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樓內,飛鷹也收到了一封信件,但不是風尚塵收到的密函的內容,而是高玥寫給她的一些瑣碎的事宜。
風南柒笑著看完對站在一旁飛鷹打趣道:“你說這高玥姐姐怎麽比我母妃還還囉嗦?”
她小心翼翼的把信收好,然後望著那夜空裏的弦月呆呆的想。
“母妃的病撐不過兩年了,那個皇帝老頭想帶她出去遊山玩水。我猜理由一定是尋找貿易內閣組織的地點,而且還是我大哥為他出謀劃策。”
夜晚的柒樓十分靜謐,仿佛一切都陷入無聲的長眠之中。月光輕柔的像一層輕紗罩著萬物,稀鬆的蟬鳴道著晚安。
這世界上的一切東西仿佛都是被精雕細琢出來的,看得出棱角分明,看不見重疊熙攘。
“他們有新的消息嗎?”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仿若大聲一點就會打擾到這柒樓裏如同沉睡嬰孩的事物。
“雪域那邊薩丹小王子似乎傷了薩丹大王子而被打入禁園,如今是徹底失寵。至於江湖上,自從雪荼荼主得了盟主的位置以後就到處拜訪。水月國太子在康複後就開始各處體察民情,但有種刻意為之的感覺。”飛鷹的聲音很有磁性,低沉性感,壓著聲音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應該是察覺到了他國的眼線,所以才來了這一出魚目混珠。別國應該暫時沒有人關注到武林那邊的動向吧?”她沉思了一下,把事情理了個大概。
本來她心中隻是猜疑,水月幽這般行為卻顯得有著掩耳盜鈴。
“回小公主,除了嵐國和水月國之外,暫無發現其它三國的人關注武林的動向。”
作為武林那邊的眼線,嵐國是以武林中人的身份混進去,所以一些細作身份也容易查出來。
“你覺得水月幽這般演戲是演給誰看的呢?”
如果說她隻是演給其它國的細作看,那麽隻能證明她想穩定民心。若是刻意演給嵐國看,那麽就能夠讓風南柒十分篤定。
傳聞中的雪荼荼主就是水月國的太子幽,而這太子身份還是女扮男裝刻意假扮的。
“屬下愚昧,屬下不知。”飛鷹心中隱隱也有些眉目,但是不能篤定。
“屬下聽細作傳回來的信件,水月太子並沒有與人調換,其容貌身形等都一致。隻是那雪荼荼主並無人見過她的真實樣貌,但是從那些眼線也說並沒有可疑人物出入的痕跡。”
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一模一樣,更何況還是從出生就備受矚目的水月國太子。
所以飛鷹才不敢肯定,而且雪荼荼主和水月幽兩人形態體型都相差甚遠,在沒有確切的證據麵前,一切的猜測不過隻是憑空的臆想罷了。
“罷了,你先退下吧。那個人渣皇帝明天估計就要談論關於大哥監國的事情了,以他的速度最多五天就能處理好那一堆破事。
隻不過,今天布老頭子到底傳了什麽消息進去,能夠讓他那麽生氣?”
風南柒的眼睛在月亮下散著光芒,就像夜裏等待獵物的黑貓一樣,詭秘、危險,卻又讓人移不開眼。
飛鷹看她的眼看得入神,最開始的她歡脫的像山間的野兔,眼裏沒有一絲雜質,幹淨的純粹。
但是現在他明白私下裏的她也不會同她表麵的樣子那般無害。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就不再是那個會因為一個陌生的人死而哭地撕心裂肺的傻丫頭了。
他看的出來,風南柒的性格裏,有一半乖巧,剩下的一半是狠戾。
隻是那一半的狠戾至今還被她的善良給掩埋。
“回公主,是當初綁架您和薩丹王子的一些消息。”飛鷹開口,按理說這種時候他應該退下,但是他想看看風南柒的反應。
“我讓你退下了,明天讓水三去一趟零上堂買一些吃食回來,我想和他們聚一聚。”
她就像沒有聽見一樣,隻是淡淡的吩咐下去。
飛鷹離開了。
手上的手鏈在月光下顯得迷離,就是起了霧的黑森林,卻又映著天空的顏色。
其實那段時間在密室裏,她是恐懼的,不過沒有刻意流露而已。
她不懂為了權利到底要犧牲多少,隻是如今的她雙手已經沾染了鮮血。
這棋局才剛剛開始,就已經讓她心生退意。
飛鷹告訴她,那些死刑犯本身就命不久矣,而且每個人都是罪惡滔天,他們死有餘辜。
但是她始終認為,這世界上沒有誰是死有餘辜的。
今天是死刑犯,那明天呢?後天又當如何?
她渴望用最和平的方式解決,但是現實逼著她拿起刀子傷人。
她真的,不想這樣。
明明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想到這裏風南柒有點心痛的閉上了眼睛,再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便回到榻上沉沉的睡去了。
…
次日退朝後,大臣們都在議論內閣選址的事情。大家都明白這隻不過是一個幌子,但卻沒有人敢出聲。
風南柒從蘭落霜那裏回來以後打算去菁殿走走散散心,但是看到布公公身後帶著幾個人朝禦書房走去。
其中一個男人身上都有一股濃厚的書生氣息,眉宇間的透露著淡淡的明睿。另外一個人身材健碩、英氣逼人,但是相對來說風南桑更勝一籌。
最後一個是一個女子,眉目清秀,也有一絲英氣。和陸晚晚相似但是前者比她多了一絲穩重。
“這三人就今年的文武狀元嗎?”她在遠處細細地打量,跟在後麵的飛鷹聽了她的話便一五一十的回答。
“公主說的沒錯,那三人分別是文狀元劉安生,武狀元郭子豪,以及今年破格提拔的女官安煙。”
風南柒聽完點點頭,又忍不住看了那個安煙一眼。還有三天就是幾個中榜的人加官封爵的日子,所以這次進宮麵聖應該就是說關於官品的問題。
而在此時,安煙似乎察覺到了風南柒的目光便衝著她的方向看了眼,恰好兩個人目光對接。就這樣匆匆相遇後就這樣匆匆離開,但是她看到了安煙眼裏的疑惑。
“這個安煙是什麽來曆?”風南柒低聲詢問飛鷹。
作為一個公主,出行的話身邊應該有一群侍從跟著,但是風南柒無論做什麽身邊也就隻有飛鷹這一個貼身侍衛。
所以剛剛安煙那疑惑不解的目光應該就是好奇而猜測她的身份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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