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願你遠走
公羊輸依舊沉默，琦仙接著道：“怎麽你不願意見我一麵嗎？”
寒潭底安靜極了，除了琦仙的說話聲便隻有二人的心跳聲，琦仙接著道：“師哥，聽到你死的消息我痛不欲生，你的牌位留在那摘星塔之上。”
“你就不怕我的牌位會惹怒你信奉的天神嗎？”
公羊輸走了出來，一個站在寒潭底的入口處，另一個平靜的沒有任何麵容站在回廊的另一邊，琦仙忍住淚水與悲傷，顫抖著聲音道：“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看到公羊輸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麵前琦仙覺得自己在做夢一樣，低語道：“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師哥。”
公羊輸坦然道：“我們兩個已經不是從前的我們，肩上所背負的東西重，腳下的路也很崎嶇，注定了我們兩個不能走到一起。”
琦仙點了點頭，兩個人已經有了共識，都知道不可能回到從前，無奈的苦笑著，互相看著對方，公羊輸開口打破僵局，道：“你來這裏是為了寒潭老祖本人？”
“沒錯，師哥，你要知道人類的壽命是在太短了，那摘星塔上的法陣窮其一生也不是我能解開的。”
“所以你想延長壽命？師妹啊，活那麽久又有何用？研究透徹了又能如何？人啊！難得糊塗！”
琦仙有些不悅，說道：“師哥，我知道你是與世無爭，但是我不會，我要讓這個世界知道我才是主宰，他們都該害怕我。”
公羊輸搖了搖頭很無奈的說道：“那又能如何？”
琦仙說道：“你的軟弱無為導致了你的不爭，龍隱帝國有誰真正尊敬過你？你的關門弟子水寒都背叛了你，你的威嚴何在？”
“那件事情不是威嚴的問題，水寒在自己人生的旅途中迷了路，是我這個做師父的沒有提前發現，提前指引，是我的錯！”
“是你的錯，你的軟弱讓你把所有事情的過錯都歸咎到自己身上，你不敢怪罪你的徒弟，甚至不敢指責這個世界的不公，你還不承認自己的錯嗎！”
“師妹，你我終究是兩段人生，在我有生之年我希望我們不要互相幹預。”
公羊輸平靜的說著，如同一個教育晚輩的老者，琦仙一聽大吼道：“給我閉嘴，兩段人生？我沒想幹預你，是你一直在阻攔我啊！師哥！”
公羊輸沉默了，琦仙接著說道：“你默認了嗎？”
半響公羊輸才淡淡的說道：“我在做我認為正確的事，你的事情我不了解，你說我阻擋了你那是因為你在做一些違背天道的事情而已，你我所修皆是順應天道，而你卻誤入了歧途。”
“我沒有！我的信仰一直未變！”
“師父曾經告誡過你我，勿尚名，勿自貴，勿自譽，勿妄語，濟世利人，慈心於物，柔弱不爭，周人之急，救人之窮，施恩不求報。這些你都忘了嗎？”
公羊輸突然想起了過世多年的師父，惆悵起來。
琦仙紅著眼睛，說道：“我沒忘，也不敢忘，可是時代變了，我們生活的時代叫龍隱帝國，已經不是周夢澤帝國了。”
公羊輸沒有繼續爭辯，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默念道：“時代變了不應該成為你轉變的借口。”
惆悵的表情讓琦仙更加憤怒，“你不要總擺這個表情，真的以為你就什麽都懂嗎？我不再是那個跟在你身後的小姑娘了。”
“是啊！你我都老了，老的都要走不動路了，爭論這些又有何用？”
公羊輸看著琦仙，接著道：“回去吧！最後聽師哥一次，別打寒潭老祖的主意了。”
琦仙一聽哪裏會罷休，手中拐杖猛地往地上一敲，說道：“你憑什麽讓我回去？就算你是我師哥又如何？寒潭老祖我必須帶走，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我重要，我要活下去，要讓整個大陸都知曉我的存在，名聲響過女巫才是。”
公羊輸知道琦仙是要動手的意思，無奈的說道：“名聲響過女巫又能如何？所有人都知曉你的名字又如何？一切皆是雲煙，都會成為往事，都將成為過往。”
“別說了，讓開吧！現在的你不是我的對手。”
琦仙已經拉開了架勢，公羊輸知道他們兩個的戰鬥在所難免，“來吧！就讓我看看我的師妹到底有多強大。”
琦仙哪裏會讓步，手中拐杖猛然揮起腳下法陣突然顯出形狀，伴隨一聲大喝，“破！”
整個寒潭底都跟著劇烈的顫抖起來，如果剛才平者導致的顫抖是地震，那麽琦仙的就是山體位移，公羊輸害怕寒潭底坍塌，急忙運轉法陣將寒潭底的回廊與空間控製住，琦仙冷聲道：“你還在顧及這些小事，就不怕我趁機偷襲你嗎？”
公羊輸直言道：“你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如果今天敗在你手裏我認。”
琦仙一聽這是要與自己拚命的意思，心中那叫一個氣，怒道：“你就是在跟我作對，竟然為了這個不相識的人阻攔我。”
琦仙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公羊輸依舊是一個表情，靜靜的看著琦仙，等待著琦仙的攻擊。
“師哥，你不還手我也不會留情，今天不管是誰，攔我的路就隻有一個後果。”
“我知道你會殺了我！”
公羊輸絲毫不畏懼，眼神中滿是堅毅，用腳在地上比劃了一道線，說道：“這條線，今天誰也邁不過去！”
琦仙哪裏管的了那麽多，說道：“邁不過去？就讓我來試試！”
話音剛落八把長矛突然浮現在琦仙身後，公羊輸臉色變了變，沒想到琦仙竟然使用這遠古武器的召喚法陣。
