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焦土百川
話音剛落水寒左耳邊的水流防禦便被打破了，耳邊突然被震的嗡鳴起來，力道緊貼著耳際而來，強大的力量導致水寒整個人都變得扭曲起來，身體直直的飛了出去，撞破了丹房中床榻，撞倒了丹房厚重的牆壁，又接連撞斷了數顆強壯的樹木才停下來，水寒擦了擦嘴角流出的鮮血淡淡的說道：“這小子的力量太強了！原來並不是自己強大了，而是那藥秦虛弱了。”
話還沒說完好藥慈的真氣從天而降，化形的拳頭當頭砸下，水寒心道不妙，這一下要是打在自己身上不粉身碎骨也得被打成殘廢，無論如何他都要躲開，想到這裏水寒強提了一口氣，掙紮著滾出了藥慈的攻擊範圍。
隻聽地動山搖的巨大響聲，水寒回身一看才發現，距離雙腳不到一米的距離已經變成了二十多米的深坑，那坑的形狀成手掌狀，正是藥慈從天而降的那一掌，看著那還冒著煙火的手掌形狀的坑，水寒才知道為何那麽多人隕落外討天之路上，想要與天為敵有多難？今天他能殺得了大神藥秦看來已經是命運安排好了的，這時候水寒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是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殺了藥秦報仇，天將完成任務，藥慈繼承神位，然後我便成了殺死藥秦的罪人，就算今天我僥幸逃脫，這天下之大我又能去哪裏？普天之下除了佛祖清修之地神主不敢打擾，哪裏還是我的容身之所呢？”
可是那佛祖清修之地又在哪裏？他水寒哪裏能去去，水寒搖了搖頭也算想開了，自己的事已經完成了，至於這中州大陸將來由誰掌控他不想知道，這討天之路何時開啟，人界與冥界又能如何反擊他也不想知道，水寒唯一想知道的是他的父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唯利是圖？還是義薄雲天？他正直嗎？善良嗎？有沒有深愛著自己？
藥慈見水寒躲過了自己那致命的一掌便說道：“沒想到你還有力量閃躲，接下來這一擊便是終結！”
水寒手一攤從容的看著藥慈似乎在說，“你來吧！我不怕！”
藥慈見狀突然疑惑了一下，“這小子不想活了嗎！這又是為何？”
藥慈突然反應了過來，脫口罵道：“想死？有那麽容易嗎？真他娘的是笑話一樣！”
說到這裏藥慈故意收了半分力氣，這樣不僅打不死水寒，還能將其打成殘廢，“從今天開始你就別站起來了！”
藥慈打定主意強大的力量離手而去，水寒哪裏還能躲得過去，這一掌從天而降硬生生打在水寒的雙腿之上，隻聽那骨頭碎裂的聲音，水寒疼得痛不欲生，整個人昏死在原地，身體不停的抽動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才醒了過來，見狀藥慈從天上飄了下來，冷著臉色對水寒說道：“你殺了我父親，我不會讓輕輕鬆鬆的去死，這兩條腿便是對你的第一次懲罰。”
水寒一聽是故意的折磨自己便大怒起來，“有本事就他娘的殺了我，殺了我啊！”
藥慈此時到也不怒了，看了一眼水寒對眾神說道：“把他抬到地牢去，等他的腿好了再來找我，我要再打斷一次，然後再接上，在打斷。”
眾神一聽急忙七七八八的圍了上來，將水寒抬了下去，水寒大喊道：“你父親是我殺的，你為什麽不殺了我？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藥慈沒有說話示意眾人先下去，自己則一個人在丹房中坐了下來，自言自語道：“父親，這算從你手中接過這爛攤子嗎？”
水寒被關在了地牢，天將見水寒被抓了急忙換了個形象溜進了南部落洲大神的府邸，他想確認一下水寒到底是生是死，這藥秦又如何了？
地界冥河身入地下千裏，冥河水安靜而渾濁，冥河顫抖引起人界大地的搖晃，整個中州大陸如同發生了一場小型的地震，那船夫如同看到了光明一樣，激動的問周天賜道：“剛剛那一下是你嗎？”
這一問便將周天賜問住了，撓了撓頭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我？我不確定是不是，不過我想應該不是巧合。”
船夫看了看頭頂的蒼穹自言自語道：“我也覺得不會那麽巧，你怎麽可能是人界與冥界都在等的人。”
黑域深處的琦仙母女窺視天機，沒錯人界之主就要回來了，會伴隨著預言折返人界，會帶領人界與冥界征戰討天之路，就連隱藏起來的女巫青嫣也看到了那未來的一點點光明，沒錯，那光明來自冥界，人界之主終於要回來了。
周天賜突然覺得周身運轉的力量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看了看手臂不敢相信的說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我怎麽如同變了一個人？”
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自己剛剛發生變化的身體，船夫現在不遠處，剛剛那那一幕他看得清楚，這力量的來源他沒看清楚，似乎就是從周天賜的腳下傳來，可是他確定不了，“你小子到底做了什麽？”
“別廢話了，來吧！讓我看清楚你到底是誰，到底要做什麽？”
