渦玖辛奈的麵相，公羊律覺得，還是直接回去一趟的好。
她歉然的看向中原中也：“抱歉，中也先生，碎片的事可能還是要晚一些了。”
中原中也並無所謂，還很能理解她的擔心：“這有什麽好道歉的？行了，既然決定了就別墨跡了，走吧。”
“嗯。”
看著自說自話就轉身往回走的兩人，旗木卡卡西一時有些懵比。
“等等，等一下！我的意思是我一個人回去，你們還是就在原地等……”
公羊律轉身斜了他一眼，特別不客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想什麽呢卡卡西同學？我們像是能任由未成年和朋友獨自麵對危險的人嗎？”
旗木卡卡西委婉道：“但是我一個人回去比較快。”
……她沒聽錯吧？
公羊律詫異的挑起了眉毛。
中原中也更是直接不善的笑了起來。
“小鬼，你是在嫌我們速度太慢？”
旗木卡卡西沉默幾秒，還是耿直的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雖然身手都遠超普通人，但肯定還是比不過忍者的。如果和他們一起，他的速度勢必就會被拖慢，等他們到達木葉，要真有點什麽事的話，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雖然傷人，但還是得誠實相對。
然而以為會被傷到的中原中也和公羊律也卻都笑了起來。
一個笑得猙獰，像是壓抑著被看輕的怒氣，另一個則揉了揉他的銀發，笑容格外和善，甚至還有那麽一絲絲的慈愛。
“卡卡西，你飛過嗎？”
旗木卡卡西嚴肅的情緒不由得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有些茫然的看著她。
“……啊？”
直到被中原中也拎著衣領子飄上了天，旗木卡卡西都是懵比的。
他茫然的看了看底下離得太遠而顯得有些袖珍的森林在夜色中飛速向後退去，緩緩地抬頭四顧。
身後，是整個人都被一層暗紅色光芒包裹，連帶給他也裹了一層，輕輕鬆鬆就拎著他飄離地麵，披在肩上的外套和頭上的帽子卻依舊穩穩當當待在原處，仿佛絲毫不受極速前行帶來的狂風影響的中原中也。
左邊，是腳下似乎踩著什麽看不見的東西，隻隱約看見照在那個位置的月光有些異常，以至於她身周都仿佛有細碎光粒環繞，整個人氣質異常出塵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飛升的公羊律。
見多識廣的天才忍者卡卡西少年，忍不住在狂風之中，發出了靈魂的質問。
“……你們，為什麽會飛啊？！”
為什麽會飛？
這兩個人，一個，是能隨意操控身周重力強度與方向的重力操縱使，一個，是打小就開始修行，禦劍飛行說不定比跑步還溜的法師。
這要是連飛都不會，才是最不可思議的吧？
如果是平常，公羊律肯定會湊過去揉一揉旗木卡卡西手感特別好的銀毛，再笑容和善的幫小朋友刷新一下三觀。
可惜，她現在難得的提不起這個心情。
“回頭再跟你解釋吧，木葉快到了。”
離得越近，那股不妙的預感就愈加強烈，讓公羊律原本輕鬆的表情都不由得逐漸嚴肅起來。
玖辛奈，絕對出事了。
有了兩個開了掛一樣的隊友，這段去時用了近十個小時的路程，回來卻隻用了不到十分鍾。
然而就在遠遠看見木葉隱村的一瞬間，中原中也和公羊律不約而同的在天空中停了下來，錯愕的看向那邊。
“……那是什麽東西？”
旗木卡卡西心中一沉，下意識朝木葉那邊一看，頓時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滿月之下，立著一隻身長數十米，擁有九條尾巴的橙色巨大怪獸。
那身軀實在太過巨大，仿佛張口就能將月亮也吞噬下去，與它相比，繁華的木葉隱村就像是個由積木砌成的玩具一般，渺小而脆弱。
橙色的怪獸向著圓月瘋狂咆哮，揮舞尾巴，抬起利爪，對著腳邊的“玩具”發出了放肆而可怖的攻擊。
旗木卡卡西瞳孔劇烈收縮：“這是……！”
公羊律眉毛詫異的一挑：“九尾狐？”
這世界也有九尾狐？
但是怎麽這麽大？還染了個色？
……不不，現在這些都不重要。
公羊律難以置信的：“這家夥是想把木葉拆了對吧？這麽大的狐狸哪兒來的啊？都沒人提前看到預警一下的嗎？”
