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你會供出她麽
“醫生說還需要觀察。”紀厲南淡淡的說道。
紀雅思察覺到紀厲南的神色很是疲憊嗔怪的看了紀微微一眼,道:“微微,你先回去休息吧,在這兒也隻能添亂,等喃芝醒來,我會去告訴你的。”
紀微微察言觀色,知道現在自己在這兒終歸不妥,應了一聲逃也似的走了。
見紀微微的身影消失了,紀雅思這才看向紀厲南,沉聲問道:“找到代眠啟了麽?”
“沒有,現場隻抓到一個邵清。不過代眠啟總能找到的,他肯定還有出瑞士。”
當天警方找到趙喃芝和紀微微的時候,紀厲南第一時間就聯係了瑞士方麵的人,幾乎在各個出口都安排了探子,就是防著代眠啟逃跑。
如果這樣還能讓代眠啟跑走的話,那他紀厲南幹脆不要混了。
“我也會發動人去找這個家夥。”紀雅思的眼神多了幾分陰沉,“膽子還真是大,敢動紀家的女人。”
無論是動了紀微微還是趙喃芝,紀雅思都覺得憤怒。
紀家人護短那可是出了名的。
“姑姑,這件事可以完全交給我,您照顧好微微就可以了。”紀厲南的眼中多了幾分暖意,“喃芝也會好起來的,告訴微微,讓她不用有心理負擔。”
剛才那邊來了電話,紀厲南下午還要去和邵清見麵。
紀雅思知道這件事,於是道:“你下午還要出去的吧?沒事,微微她能照顧好自己,畢竟她的問題不嚴重,喃芝這邊有我,你放心。”
聞言,紀厲南看了眼腕表,發現快到時間了,於是也沒有再說什麽,頷首沉聲道:“那就麻煩您了。”
“我們這邊已經對邵清提起訴訟了,別的問題都不用您來擔心,現在隻一點,需要您未婚妻的傷口鑒定證明,這關係著邵清能夠判多久。”
紀厲南和負責這起案子的律師見了麵,律師如是提出。
但是紀厲南猶豫了
“必須需要傷口鑒定麽?”紀厲南微微蹙眉,“我不想讓喃芝再牽扯進來。之前邵清也曾綁架傷人,兩回加在一起,難道還不能判他久一點?”
死刑紀厲南知道,這是不大可能的,現在國內方麵是將邵清這件案子完全交給瑞士方麵的,瑞士方麵綜合考慮都不會給邵清一個死刑。
而且隻是殺人未遂。
“倒是,有一個辦法。”律師猶疑的推了推眼鏡,“找到另一個犯罪嫌疑人吧,這樣就能構成團夥作案,二十年起步。”
紀厲南了然的點點頭,“知道了。”
看來主要問題就在代眠啟的身上,隻要找到他,一切都好說。
想起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紀厲南的眼神深邃了許多,“現在帶我去見邵清吧,正好我還有話要問他。”
律師點點頭,“那邊已經給您安排好了,邵清現在屬於暫時收押的狀態,但是您放心,他不會接觸到您,更不會對您造成什麽傷害。”
紀厲南微微點頭,起身跟著律師一起出去了。
因為邵清是境外人員,所以被臨時收到了一個小的警局,等待著法院判決下來後再遣送回國,紀厲南見到他的時候,也隻是隔著一扇玻璃。
短短今天,邵清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看那個樣子,像是好幾天沒睡了。
堅毅的下巴上短短的一層胡茬讓他看起來老了幾歲,雖然依舊英俊,但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生機。
“什麽事?”邵清見是紀厲南過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紀厲南一挑眉,“還是這麽囂張?誰給你的膽子?代眠啟麽?”
“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要我對你卑躬屈膝,不可能。”邵清冷冷的說著,但終歸沒有特別的激動。
畢竟,紀厲南和他之前幾乎沒有過任何的交集。
“我是來問問你,知道代眠啟在哪兒麽?”紀厲南悠哉的坐到了椅子上,隔著玻璃看他,“如果你說了,可能還會給自己減幾年。”
邵清冷笑一聲,“你覺得,我會不會告訴你?”
紀厲南一幅意料之中的事,“真是奇怪,人明明都知道有些事情一定會失敗,或者失敗的可能性很高,卻還要去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他和邵清對視一會兒,哼聲道:“是因為還抱有那麽一點點的希望。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就那麽輕易的放過你和代眠啟,讓你們以為自己還能掀起風浪。”
邵清直勾勾的看著紀厲南,良久突然不屑的笑了一聲,“能讓趙喃芝難受,讓她身負重傷,我覺得倒也挺值的。”
兩個人的眼神交匯在一處,都十分的冷峻,邵清的目光之中夾雜了點癲狂,仿佛在挑釁紀厲南。
但是良久之後,紀厲南的目光歸於平靜,“隨便你怎麽說,反正現在在裏麵的人,仍舊是你。我勸你好好想清楚,要不要供出代眠啟人在哪兒。”
仿佛覺得紀厲南的話無聊至極,邵清垂眸,連眼神都吝嗇給紀厲南一個,淡淡道:“如果是你和趙喃芝,你會供出她麽?”
紀厲南一挑眉,唇邊都是危險的笑:“以我的能力,根本不會讓自己走到這一步。”
說著,他微微直起身,道:“我給你充分的時間考慮,到底要不要給我提供線索。否則的話,我出了這個門,再想讓我進來商榷,可就難了。”
紀厲南聲音蠱惑,“那我再問問你,你覺得如果是代眠啟,會不會為了減刑,把你供出來?”
看到邵清眼中的情緒明顯多了一絲慌亂,紀厲南得意的笑了笑,正想再說什麽,邵清突然笑起來,帶了點無從說起的悲涼,“他是他我是我,畢竟沒有走到那一步,做什麽無謂的假設呢?”
不置可否,紀厲南的眼中倒是對邵清刮目相看了幾分。
在這樣的時代,兩個人能夠衝破世俗偏見,現在還能拚了命的保護對方,實在是不容易。
“行了,既然你不打算說,那我就走了。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從現在開始的七十二小時之內,我的話仍舊有效,如果你想通了,跟警方的人說一聲,我的律師會直接過來取證問話。”
說完,紀厲南起身要走,突然又頓住了腳步,轉過身對著他道:“對了,知道你沒辦法請律師,我幫你請了一個。”
他把名片放在了窗台上,淡淡的笑了,“不用謝。”
不解紀厲南的所作所為,邵清微微蹙眉,看著那張名片。遲疑的接了過來。
紀厲南居然還會給自己找個律師?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然而四處都是語言不大能溝通的瑞士警方,根本無人能回答邵清的疑問。
紀厲南出來,來接他的是紀越。
這幾天紀越一直在處理後續的事情,所以幾乎沒有跟紀厲南見麵。
這還是出事後兩個人第一次直接碰麵。
“先生。”紀越有些忐忑的打卡了車門,見紀厲南沒有說話的意思,暫時現忐忑的閉上了嘴。
紀厲南上了車,坐定之後才淡淡道:“代眠啟的事情查的怎麽樣?”
紀越忙道:“現在已經在各個港口都安排了人,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代眠啟肯定是跑不了的。”
“好。”紀厲南淡聲應道。
紀越良久見他不說話,輕咳一聲道:“先生,這回的事,是我的疏忽。”
紀厲南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您可以隨意處罰,我都坦然接受。”紀越說著。
自己多年在瑞士,紀厲南給自己安排的這麽件小事,自己都沒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