話音未落猛然出手，船夫的修為很高，甚至不在黑冥王之下，周天賜不敢小覷認真準備應戰，船夫突然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便出現在周天賜的眼前，周身盡是快速移動與空氣摩擦而產生的熱能量，那條腿如同迅捷剛猛的驚雷，伴隨一聲強大的聲響踢向毫無準備的周天賜，船夫信心滿滿，看著沒有一絲反抗的周天賜心道：“這一腳，便讓你煙消雲散！”
話音未落隻見周天賜突然深處一隻手，輕輕鬆鬆的接住了船夫的那條腿，船夫的力量如同掉入大海一般，深不見底，沒有一絲一毫的回音與反應，周天賜用力一抓說道：“讓我瞧瞧你到底是誰？”
船夫愣了，剛剛還沒有還手之力，怎麽突然間如此強大？反嘴問了一句，“你到底做了什麽？”
周天賜拉過船夫貼近自己說道：“這地埋了我的心，這遮了我的眼，今天我便踏碎這地，攪散這天！”
這句話竟然如此的耳熟，船夫仰天長嘯起來，脫口道：“果然如此！看來我猜對了！”
說到這裏正色周天賜說道：“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醒過來，但是我已經沒有遺憾了，殺了我吧！以後的路便是你自己的了，你想怎麽走便怎麽走！”
“哦？你是因為打不過我才這麽說？”
周天賜仔細認真的看著船夫，這張臉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船夫搖了搖頭道：“你說的話讓我想起一個人，並不是因為我打不過你，周天賜，你可還記得那場宴會？我全程跪在了殿外。”
周天賜手一鬆驚歎道：“是你……是你，原來是你！”
，“沒錯，就是我，動手吧！為你父母報仇，也為你自己報仇！”
時過境遷是非過，無人知曉對與錯；
雖有當年尊卑意，卻無當年主仆情。
“沒想到會是我吧？”
那船夫突然改變了聲音，說話的聲音越發熟悉起來，周天賜緩緩地收回了手臂，不敢相信的說道：“怎麽可能是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船夫笑了笑，見周天賜也沒有殺自己的意思便問了句，“怎麽了？一時間接受不了嗎？應該屬於你的周夢澤帝國被我推翻了，你不該憤怒嗎？”
周天賜搖了搖頭說道：“龍戰，你……算了，周夢澤早已經沉沒於曆史的塵埃中，就算沒有你，它也該腐朽了，傳承了那麽多年，千年的漏洞與不作為導致周夢澤早已變得破爛不堪。”
“你倒是看的開，我到現在都還不明白一件事，為什麽段冰冰對你念念不忘，哪怕為了你來到這冥河做個擺渡人，她都不願意去輪回，可笑……真他娘的可笑，在這擺渡靈魂幾十年，目的就是為了見到你。周天賜你告訴我，你到底哪裏好？到底哪一點讓冰冰對你不離不棄！”
周天賜看得出來，此時的龍戰雖然恢複了神智，可惜的是憤怒狀態下的龍戰哪裏能聽進去自己的話。
龍戰雖然推翻了周夢澤卻是中州大陸曆史上最悲劇的帝王，他這一輩子都在躲藏，都在恐懼著女巫青嫣的力量，哪怕已經變成了靈體狀態，龍戰依舊還是擔心著女巫會找到自己，當年龍戰恐懼周氏王族的詛咒，晚年不得已裝瘋賣傻，他害怕女巫青嫣無聲無息的出現，更害怕自己的後人被女巫威脅，所以他才讓自己的兒子龍澤繼續尋找女巫，並告訴龍澤找到的女巫必須擁有與女巫青嫣一戰的力量，所以龍澤才找到琦仙，才有了後來的事。
周天賜並不是打不過龍戰，隻是一想到在這裏與之相遇便是緣分，便是命運安排好的，免不了對說了兩句話，“當年的事是我的不對，可你如此行徑又哪裏像大丈夫所為？哪裏像叱吒風雲的帝王！”
聽到帝王兩個字龍戰笑了起來，“你可別逗我了，帝王？那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你知道我是什麽性格的人，那些條條框框，那些什麽狗屁老臣，你覺得我能受得了嗎？”
“你受不了？那你為何南下奪取了帝位？你告訴我為什麽？”
周天賜直視龍戰，隻見龍戰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段冰冰寧願死也不下花轎，寧願留在這裏冥河也不願意與我在一起，更不願意重新墮入輪回，如果段冰冰不曾見過你，如果她沒有愛上你，哪裏還會有龍戰揮師南下，哪裏還有百川城的詛咒與黑雪！”
周天賜突然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源於自己，如果自己在那棵梨樹下沒有認識段冰冰那麽這些事情還會發發生嗎？可能真如龍戰所說不會，這時候龍戰接著說道：“我承認我心底有過反抗周夢澤的想法，可是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子，有那種想法完全是因為你，你的霸道，你的傲慢，讓我看著惡心。”
“我與段冰冰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麽你一出現便把她的心帶走了，那麽壞的你，那麽不講理的你，那麽霸道的你，為什麽偏偏就能奪走段冰冰！為什麽？”
龍戰幹啞著嗓子嘶喊著，在冥河遊蕩數十年，這一肚子的話他早就想說出來。可惜的是他沒有人分享，那些船夫隻被允許與靈體對話，其他的什麽也不用管，所以龍戰這些年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忍受著種種的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