“沒想到你竟然練成了！”
公羊輸看著琦仙身後漂浮的兵刃，有的泛著白光，有的成暗黑色，白光代表著遠古武器的器魂已經找到了，暗黑色隻是一個武器的空模型，連續八把不重樣的長矛快速的旋轉著，古老的召喚法陣已經成型，那八把長矛的力量形成了一個透明的光幕，集防禦與進攻於一體的法陣。
琦仙對公羊輸說道：“師哥，這遠古的法陣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公羊輸笑著道：“你不覺得拿這麽強大的法陣對付我是高估我了嗎？”
琦仙很沉穩的道：“我從來都沒小瞧過師哥，這個遠古的強陣就是為師哥準備的。”
“那我應該覺得很慶幸，來吧！讓我試試這強悍的上古法陣。”
公羊輸擺好架勢，手中捏著法訣，法陣已經結了起來，琦仙嘲笑道：“你打算用這個防禦法陣來抵抗我的上古法陣嗎？”
公羊輸坦然道：“你要知道武學最高的境界就是回歸平淡，就像劍術的最高境界就隻剩下平砍挑刺戳，我的最高境界就是你看到的最平常的防禦法陣。”
琦仙一聽淡淡的笑了，說道：“那我就讓我看看你的最高境界。”
話音未落一把長矛飛馳而來，那把長矛突然變成了血紅色，公羊輸臉色大便，脫口道：“魔族的血月八矛技？”
強橫的長矛瞬間擊打在公羊輸防禦的光幕之上，防禦光幕碎裂的聲音清脆悅耳，公羊輸臉色大變，脫口道：“血月八矛技果然強悍！”
話音未落防禦的光幕突然碎了，公羊輸側身躲過血紅色的長矛。
琦仙將身後懸浮的長矛接二連三的投了出來，八杆長矛將回廊堵了個嚴實，公羊輸見狀才知道自己已經是無路可退了，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硬接，防禦法陣再一次結了起來，琦仙大吼道：“師哥！你還有什麽招法，不出全力，你會死在我這血月八矛技之上。”
公羊輸眯著眼睛，血月八矛技是魔族人所創法訣，在月圓之夜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琦仙所用血月八矛技與高東漸的血月八矛技還有所不同，高東漸的血月八矛技在武技方麵，而琦仙的血月八矛技卻加在了上古的法陣中。
公羊輸的防禦光幕一層接著一層的碎裂，琦仙很驚訝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可以將防禦法陣結這麽多層，師哥，我竟然沒看到你手中所結的法印。”
公羊輸勉強支撐著血月八矛技的攻擊，防禦法陣已經碎裂了四層，公羊輸已經是強弩之末，雙腿不停的往後退著，在地上留下了一道。
琦仙說道：“師哥你別勉強，如果你扛不下來可以認輸，我不會跟你認真的。”
公羊輸勉強開口道：“師妹，這種攻擊的程度，你師哥還扛得住！”
話音未落公羊輸一口鮮血嘔了出來，琦仙淡淡的說道：“師哥，我的遠古法陣是為女巫留著的，遇到了你就拿你試試。”
聞言百裏陰山鎮，鎮旁不遠寒潭水；
水下久存為老主，望得其法求久存。
琦仙見公羊輸已經蹲坐在地上便收了這遠古的法陣，血月八矛技融合在這法陣中，而且八把長矛的遠古器魂皆已找到，威力巨大不說，此法陣的難易程度並不是正常人能掌控的，如今的公羊輸已經不是琦仙的對手了，那個佝僂著單薄身體的小老太太竟然能使出威力如此巨大的法陣與武技。
“師哥，你別硬撐了，當我過去吧！”
琦仙已經不想打下去了，高手之間的過招隻是一個照麵就知道對方實力的強弱與深淺，很顯然琦仙已經知道了公羊輸已經不是自己的對手了，可是公羊輸並沒有認輸，更沒有讓開路，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搖了搖頭道：“師妹，你真的以為你無敵了嗎？”
話音未落無影的法陣已經將琦仙困在了其中。
琦仙見狀角色也是一變再變，她沒想到的是：公羊輸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結成這樣一個強悍的防禦法陣，看著這不同尋常的防禦法陣琦仙愣了，問道：“你是想保護我？”
隻見公羊輸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試試就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落在這裏了。”
琦仙很清楚公羊輸是個什麽樣的人，保守派的代表，從不打沒把握的仗，也從來沒有失手過。
琦仙運轉真氣，內力突然爆棚，“既然師哥這麽有信心，那就讓我來試試你這別出新穎的防禦法陣。”
話音未落血月八矛技猛地刺向公羊輸所結的法陣上，那法陣雖然也跟著碎了，可是依舊連在一塊沒有半分移動的模樣，琦仙愣了一下，脫口道：“師哥，你可不是簡單的防禦法陣！”
聽了這話公羊輸靠著冰牆連連點了點頭，接著道：“沒錯，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防禦法陣，在此陣中我還加了一記重料，這一記重料之後法陣才會如此柔韌。”
琦仙用拐杖挑了挑那柔韌的法陣，突然說道：“這個囚籠法陣我給你滿分，可惜的是，你太小瞧我了，師哥，我隻需要一下便能破開這看起來柔韌十足的法陣。”
聽了這話公羊輸根本沒信，說道：“這個法陣是個橢圓形，無論你從哪個方向攻擊，這個球都會把攻過來的力量都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