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坐最好的牢房
霎時,天空之上,隻見無數的雷電糾纏肆掠,轟鳴不止,巨大的朱雀在天雷之下展翅怒鳴,周身神火洶湧激蕩,燒紅了天地!
遠遠望去,就好似是一隻真正的上古神獸朱雀,在渡這人間最可怕的雷劫!
不斷從天幕上肆掠轟鳴而下的雷電,將振翅而來的巨大朱雀,硬生生攔阻在了東京城之外的天空,無法再寸進一步!
但同樣的是,天空不斷落下的雷電,亦是無法擊退前方的朱雀,更無法擊散!
黑雲和天雷的下方,張命天右手緊握神杖,滿麵凝重,牙關緊咬,奮力維持著頭頂上空的雷電不斷轟鳴落下!
在他的前方遠處,莊墨的麵色比先前更白了一分,他雙手緊握法訣,亦是拚力維持著身後的朱雀神影不散,神火不滅!
高空之中,莊墨與張命天,全都使出了自己的最強手段。可是,不斷肆掠的天雷與神火洶湧的朱雀,卻似乎誰都沒有占到上風,陷入了勢均力敵的僵持之中!
在雙方勢均力敵的僵持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手握神杖的張命天,望著前方始終無法擊散的朱雀神影,眼眸之中湧起了一抹厲色!
他保持右手中高揚的神杖不動,左手往下一指,身形,向著下方落了下去。
空中的張命天,距離東京城上空的大陣光幕並不遠,他這一落,雙腳很快便接觸到了皇城大陣交織的光幕!
張命天的雙腳接觸到大陣的光幕之後,他的身形,便停止了下落,宛如腳踩實地一般的,立身在了光幕之上!
立身於大陣光幕之上,張命天的左手,握起了一個奇異的法訣。然後,原本一片平靜的大陣上,無盡的光芒和靈氣迅速開始湧動,湧向了張命天的身軀!
汲取到大陣的力量,張命天盯著前方的巨大朱雀,左手向著前方高空一指!
隨著他的動作,一道浩大無比的七彩神光,洶湧著強大的入聖級力量,自他身前呼嘯疾馳而出,直奔高空的朱雀神影!
朱雀神影之下的莊墨,在看到東京城門樓上七彩神光暴起的一刹那,便是麵色大變。他雙手疾動,身前的朱雀印壑登時旋轉飛出,迎向了那道浩大的七彩神光!
從城門樓上空暴起的七彩神光,很快與旋轉變大的朱雀印,對碰到了一起。
然後,莊墨的麵色,瞬間慘白,發出了一聲悶哼,其身後的朱雀神影,光芒更是刹那間變弱了許多!
由於主持陣樞的宋帝陳禹修為還在宗師,沒有入聖,所以皇城大陣的力量,差不多隻勉強能相當於聖人中境的級別。
勉強夠得著聖人中境的力量,若是單獨對上莊墨,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
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他與張命天勢均力敵,正相持不下。這個時候,皇城大陣的力量再轟向他,那便相當於張命天瞬間多了一個聖人中境的幫手,而他,已經分不出力量來應付了。
可是,他又不得不分出力量來應付,於是,要同時應對滾滾天雷和七彩神光的莊墨,瞬間便落入了絕對的下風!
巨大的朱雀神影之下,同時應對著天雷和七彩神光的莊墨,麵色越來越慘白,身後的朱雀神影,光芒越來越弱,漸漸開始不穩的顫抖了起來!
城門樓上空,張命天滿麵肅殺,右手的神杖和左手的法訣緊握不放,維持著天雷和神光兩大力量,不斷的轟向越來越支撐不住的莊墨!
片刻之後,同時遭遇到兩道聖級力量衝擊的莊墨,再也支撐不住,一聲悶哼,一抹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巨大朱雀神影,一陣顫動之後,開始虛化!
在他的後方遠處,玉靈子眼見戰況急轉直下,自己的師兄眼看要有生命危險,不由麵色大急。可是,前方的滾滾天雷和七彩神光力量氣息實在太過駭人,他望之便心驚膽顫,根本不敢上前去觸其鋒芒!
在天雷和七彩神光兩大聖級力量的轟擊下,莊墨很快便支撐不住,麵色變得極度慘白,嘴角含血,背後的朱雀神影開始虛化!
在他後方稍遠處的玉靈子,眼見自己的師兄有生命危險,麵色大急。可是,前方的滾滾天雷和七彩神光力量氣息實在太過駭人,他望之便心驚膽顫,根本不敢上前去觸其鋒芒!
焦急之中,玉靈子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地麵最大的那座玉攆,那裏麵,坐著王鴻袖。
幾乎在玉靈子求助的目光投下來的同時,玉攆中的王鴻袖,也抬頭望向了高空。但他看向的並不是玉靈子,而是莊墨前方不斷肆掠的滾滾天雷和七彩神光!
那是將莊墨逼入了死境,讓玉靈子不敢觸其鋒芒的恐怖天雷與神光,可是王鴻袖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依舊是如先前一般的平靜淡漠。
他注視著上方宛如末日一般的天空,周身氣息一動,抬起右手,向著天空,點了一下!
隨著王鴻禎的動作,莊墨的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墨漢字!
那是一個‘破’字!
