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最強一擊
說完周天賜便走出了屋子,扔下句不用管我便消失在門口,司徒飛見狀淡淡的說道“他變了!變得太多太多!”
公羊輸哦了一聲問道“不知前輩所說的變在哪裏?”
司徒飛說道“以前的殿下睚眥必報,找不到本尊便對仇人身邊的人動手,以前的殿下哪裏懂得恩怨情仇,他的眼中除了仇恨與怨念便是想著如何反抗,反抗對的,反抗不對的,反抗一切與自己作對的人,與自己作對的事。”
公羊輸沒有接話,而是歎了口氣,感慨著這命運的輪回與時代的變遷,“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說的不無道理啊!”
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有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習慣了人們的改變,習慣了周圍事物的更新換代,最後扔下句,“一切都會改變,唯一不變的可能就是這天上的日月星賜了。”
看著公羊輸的背影司徒飛大喊一聲,“先生說的不對,星賜不變,哪裏來的觀星,哪裏來的占卜吉凶!”
“那些隻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星賜一直都在天空,有些事情不需人們占卜也會發生,必然發生之事就叫命運!”
公羊輸的年紀雖然沒有司徒飛與周天賜大,但人生的閱曆不知強了多少,聽了這番話司徒飛在心裏合計著,如果公羊輸說得對,那麽人們豈不是隻能做一件事,那便是接受命運。
周天賜一個人順著小路向河口走去,來到河邊洗了一把臉,拔出妖雲仰天大吼,把這些日子以來堆積在心裏的憤怒與痛苦全都發泄了出來,愛的人救不了,想要報仇,仇人卻死了多年,心中的執念他放不下,內心的憤怒他解不了,隻能發泄,大吼道“為什麽讓我活過來,為什麽!為什麽!”
妖刀通靈感知到了周天賜的憤怒,氣焰瞬間暴漲,河水被強橫的刀芒擊打,跟著刀芒翻滾起來,這時候突然有人大吼道“他娘的是誰打擾老子睡覺?”
周天賜正在氣頭上,隨口應答道“是誰在哪裏?給我出來!”
刀芒聚集猛然而去,隻見那人從河水對岸的樹蔭下一躍而起,此人是誰?不是那偷襲師父被兵折利用的水寒又是誰?
星賜終究在星空,記憶無非埋地底;
傷心往事不回首,今見熟人無時理。
水寒嗚嗚哇哇的從樹林中衝了出來,周天賜見狀急忙緊張了起來,這水寒當初偷襲自己的師父公羊輸,是公羊輸身死的主要原因,如果不是他聽信兵折的妖言,公羊輸又怎麽會身中劇毒而亡,不過幸虧這女巫法力通天,將公羊輸複活,不過看水寒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已經活過來。
“你他娘的是誰?來這裏做什麽?又為什麽亂吼亂叫?”
水寒指著周天賜罵道,顯然他已經認不出周天賜,也記不得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為何在這裏,周天賜沒有機會這個瘋癲的家夥,腦海中依舊著回蕩著公羊輸的話,“那些隻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星賜一直都在天空,有些事情不需人們占卜也會發生,必然發生之事就叫命運!”
沒錯這一切都逃不開命運的束縛,周天賜被隻覺得自己被命運的枷鎖束縛的死死地,掙脫不得,呼吸不得,“我到底該怎麽做?又能怎麽做?”
所有的苦惱與困難都是同樣的痛心疾首,他一件事情也沒做好,隻是越做越難,越做越偏離最初的想法,如果自己沒有存在過,不對應該說自己沒有從墳墓中爬出來,沒有娶白又柔為妻,那麽今天所有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萌生了一個想法,他痛恨著自己,不管是從前的周天賜,還是現在的自己,他都恨,漸漸的失去了對下術之人的恨意,自言自語的說道“隻怪那下衰亡術之人下手輕了,不然又怎麽會有今天的自己。”
周天賜苦笑命運的捉弄。
“你小子聾了嗎?我他娘的問你話你沒聽見?”
水寒整個人都變了,當初的水寒意氣風發,一表人才,知書達禮不說,更是反抗軍實實在在的領袖,可是現在的他,衣衫襤褸,看起來傻乎乎,似乎還有些瘋瘋癲癲,一個人受到巨大的刺激之後就會把原來的自己隱藏起來,保護起來,水寒就是一個例子。
水寒輕踏湖麵飛馳而來,水花四濺,怎麽說他也是公羊輸的徒弟,連師門都沒懲罰,他周天賜又有什麽資格懲罰他,一想到水寒精神已經不正常周天賜轉身便準備離開,但是讓周天賜沒想的是被一個精神病黏上了你還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說你這個人,好沒禮貌不是,你家大人是怎麽教育你的?我睡的正香你著吼聲一下便把我驚醒了,你不道歉也應該賠償我的覺不是。”
水寒圍著周天賜轉了兩圈,上下打量一翻,眉頭一皺,仔細琢磨起來,根本沒給周天賜說話的機會,又接著說道“你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
周天賜心中也是一驚,心道“難道這水寒想起我了?”
想到這裏周天賜又看了一眼水寒,那呆滯的眸子在告訴周天賜,水寒並沒有想起自己,但是他說自己看起來眼熟又是什麽意思?
