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別讓他再生事
王若與咬著牙,半晌都沒說話。
鬆下收回了眼神,給王若與的茶杯裏又添了一點,慢慢的道:“王小姐,我知道你對王鹿的感情不一般,這一點我也懶得考究什麽,不過啊,我可是提醒你,即使你對王鹿再眷顧,也要想清楚了,到底是要保住王鹿,還是要你們王家的產業。”
她將水壺不輕不重的放在桌上,頗為沉悶的聲音在王若與的心上落下重重的一聲敲擊,她眼神複雜的看向鬆下。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但是王若與絲毫辦法都沒有。
因為她知道,鬆下家自然是有辦法讓王家陷入兩難境地。
到底要不要為了王鹿做到那一步······
王若與的手捏成了拳頭,藏在了袖中,緩緩道:“鬆下夫人,以我的看法,現在即使交出了王鹿,紀厲南和趙喃芝那邊,也不會滿意。”
鬆下瞟了她一眼,沒說話。
慕隨風擔憂的看向王若與。
“王鹿已經是一枚廢子,在他們那起不了任何的作用。我說句不好聽的,鬆下夫人,即使現在真的要了王鹿的命,他們想來也不會多信我們幾分。”
聽了王若與的話,慕隨風的眉峰微微動了動。
不得不說,王若與是很聰明的了。
鬆下似是被說動了,抿了口茶水,悠哉的道:“那依王小姐所見,我們應該怎麽辦?”
“那當然是要看鬆下夫人想要達到什麽樣的效果,我自然是想辦法為您達到目的。”王若與的腦袋微微低了低,十分謙卑的樣子。
鬆下半晌都沒有說話,良久才微微一笑,“王小姐這話說的,我們兩家本身就是盟友,哪有你為我做事的道理?”
王若與鬆了口氣,知道鬆下這是鬆口了的意思,忙道:“當初慕家和鬆下夫人母家對我的幫助,我沒齒難忘,加之您又是我的長輩,這都是我該做的。”
鬆下頗為滿意的點頭,“既然王小姐都這麽說了,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現在紀厲南和趙喃芝兩個人很和睦吧?”
這話顯然是問慕隨風的,慕隨風忙道:“現在趙喃芝懷著身孕,而且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不言而喻。
微微點頭,鬆下的眼底都是冰冷的光,“其實紀厲南做別的我倒是都不擔心,隻是一件事······”
鬆下不太確定,紀厲南到底知道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慕隨風揣度著鬆下的表情,試探著道:“母親,還是想讓紀厲南,為我們自己所用麽?”
“為我們所用自然是很好。”鬆下想起紀厲南對自己的態度就頭疼,“不過連你父親都沒法鎮得住他,我實在是擔心。”
王若與看了看慕隨風,又看了看鬆下,道:“我想,鬆下夫人不過是想讓紀家能夠給鬆下家和慕家助力,其實這件事,也是可以跟紀厲南好好商量的。”
她提的法子鬆下一聽麵龐就冷了,輕嗤道:“難道還要讓我求著他紀厲南不成?而且當年······”
鬆下極其不屑的說到一半就咽了回去,不耐的道:“這件事先這樣!王小姐,既然要保你的那個妹妹,你就看好了她!別讓她再生事!”
聽了這話,王若與就知道這算是放了她一馬,趕緊告饒了兩句就和慕隨風一起離開了。
“你剛剛還真是膽子大,直接就那麽跟我母親說了?你真不怕她一個不高興做出點什麽來?”慕隨風出來之後仍舊是有點心驚膽戰。
王若與表情凝重,輕聲道:“心裏肯定是怕的,但是沒辦法,背水一戰了。”
“現在王鹿人在哪?”慕隨風低聲問道。
王若與警戒的看了慕隨風一眼,沒有說話。
慕隨風翻了個白眼,“怎麽,懷疑我?你要是覺得我會告訴我母親你不說也行,不過你可想好,王鹿現在可是危險的很,憑你一個人,難道能夠保得了她?”
想起之前慕隨風和王鹿的關係的確是不錯,但是王若與又實在擔心慕隨風會告訴鬆下,隻得是半警告的道:“反正我會盡我所能,就不用你操心了。”
慕隨風本想問了王若與之後跟紀厲南他們說一聲,眼下見是不能從她的口中問出什麽來,也隻能先作罷了。
“對了,紀厲南他們住在哪?我去拜訪一下。”
慕隨風聞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但是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將紀厲南和趙喃芝所住的地址給了她。
隔天,王若與就登門了。
紀厲南前一天晚上的時候就別慕隨風通風報信了,是而早就知道王若與要來,於是沒什麽驚訝的,趙喃芝也是一臉的淡然。
王若與再見這兩個人多少都有些尷尬,進了門一時間沒有說話。
終於,趙喃芝打破了僵局,似笑非笑的道:“王小姐別來無恙?”
“趙小姐看著氣色不錯。”王若與也假笑了一聲,“沒想到您和紀總也來了這兒,我本身是打算來看看鬆下夫人的。”
趙喃芝淡淡的瞅了她一眼,往她麵前放了杯茶水,淡聲道:“王小姐走的匆忙,也沒跟我們打個招呼?”
王若與絲毫不畏懼的樣子,反唇相譏,“本身就是我家的家事,我自然是要急著回去處理,趙小姐就別在這兒冷嘲熱諷我了。”
紀厲南看著她,想起之前王若與匆匆回國的樣子,不由得冷笑,“王總,您把王鹿藏的真好,我們都找不到。”
“王鹿即使在A市她也不能被A市上麵的人製裁,我把她帶回去也是情理中事。”王若與冷哼,“難道你們還想自己處理我妹妹不成?”
鬆下她是不敢這樣對待了,難道這兩個人她還不能對付麽?
趙喃芝想起昨天晚上慕隨風說王若與對著鬆下什麽樣,不由得有些想笑,笑意有點不屑,“這回王小姐來看鬆下夫人,倒也是趕得巧。那邊出事,這邊就來看望鬆下夫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次的事情,是鬆下夫人主使的呢。”
這件事情上王若與的確理虧,她意有所指的看向趙喃芝,隱晦道:“趙小姐,之前我畢竟也算是幫過你一點,現在不用這麽咄咄逼人吧?”
趙喃芝失笑,“幫過我?您的意思是,向我拋出橄欖枝?不過這跟你縱容自己妹妹做那樣的事情,有關係麽?”
之前王若與找趙喃芝的事情紀厲南自然是知道的,此時也沒說什麽,隻道:“王總,其實你是個聰明人,這件事情,說到底,王鹿的幹係最大,你屬於觀望。”
王若與的眉心動了動,忍不住問道:“你想說什麽?”
“鬆下家在這邊早晚要到了氣候,所以鬆下香子著急,她怕自己家族庸庸碌碌的那些人難以擔當大任,她怕慕隨雨即使再有能耐,也不能服了鬆下家的眾。”
紀厲南針砭時弊,句句都說到了重點上。
鬆下擔心的,無非就是這些。
她想要的,也隻是讓鬆下,慕家,以及紀家能夠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裏,這樣百年之後,她最重視的鬆下家不會孤立無援,沒有任何依靠。
王若與不自覺的點點頭,很快又反應過來,蹙眉道:“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紀厲南微微的笑,從容淡定,“你說,王家夾在其中,算什麽?”
王若與剛想說話,突然想到了什麽,頓時背後冒起了冷汗。
當初王鹿若是真的成功了,此時的王家,不過就是鬆下香子手裏的一把刀,一具傀儡。
而他們家,再也沒有了還手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