這個水墨漢字,筆畫潦草飄逸,鋒芒畢露,其大小差不多與東京城的城牆一般高,與天空的雷電和開始虛化的朱雀神影比起來,顯得很渺小。
可是,就是這個在末日天幕下顯得異常渺小的水墨漢字,在出現的瞬間,這方天空下所有的靈氣、雷電、神光、真元,都猛然一滯!
就仿佛是,時間突然定格了那麽一刹那!
然後,這個鋒芒畢露的巨大水墨漢字,猛然一震,鋒銳無敵的強大氣息四溢激射!
7_墨漢字一震,被末日場景籠罩了的那方天地,虛空也在同時猛然一顫!
然後,那方天空下不停肆掠的雷電與神光,瞬間盡數潰散,四溢激蕩,散於無形!
城門樓上空一直在奮力維持天雷和七彩神光的張命天,在水墨漢字震散天雷與神光的同時,亦是一聲悶哼,腳步踉蹌的在大陣上向後連退了數步,才滿麵驚駭的穩下了身形!
與此同時,皇城大陣由於受到水墨漢字力量的波及,猛然顫抖了一下。身在陣樞密室之中的宋帝陳禹,在大陣顫抖的同時,麵色陡然一白,嘴角,緩緩流出了一抹鮮血!
東京城外的上空,在雷電和神光散去之後,那個巨大的水墨漢字‘破”也緩緩消散,散於無形。
在其後方的莊墨,望著前方已經散去的天雷和神光,鬆了口氣,散去了身後已經極度虛化的朱雀神影,收回了朱雀印璽。
收回印璽,麵色蒼白的莊墨怒目望向前方遠處的張命天,麵色難看的道“張命天,你借助大陣的力量來勝我,算什麽好漢,何其的勝之不武!”
在大陣上剛剛穩下身形的張命天,此時正滿麵震駭的望著地麵的那座玉攆,聽得莊墨的話語,張命天抬眼望向了他,冷哼道“好漢?莊墨,你們以眾欺寡,聯手伐我大宋,難道就是好漢了?!
老夫是大宋的國師,我要做的是誓死守護住這座都城,可不是要和你來什麽公平對決,我何在乎什麽勝之不武!”
“你!……”
被打得吐血的莊墨,氣怒無比的指著張命天,但一時竟是無法反駁。
“說得好,張命天,你的職責是要守護這座都城,而我們的職責,是要幫助肴軍攻破這座都城。所以,你盡可以使用你能使用的任何手段,而我們,也同樣不會客氣!”
就在莊墨被噎住的時候,玉攆之中的王鴻禎,青衣飄飄,負手來到了高空之上。
莊墨眼見王鴻袖來到,急忙微微躬身抱拳道“多謝大祭司剛才的相救之恩。”
王鴻袖淡淡的點了一下頭,揮手道“你們都下去歇著吧,這城,我來破。”
接連吃了敗仗的玉靈子和莊墨,心中滿是惱怒和不甘,麵色並不好看,但在王鴻袖麵前也不敢多說什麽,兩人麵色陰冷的望了遠處的張命天一眼,飛身往地麵落了下去。
張命天望著來到了前方空中的王鴻袖,麵容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王鴻禎此人,本是一個宋人,年輕的時候,他一心想要考科舉做官。可是,他連續考了十年,都名落孫山,十分的抑鬱不得誌。
那之後,心灰意冷的王鴻袖,放棄了考科舉做官的夢。在度過了一段窮困潦倒、精神不振的日子後,王鴻禎轉變了誌向,他決定要修行。
令他慶幸的是,他的體質,的確是可以修行的。於是,王鴻禎接連去了當時的四大道門,想要拜入門下修道。因為他覺得,既然要修行,那麽便要去最好的門派,如此才可能在修行一途上取得大的成就。
但令他無比失落和沮喪的是,四大道門誰都不要他這種年級偏大、天資還不好的弟子,無一例外的,它們都將死賴著要拜師的王鴻禎給趕了出來。
滿心挫敗和沮喪的王鴻袖,隻好退而求其次,去找了一些二三流的修道門派,想要拜入門下修行。
可令他絕望的是,即便是二三流的修道門派,同樣不要他。
科舉十年不中,修道無門可入,年近三十的他,身邊還無妻無子,家裏原本有的一點財產,也被他考科舉那幾年花了個精光。
王鴻袖,徹底陷入了絕望,甚至想到了輕生。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他的師父,一個神符宗的棄徒。
有了師父,年近三十的王鴻禎,終於是踏上了修行之路。
可是,雖然踏上了修行之路,他卻並沒有否極泰來,他的修行非常的不順利。苦修了十年,還在小成境,其後又十年,才終於是踏入了大成境。
然後,他的修為便一直停留在了大成境,二十年沒有寸進!
在這期間,他的師父死了,他師父的家人也被仇家殺了,他燒幸逃生,又變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此時的王鴻禎,已經年過花甲,按照常理來說,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修為不會再有大進,人生不會再有變化。
可是奇跡,就在他踏入古稀的這一年,發生了。
奇跡,在王鴻楨踏入古稀的這一年,發生了。
這一年,已經七十高齡的王鴻禎,他那停滯了二十多年的修為,終於是動了。而且這一動,他的修為便是以一個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飛快進步,僅僅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他便從大成境,踏入了宗師境!
那之後,苦修多年不得寸進的王鴻袖,就好像是突然明悟了大道一般,修為境界以一個十分驚人的速度一路快速狂飆,其後又一年,他便輕鬆的突破了宗師境,成為了超凡入聖的大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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