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亡妻
柴臘拿狗尾巴草戳了戳又在發呆的好兄弟:“咋啦咋啦,見過公主之後就魂牽夢縈的整天發呆了?”
“呃,你說啥?”林嘉摸了摸被狗尾巴草戳出了一個紅印子的臉,懵的看向柴臘,表示沒聽清他方才說了什麽。
“嘖,你個榆木腦袋,老子問你是不是對公主念念不忘了?”
其實柴臘說的話對了一半,他從傾雲洞府回來之後確實日思夜想著一個妙曼的身影,但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公主那樣完美的人,讓他一眼就知道是他高攀不起的。
他想的是另一個人,一個盤的高鬢的美婦,發髻上戴著鵝黃的金鍾花,和他在凡間的妻子像極了,特別是怒起時會冒紅光的眼,隻不過他的妻子過世的太早了,年紀輕輕的鰥夫拒絕了不少給他介紹女人的媒人,可見對亡故的妻子的用情至深。
林嘉細細描述著傾雲洞府裏的紅杉,用盡了肚子裏的墨水,描述著話裏柔情纏綿。
柴臘也是知道林嘉的那個早亡的妻子的,若不是好兄弟用情太深,不然像好兄弟這麽好的人,他都想把自己的妹妹嫁給林嘉作為續弦了。
可是脾氣溫和的林嘉對上這件事的態度意外的強硬,最後鰥寡了一生,一人白頭,還是柴臘給他辦的後事,垂垂老矣的林嘉握著柴臘的手,回光返照抱著亡妻生前的梳妝盒,滿臉歡喜的對他說:“葬在杉兒旁邊就好。棺材我都買好了,和杉兒是一對兒的。”
往事不堪回首。
“有這麽巧嗎?真長的這麽像?”
聽林嘉這麽一說,柴臘也來了興趣,在人世的時候,他不是沒投其所好,找來一位長的極像林嘉亡妻的女子,想借此撮合二人,但是林嘉第一眼看得久了點,待女子溫文爾雅的,他本以為這事兒穩了,結果等女子走後,向來溫和的林嘉一臉頹喪的喝了個酩酊大醉,紅了個眼和柴臘說女子和他的亡妻一點也不像。
除了給他妻子舉辦葬禮的時候,那還是柴臘第一次見好兄弟這麽難過。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不到傷心事。
林嘉也是個老實人,不然哪裏能積攢的了巨額陰德,嘴裏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好似紅杉在他的眼裏都快化作散發著光芒的神仙了,不對他們現在就是神仙,總是不太適應自己的身份的柴臘別扭的想著。
“我們要不再去瞧瞧?我認為她就是杉兒!”
“傾雲洞府裏的人哪裏是能輕易見到的。”
柴臘都想敲開他的傻兄弟的腦子,看看裏麵裝著是什麽麵糊糊。
“她就是杉兒!”
林嘉執拗的看向柴臘,一副不跳黃河不死心的固執樣兒。
平時好好的人樣,怎麽見了個女人就盡不幹人事呢,陪著好兄弟蹲在傾雲洞府門口的柴臘有點想扶額。
無奈的看向近鄉情怯的兄弟,掰開脖子伸堪比長頸鹿的求妻若渴的某人,卻又不敢去敲個門。
隻好由他來敲這個門了。
“叩叩。”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傾雲洞府裏的小廝,莫說穿著,就連容顏也比常人要姣好。
“敢問府上可有君子杉一人?”
“沒有,府上沒有此人。”
小廝很顯然想都沒想,敷衍的擺手說沒有,想把他給打發了,以為穆雲凰這段時間名聲大噪,因為各種理由來找上的人應有盡有,都企圖能攀上傾雲洞府一星半點兒的關係。
對於一開門就尋人的,沒有幾百也有二十多個了。
柴臘瞥了眼旁邊的林嘉,有些不虞小廝敷衍的態度,說:“莫要敷衍我,再好好想想,這人對我們很重要的。”
“誒呀,都說了沒有。”小廝不耐煩了起來,他還有活呢,沒空跟閑人在這裏耗著,轉身就要關門。
柴臘有點不爽了,伸手抵住了門:“我兄弟說在你們府上看見過此人,你還在這裏張口胡唚!”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把胳膊給我收回去,再不老實點,我叫人來叫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你!”
眼見著就要出了爭端,林嘉趕忙上前拉回了柴臘,柴臘也不是個好脾氣的嘴裏臭罵著:“狗仗人勢的東西!”
“別氣,別氣,隻要知道杉兒在傾雲洞府,我們不急於一時。”
“你個無賴還有同夥?還來日方長,你們還想賴上我們傾雲洞府不成?”
又要吵起來,林嘉本就是個老好人,隻能兩頭勸,一邊安撫著暴躁的好兄弟,還要跟小廝解釋,夾在二人中間,偏偏兩個人都不是好安息的,嘴裏罵的不盡興,擼起袖子就要打起來。
“怎麽回事?”
一道聲音叫本來暴躁的兩人熄了火爆脾氣,小廝先收了手,撤後到紅杉身邊,指著二人:“紅杉姑姑,這兩個無賴想黏惹我們傾雲洞府,一來就亂攀關係,還想打人。”
“在傾雲洞府打打鬧鬧成何體統?”
紅杉沒給冷了一眼小廝,小廝啞了火,瞬間低眉順眼的不敢多說些什麽,畢竟紅杉能把偌大的傾雲洞府治理的井井有條的,是有理由的。
在穆雲凰麵前她是一個溫柔嫻熟的婢女,但在傾雲洞府裏麵,她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紅杉姑姑,其中的手段光是一個不虞的眼神就能叫不少人嚇退。
再見到亡妻的林嘉感覺恍然隔世,口中不禁:“杉兒……”
柴臘悄悄捅了林嘉一胳膊肘:“你別說和真像。”
“你們是何人?為何在傾雲洞府門口惹是生非?”
紅杉冷眼看著二人,眼神是陌生。
“杉兒,你不記得我了嗎?”
“自然是記得的。”
紅杉的一句記得激得林嘉激動萬分,旁邊的小廝一愕然,沒想到還真是紅杉姑姑的故人,可是他們找的不是君子杉嗎?姑姑叫紅杉啊,姑姑會不會怪罪他……
然而紅杉的接下來的話叫林嘉的血液都要被冷凍。
“我記得閣下是前幾日來傳令找上神的人,但是閣下和我還沒親昵到如此吧。”
一語結束,厚重的門重重的關上,隔絕了林嘉僵硬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