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他還是個孩子
入夜，趙喃芝出發去了餐廳，紀厲南和喃喃早已經等候在那。
“都是你喜歡的，喃芝。我和喃喃都很久沒有跟你吃飯了。”紀厲南看著趙喃芝，滿心都是溫情，漆黑的眸子裏映著暖橙色的光，看著十分溫柔。
趙喃芝想起今天白天的事兒，心中又是難過又是不敢相信。
喃喃他，為什麽會這樣做？難不成是紀厲南指使他，來監視自己的一言一行？
“媽咪，感覺你很久不跟我和爹地一起吃飯了呀。”南岸撅著小嘴有些不滿的說道，“我好想媽咪呀。”
趙喃芝欲言又止，本想說她也是，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明明喃喃最聽自己的話，也跟自己最親密，現在卻跟紀厲南一起，來監視，坑騙自己。
“喃芝，你怎麽了？”紀厲南察覺到趙喃芝的不對勁，忍不住問道，“是菜不和口味麽？”
耳邊是優雅緩慢的音樂，趙喃芝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她忍著詢問的欲望，想著最起碼不要毀了這頓難得的晚飯。
畢竟喃喃也說，他們很久都沒有一起吃飯了。
紀厲南今天專門交代了這家餐廳的主廚，所以上菜的時候主廚帶著一幹人一同來了，給他們介紹菜品。
趙喃芝聽著，卻是沒有什麽食欲。
紀厲南的注意力幾乎全部都在趙喃芝的身上，發覺她根本沒有興致，就讓主廚下去了。
喃喃吃的高興，一時間沒有發現趙喃芝的反常。
一頓飯吃完，回去的路上，喃喃睡著了，趙喃芝看著他，良久的沉默著，一言不發。
紀厲南側首看她，遲疑了半晌，踟躕道：“喃芝，你今天，看起來很不對勁。”
趙喃芝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有些疲憊的側過了身子，“沒有。”
“如果是我哪裏讓你不高興了，你可以說出來。”紀厲南的喉嚨一緊，帶著點小心翼翼說道。
他從來沒有這麽因為一個人的喜怒而牽動自己的心腸，聽到趙喃芝叫自己出來吃飯他覺得高興，欣喜；可看到趙喃芝的表情又覺得害怕。
患得患失也不過如此。
“沒有不高興。”
“你有。”紀厲南固執的說著，他幹脆坐直了身子，緊緊盯著趙喃芝，“我不是看不出來，你今天很不對勁，是因為不想跟我一起吃飯，然後勉強了自己麽？”
他自嘲似的一笑，“其實你也不用這麽勉強，我可以等你心甘情願的時候再。。。。。。”
“紀厲南，你一直都是這樣麽？”趙喃芝突然出聲，轉過身審視般的看著他，“自說自話，然後將自己擺在一個，看似很正義的位置。”
紀厲南眼中閃過一瞬的迷惑，而後微微有些慍怒的看著趙喃芝，“你，在說什麽？”
喃喃睡得正香，被趙喃芝的聲音給弄醒了，揉著眼睛看向他們，嘟噥道：“爹地，媽咪，你們在說什麽啊？”
趙喃芝硬生生的把怒火憋了回去，沒有說什麽。
一直將喃喃送回了紀厲南的別墅，趙喃芝都沒有在說什麽。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看見趙喃芝準備離開，紀厲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幾乎有些強硬的讓她轉過身來看著自己，“把話說清楚。”
喃喃看著這一幕，有些呆滯。
趙喃芝壓抑了幾乎一晚上的怒火一瞬間都爆發了出來，將一直捏在手上的手機扔在了桌子上，“說，這是怎麽回事？”
紀厲南一瞬間就明白了怎麽回事，捏著趙喃芝胳膊的手也慢慢鬆了下來。
喃喃從椅子上站起來，無措的靠近趙喃芝，想要去拉她的手，“媽咪。。。。。。”
趙喃芝下意識閃躲了一下，用一種從沒有過的冰冷眼神看著喃喃，夾雜了失望和難過。
喃喃被嚇著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著趙喃芝，“媽咪，你別生氣，喃喃知道錯了。”