瞧木葉隱村一團混亂的樣子，很明顯是被突襲了啊！
怎麽回事啊？她一個人類美少女想進村都會被他們攔下的，怎麽這麽大個的狐狸就沒人盯著了？直接就給它進村了啊喂！
歧視人類嗎你們這些忍者？！
旗木卡卡西：“沒辦法提前看到！這是被封印的‘尾獸’！它會出現，隻可能是破開封印跑出來的！”
少年咬著牙，眉頭皺得死緊，中原中也都能感覺到他在微微顫抖，聲音中帶上了一絲明顯的惶恐。
“……如果九尾妖狐在這裏，那玖辛奈夫人怎麽樣了？”
公羊律心裏咯噔一下，猛地看向他：“這關玖辛奈什麽事？”
“……玖辛奈夫人就是封印‘尾獸’九尾妖狐的‘人柱力’。一旦尾獸脫離人柱力，人柱力就會——直接死亡。”
公羊律瞳孔微縮。
那個麵相意味著的，竟然是死劫嗎？
橙色的九尾狐狸忽的咆哮一聲，從獠牙森森的嘴中吐出了能量驚人的球體，直奔火影岩而去。
卻忽然有一陣時空間波動出現，蘊含著可怖能量的球體瞬間被看不見的裂縫所吞噬，而後轉移到了空無一人的荒地。
巨大的爆炸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空。
公羊律下意識往時空間波動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四代目。”
他在這裏戰鬥，玖辛奈呢？
公羊律皺著眉，擔憂的看了眼木葉隱村中波風宅的方向，轉向中原中也。
“中也先生，我……”
中原中也明白她的意思，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示意她不用這麽擔心。
“放心，我和你一起去。”他低頭看向旗木卡卡西，“小鬼，你要去哪邊？”
旗木卡卡西向毫無聲息的波風宅看了看，又看向已經和九尾妖狐交上手的火影岩方向，在響徹黑夜的混亂嘈雜之中很快做出了決定。
“玖辛奈夫人就拜托你們了，我要去保護村子。”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稍微下降一點，就直接撒手鬆開了他。
銀發的少年從空中筆直墜下，靈巧的調整姿勢，最終順利輕盈落地。
而後便化作一道銀色的閃電，迅疾的衝入了戰鬥之中。
中原中也和公羊律，則早已向波風宅飛了過去。
波風宅看起來還是他們早上離開時的樣子，房門緊緊關閉，屋內亮著一盞燈，看起來就跟無數個女主人等待男主人歸家的尋常夜晚一般，顯得十分安寧。
公羊律卻隔著大門都敏銳的嗅到了血腥味。
她直接降落在院子裏，本想一馬當先直接向著血腥味的方向——也正是唯一亮著燈的臥室——衝去的，卻被身邊的中原中也強硬的抓住手腕，一把拉到了他的身後。
他也沒說什麽，甚至都沒多看公羊律一眼，就好像隻是順手拉了她一下而已，並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而他卻已經冷靜的率先向前，代替公羊律來到了臥室門前，幹脆利落的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木門。
公羊律眨了眨眼，忍不住抿唇小小的笑了一下，便趕緊跟了上去。
臥室門被極其暴力的打開，房門狠狠撞到牆上，發出一聲悶響，又緩緩彈了回來。
嬰兒受到驚擾的哭聲響了起來。
本以為會看到什麽慘烈景象，或者直接撞見敵人環伺的兩人，卻隻看見了床上警惕的撐起身子，手裏拿著短刀護在身前的漩渦玖辛奈。
以及被她緊緊抱在懷中的，一個腦袋上長者柔軟細弱的金色胎發，皮膚皺皺巴巴，哭聲卻格外響亮的新生兒。
看見來人是公羊律和中原中也，漩渦玖辛奈眼中的警惕瞬間散去，忍不住長長的鬆了口氣。
“小律，是你們啊……”
漩渦玖辛奈一放鬆下來就撐不住了，整個人直接又倒回了床上，為了避免不小心傷到懷裏的孩子，她努力將握刀的手往旁邊伸了伸，指尖卻在微微顫抖，顯然已經沒多少力氣了。
公羊律大步衝到床前，順手拿過漩渦玖辛奈手裏的刀放遠些，再看她平坦下去的腹部和懷裏金發的嬰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玖辛奈，你剛分娩？”
“其實有一會兒了……小律你看，這是小鳴人，我和水門的孩子哦！像不像我呀？”