水寒認真思考的樣子很滑稽,精神錯亂導致他失去了百分之九十的記憶,如今剩下的可能隻有這副髒亂的皮囊,“前天……不對大前天你還給我送過飯,怎麽你忘了?”
說完在周天賜身邊興高采烈的跳了起來,然後等著眼睛天真的看著周天賜,說道“飯呢?你可是答應我說今天給我送好吃的的。”
周天賜心情糟糕透了,哪裏聽得進去這瘋癲水寒在說什麽,冷聲道“你給我讓開,不然我打你了。”
水寒一聽退了一步,拉開架勢道“我可告訴你,別看我是一個小叫花子,但是也輪不到你來欺負,我生來雖窮苦,可並不是一個畏懼權勢的無恥小人,更不是一個無賴,威脅我,不可能!”
說到這裏周天賜顯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脫身,這時候公羊輸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見笑了,水寒還不退下!”
見到公羊輸的水寒異常興奮,笑著直奔公羊輸而去,邊跑邊喊道“老先生,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來呢了。”
公羊輸溺愛的摸了摸水寒的頭,把手中的吃食遞給水寒,興奮的水寒接過吃食聞了聞不敢相信的問道“老先生,這都是給我的嗎?”
公羊輸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個結局對你來說應該是最好的了,希望你永遠都不要想起來才好。”
聽了這話周天賜的內心也重複起來,“沒錯,想不起來未必就是壞事,聰明絕頂也未必就是好事,人生在世半愚半智,半命半天半隨緣吧!也許用力掙紮後的結果還不如那命運的安排。”
想到這裏周天賜的心情好了很多,這時候公羊輸走了過來問道“前輩現在感覺如何了?”
“老先生,還請以後不要叫在下前輩為好,江湖閱曆,人生真諦,我與先生相比簡直天差地別,先生如此稱呼周天賜受不起啊!”
公羊輸是經事之人,這一生有過輝煌,踏過仕途,反抗過帝國,甚至還死而複生過,對於他而言人活在世上沒有什麽是邁不過去的,最難邁過去的其實是自己的心,“那好,我就叫你周天賜小友可好?”
“聽先生安排便是!”
二人相視一笑沉默起來,看著不遠處樹下的水寒,隻見他快速的吃著手中的食物,時不時的還會投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公羊輸淡淡的說道“不瞞你說,我剛見到水寒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樣子,一天隻要吃飽便什麽也不關心,若有人欺負他,他便還手,如果打不過他就認慫,實在不行就換個地方繼續乞討。”
“那樣的生活豈不是很糟糕,這水寒兄弟還多虧了老先生的善良。”
連飯都吃不飽的生活有多艱難他周天賜知道,讓人欺負猶如喪家之犬有多可憐他周天賜可以想象,可是公羊輸卻搖頭表示反對,“小友啊!你有所不知,水寒這孩子雖然吃不飽穿不暖,可每天都會開心快樂的度過,被我帶走之後雖然吃的好了,穿的美了,可惜的是他那天真無邪的笑容沒了。”
周天賜聽得出公羊輸內心的苦悶,“如果不是當初我把水寒帶到銀光護衛隊的少年隊,又怎麽會有今天瘋瘋癲癲的他,又怎麽會讓他背上悖逆師門,弑師背叛的罵名。”
公羊輸搓了搓幹癟的眼角,這風燭殘年的老人竟然流下了悔恨的淚水,周天賜似乎更加明白那句“人這一生什麽都能忘記,什麽都能邁過去,唯一邁不過去的是自己的良心。”
沒錯,公羊輸是一個有責任的師父,他把徒兒所有的不可原諒的錯誤,都歸咎在了自己身上,感歎道“如果不是我,水寒又怎麽會陷入這場鬥爭,又怎麽會義無反顧的跟著我叛出龍隱帝國!”
聽到這裏周天賜急忙問道“敢問老先生,為何叛出龍隱帝國?”
公羊輸一聽沉默了,想了好久才鬆口道“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本來嘛,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就不應該在乎這個,可是思來想去如果我不說這個秘密可能就會被我帶入土中,那個時候就沒有人能阻止我師妹的陰謀了。”
“這從何說起?”
周天賜不明白,他所知道的可能隻是琦仙在追求長生,還有就是瓦解這個帝國,難道還有更可怕的嗎?公羊輸想了想道“還是從三界說起吧!”
公羊輸所說的事情整個中州大陸知道的人可能屈指可數,一切的一切都要從魔族人掘地而起,那個時候世間混沌,中州大陸混亂不堪,為了維持世間秩序讓人界走向正軌,神界將神女降臨世間,就是傳承至今的女巫,冥界讓擺渡人掘地而出,就是傳說中的魔族人。
神界也好冥界也罷,皆是看好了人界這塊肥肉,沒有任何一方是為人界的秩序而來,但也有少數的女巫與魔族人在拯救蒼生,這也是導致部分神女與擺渡人沒有回歸故裏的根本原因,比如女巫青嫣,比如魔族後人赤雪以及高申飛,再比如琦仙,那些沒有回歸故裏的神女與魔族人隻能選擇留下,或者孤獨終老,或者與人類共同生存,這也導致了他們對神界以及冥界的憎恨,青嫣是第一批降臨人界的神女,而赤雪以及琦仙則是神女,魔族與人類的後人,伴隨著力量一點點的覺醒祖輩們的記憶也會一點點的浮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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