紀厲南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凝視著趙喃芝的雙眼，目光中仿佛都帶著歎息，“你別跟孩子生氣。”
“喃喃跟別的孩子可不一樣。”趙喃芝的口氣說不上好，甚至還帶著點無從說起的嘲諷，“他的智商很高，做出來的竊聽和跟蹤軟件甚至連一個成年黑客都稱讚了！”
“趙喃芝！”紀厲南的聲調微微拔高，不忍的看了眼開始抽泣的喃喃，“這是我讓喃喃這麽做的！你別怪他。”
電光火石間，趙喃芝突然想起自己和白露之前發生矛盾那一次，當時她還納悶，為什麽紀厲南和喃喃那麽巧就出現在那個地方，而紀厲南跟白露說話的時候，又說到了點子上。
原來就是因為這個跟蹤和竊聽軟件。
“我當然知道是你。”趙喃芝此時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理好像藏著一股怨氣，讓她感覺十分的不公平。
沒有紀厲南存在的時候，喃喃最愛的人是她，也隻有她，從來不會做讓她傷心的事。
但是現在，卻能跟紀厲南一起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們才像是一家人，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情緒激動下，趙喃芝的眼眶微微泛紅了，“可喃喃是我的兒子，你怎麽能做這樣的事，讓他來背叛我！”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砸在了地上。
紀厲南沉默的看著她，幽黑眼眸中的傷心難過顯而易見，好像能灼傷人，“喃喃他，也是我的孩子。”
趙喃芝被火燒幹淨的理智一點點攀升回來，開始覺得自己方才說的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但她倔強的微微垂眼，扶著桌角的手收緊了一下，“是你逼我的。”
紀厲南的唇線緊緊抿著，看向了一旁無助的喃喃，走過去蹲下身低聲道：“喃喃，你先回自己房間去。”
喃喃怯怯的看了一眼趙喃芝，發現媽咪根本不看他之後，眼淚瞬間都聚集在眼眶，看的紀厲南皺起了眉頭，有些心疼。
摸了下喃喃的發頂，紀厲南的聲音更加溫和了些，“沒事的，你先回去，洗把臉，別想那麽多，乖。”
喃喃一步三回頭的上了樓，趙喃芝不是感受不到那視線，強忍著不讓自己回頭。
“喃喃當初也很不想這樣做，是我擔心你，不想讓你在外麵受欺負，所以才讓喃喃做了這個東西。”紀厲南看著她，沉聲說道，“你剛才的態度，喃喃會很傷心。”
趙喃芝也是自責而又難過，但她不可能讓紀厲南發覺自己此時的心情，輕哼一聲，沒有說什麽。
“他還是個孩子，你要是有什麽不滿大可以找我，為什麽非要這麽對他說？”紀厲南也有些生氣了，沉聲道。
趙喃芝看向他，冷笑了一聲，“紀總您還真是會說，你可是在我手機上植入跟蹤和竊聽軟件的人，我怎麽跟您說？”
她不解的看著吉林，又是生氣又是失望，“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想幹什麽？想要做什麽？”
趙喃芝感到不解，她的眼神冷的像是一柄劍，刺入了紀厲南的心，“無論如何，就當是我拜托您，別這樣了。”
紀厲南的眼神也漸漸冷意襲來，藏著幾分難過，還有幾分輕輕的笑，仿佛在笑自己。
“而且，喃喃現在為什麽總是向著你呢？我不明白。”趙喃芝終於說出了心底裏的話，她強忍著不讓自己掉下淚來，“明明是他以前，最向著我的。”
紀厲南看著趙喃芝，看見她強忍著淚水的樣子，心中微微動了下。
他知道，趙喃芝很有可能，隻是在吃自己的醋？
因為她方才的表現，怎麽看都像是在吃醋。
想到這兒，紀厲南的心理才稍微寬慰一些。
“喃喃他想要我們倆在一起，你知道的。”紀厲南眼中的情緒諱莫難明，心口都有些微微發緊了，“他不想看到我們這樣，所以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