漩渦玖辛奈沒有多說，衝公羊律虛弱的笑了笑，小心揭開一點孩子的繈褓，好讓公羊律看清這個眼睛都還睜不開的小不點。
就好像她現在的虛弱根本不存在一樣。
——又或者說是，知道自己時間無多，所以才想在最後的時間中，像平常一樣，與友人笑著閑話。
“你先別說話了。”
公羊律輕輕撫摸了一下這個剛剛降生的孩子的小腦袋，便伸手抓住了漩渦玖辛奈的手腕，指尖感受到她的脈搏，又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眉頭就忍不住皺了起來。
看見她嚴肅的表情，漩渦玖辛奈絲毫也不覺得意外，她看了看懷裏的兒子，聲音雖然輕微，卻特別的平靜，就如她現在的神情一樣。
“小律，你不用再浪費力氣啦，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不過了，已經沒救啦……不過漩渦一族體質強悍，一時半會兒還是死不了的吧……我覺得我還可以抱著鳴人，一直等到水門凱旋呢……”
“瞎說什麽呢你？有我在還會讓你死嗎？”
公羊律抬手一粒藥丸就給漩渦玖辛奈塞了下去，然後趁著對方懵比時順著查克拉的流動找到了她身上封印的位置，稍微掀開衣服一看封印術式，頓時忍不住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這就是你們拿來封印尾獸的啊？”
漩渦玖辛奈下意識應了一聲，這才感覺到嘴裏的藥丸幾乎一入口就化作了清香的液體，一股熟悉的暖流從髒腑湧出，似乎連封印被破開的痛楚都因此緩解了幾分。
隻可惜，消失的生命力並不是這麽輕易就能恢複的，而死亡的逼近，更是難以延緩。
但即使如此，能讓她死前的痛苦減少許多，也已經足夠了。
漩渦玖辛奈垂了垂眼，看向公羊律時，又是柔和的笑顏了。
“小律，你給我吃的什麽？和水門給我吃的藥好像啊……”
能不像嗎？
那就是一樣的啊。
公羊律沒多說，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正要說話，卻忽然眉頭一皺。
幾乎與此同時，伴隨著遠處的獸類咆哮聲響起，波風宅外不遠處轟然炸開，尖銳的巨大的碎石塊和斷口鋒利的鋼筋木梁四處亂飛，不少甚至直接衝著這邊的臥室窗口急射而來，眼見就要將這邊也一並變為廢墟。
公羊律還沒動手，一個漆黑的身影便躍上陽台，同時身上泛起暗紅的光芒，略一用力就跳到了半空。
隻一個漂亮的踢擊，便將飛來的亂石鋼筋什麽的一點不剩的全都踢飛了回去。
中原中也輕巧落地，一手插兜一手按著帽子，抬眼看向不遠處逐漸被九尾的攻擊波及到的建築群，不快的咋了下舌。
“波風水門在幹什麽呢？”
公羊律徹底開啟五感，在眾多混雜在一起的查克拉氣息中稍微辨別了一下，搖了搖頭。
“他被引開了，現在不在九尾那邊。”
中原中也皺眉：“那群忍者能搞定嗎？”
開著天眼能清楚看到九尾身上的查克拉充沛到什麽誇張地步的公羊律：“嗯……我覺得不行。”
中原中也煩躁的咋了下舌。
“你繼續，我先去把那隻煩人的狐狸解決了。”
公羊律猶豫了一下，有點擔心：“可是中也先生你都還沒好全，沒問題嗎？”
中原中也略微壓低身子，異能力光芒愈發明亮了。
“啊啊，放心吧。”
說完，他腳下略一用力，整個人便借助異能力高高躍起，迅速飛向了戰場。
漩渦玖辛奈愣了一下，看向公羊律。
“小律，他……”
“放心放心，中也先生雖然是個普通人，但還是很強的！他都說了放心，那一定就沒問題啦！”
“……那你倒是別這麽用力抓著我的手啊。”
公羊律趕緊撒開了爪子，表情有點尷尬。
“抱歉。”
漩渦玖辛奈看著滿臉都寫著“我好焦躁”“無法安心”“想跟上去”的公羊律，輕柔的笑了起來。
“你要是擔心他就去吧，我知道你很強，哪怕是九尾也奈何不了你的吧？去吧，不要把你的力量浪費在我身上啦。”
公羊律瞬間靜了下來。
她眨了眨眼，歎了口氣。
“玖辛奈，我看起來像是連個人都救不回來的弱雞嗎？”
“……啊？”
公羊律抬手輕輕捏了下一臉茫然的漩渦玖辛奈的臉頰。
“放心吧，我已經有想法了。等我幾分鍾，等我快快的把你治好，我們再一起去找中也先生吧。”
漩渦玖辛奈睜大眼睛，看起來更加茫然了。
治好？
治好誰？她嗎？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呀。
她是封印九尾的人柱力，而自人柱力誕生以來以來，一旦尾獸脫離，人柱力都注定會立即死亡，沒有任何一個意外。她現在也不過是靠著漩渦一族的強悍體質，還有那兩粒神奇的藥丸，才能苟延殘喘而已。
可就算能延緩死亡的腳步，真正的死亡，也是絕對阻止不了的。
這樣的她……怎麽可能還有救呢？
漩渦玖辛奈知道的這些，公羊律比她知道得還清楚。
她就讀於墨家，本就精通各類法陣，看見漩渦玖辛奈身上那個封印術式的瞬間便明白了所謂的“人柱力”和“尾獸”是個什麽關係了。
與其說是封印，不如說是某種契約的變體。
一旦封印打破，尾獸與人柱力分開，契約便會反噬雙方。
隻是尾獸本身生命力滂沱，看起來便像是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作為人類的人柱力，則會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即死。
這是一種牽涉到規則的概念，無法輕易消除，別說是小還丹了，就是有大還丹也解決不了。
公羊律幾乎一瞬間就把自己能用的手段全都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藥不行，法器不行，法術……也不行。
她雖然自個兒能還陽，但畢竟不是醫家的學生，不會用“鬼念”，沒法在別人死後把人複活。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一個辦法可行了。
“……希望這個世界能有吧。”
公羊律低聲喃喃。
而後便在漩渦玖辛奈迷茫的視線之中站直轉身，緩緩抬起手臂，以手指為筆，在空氣中慢慢畫了起來。
似乎，是在畫一個方方正正的形狀。
隨著公羊律畫下的線條逐漸延伸，她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緩慢凝重，像是有什麽看不見的重物壓在她的手上阻止她繼續畫下去一般，並且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哪怕沒有正麵承受那股壓力，漩渦玖辛奈也有種渾身發冷，難以呼吸的感覺。
她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因為她看見公羊律手指畫過的地方，明明應該是空無一物的空氣，卻像是被她的手指割裂了一般，竟隱隱真的出現了方正的輪廓。
就好像，公羊律不是在隨手亂畫，而是觸碰著某種看不見的存在，緩慢的順著它的輪廓將它描繪出來，而後撕開空間，將它引入這個世界一般。
當筆直的線條終於匯聚，構成一個“門”的形狀時，那股無形的壓力已經濃到幾欲凝滯了。
公羊律輕輕吐出一口氣，緩緩抬手，指尖輕點在“門”的中央。
她看著指尖所觸之處，目光卻透過此間，看向了不為人知的彼岸。
“——鬼門，開。”
滂沱的法力順著指尖驟然湧出，低沉的聲音之中，不知何處而來的霧氣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一扇厚重古老，難以用言語描繪，看不見全貌的巍峨大門，便緩緩從霧氣中顯現了出來。
門出現的一瞬間，周圍的溫度驟然劇烈下降，漩渦玖辛奈剛感覺一股可怖到仿佛直擊靈魂的寒意襲來，就見公羊律衝她這邊彈了彈手指，似乎有微光一閃而過，那感覺便消失不見了。
但是那種如同直麵萬物終結的恐怖感，哪怕隻是一閃即逝，卻也深深刻在了她的心底。
漩渦玖辛奈再不敢掉以輕心，就緊緊抱著鳴人，縮在宛如安全區一般的床上，安靜的看著公羊律的背影。
古老的鬼門在法力的叩擊下無聲打開了一道可容一人的縫隙，公羊律看著門內震驚慌亂的鬼影，笑容和善，語氣和緩。
“晚上好啊地府的諸位。吾乃法師，溝通天地萬物之人，冒昧打擾諸位，就想說——”
她微微彎起眼睛，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營業性微笑。
“要不要談個業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