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陰山有女
齊聖衣單膝跪地不急不緩的說道“是弟子無能，沒能將預言之人帶回，就連段維真的身影也沒能尋到。”
琦仙一步一步走了過來，伸手讓齊聖衣起身，慈祥的說道“那裏怎麽說也是你師伯的地界，無妨！地上涼，快點起來！”
齊聖衣起身攙扶琦仙，琦仙一邊搖頭一邊道“年紀大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聖衣啊！將來接管這裏的可是你啊！”
齊聖衣沉默不語，她不喜歡這王權爭鬥，更不喜歡爾虞我詐，琦仙當然知道這些，便說道“師父知道你不喜歡，但你要知道現在的你受人尊敬的原因，不想過從前的日子就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聖衣知道了！”
“你師伯他如何？”
琦仙看著遠方，眼中掛著淚痕，自己有多少年沒見過公羊輸了，他們兩個還有多少年的光景，一切都被時間淹沒，中州大陸長存的似乎隻有女巫青嫣，最強大的王朝周夢澤在短短六十年便被人遺忘了，更何況是自己。
齊聖衣知道琦仙與公羊輸多年的感情，兩個人雖然分道揚鑣卻依舊不能忘懷，“師伯他老人家隻用一招坤字訣就把我們幾個嚇退了回來。”
琦仙點了點頭道“他還是那麽愛管閑事。”
齊聖衣把琦仙攙扶到屋子裏，摘星台邊緣有單間，琦仙歲數越來越大，是新王龍闊然給建造的居所。
“我想問的是你師伯的身體狀況。”
齊聖衣急忙回答道“雖然瘦弱了很多，但是精神頭很足。”
琦仙坐了下來，滿意的笑了，道“那就好！那就好！”
師徒二人沉默半響，琦仙突然問道“他有提到我嗎？”
齊聖衣點了點頭，“有！師伯問我你的身體狀況，還讓你多休息多注意身體！”
琦仙笑的更加喜悅，自言自語道“師兄……師兄啊！”
話還沒說完琦仙便躺在了榻上，背對著齊聖衣道“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齊聖衣轉身正準備離開，隻聽琦仙說道“小心這個新王，我覺得他好像要對付我們長老團了。”
齊聖衣停下腳步，心中很不是滋味，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師父放心，我不會讓他成功的。”
少年皮囊百年身，半百老人少年心；
躬身行禮拜前輩，我輩才是百歲人。
周天賜見如此氣場的公羊輸那是打從心底的尊敬，身為中州大陸的佼佼者卻沒有絲毫的作作，強者的氣息平凡而樸實，如果不是公羊輸坤字訣法陣的強橫，誰會相信眼前這風燭殘年的老人便是中州大陸的強者公羊輸。
“師爺爺，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在來晚半刻，我這顆腦袋就搬家了！”
令狐青笑嘻嘻的說著，公羊輸慈祥的看著令狐青道“樂章怎麽收了你這個徒弟？”
令狐青不明其意急忙問道“師爺爺，我這個徒弟怎麽了？我可是小劍聖，憑借我的本事將來的某一天定會登頂中州大陸的頂端。”
公羊輸一巴掌打在令狐青的後腦勺上，速度之快令人咋舌，眨眼間發生的事，令狐青哪裏躲得過去，“這都躲不過去，還小劍聖，小菜鳥都比你強。”
令狐青捂著後腦勺無辜的說著，“師爺爺，我跟你天差地別，在說你這一下看著簡單，中州大陸誰能躲的開？”
話到這裏公羊輸點了點頭說了句那倒是，眼神落到周天賜身上，眉毛挑了起來，問道“你是何人啊？”
“晚輩周天賜，拜見前輩。”
周天賜鞠躬行禮，令狐青急忙介紹到，“師爺爺，這就是預言之人，我來這完全是為了保護他。”
聽了這話公羊輸不屑的看了令狐青一眼，說道“你師父派你來的？”
令狐青點了點頭，公羊輸對周天賜行了一禮，道“前輩稍後，我教訓一下我這個徒孫。”
前輩二字讓周天賜十分詫異，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竟然叫自己前輩。
看著公羊輸拎著令狐青向另一個方向走去，沒出十步公羊輸便一下子將令狐青放倒在地，隻聽令狐青大喊道“師爺爺，放過我吧！徒孫知錯了！”
再一看令狐青已經縮成了一團，在原地晃來晃去如同一個不倒翁，周天賜看了看令狐青尷尬的對公羊輸說道“前輩，這……”
公羊輸行禮道“前輩不敢當，論年紀輩分你都是長輩。”
說完看了看令狐青對周天賜解釋道“徒孫頑劣，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恐怕凶多吉少，這也算給他狂妄自大的小小懲罰。”
聽了這個解釋周天賜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但公羊輸叫自己前輩周天賜就不自然了，剛要問為何，隻聽公羊輸解釋道“你是那女巫預言中的人，雖然我不是複，但我們反叛軍與複如今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雖然想過太平日子，卻不能放下跟隨我反叛出來的部下不管不顧。”
說著長歎了一口氣，周天賜看得出公羊輸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雖想著來去自由，卻奈何不了那麽多相信自己的追隨者。
“前輩也相信女巫預言？”
聽到當世強者的話，周天賜更想見女巫青嫣，沒想到這個女巫強大到如此程度，連公羊輸與琦仙這樣的當世強者也在追尋著女巫的足跡，隻聽公羊輸反問道“為何不信？”
周天賜想了想，道“女巫青嫣似乎一直在夢境與傳說中出現，未見其人，又從何得知真假？”
公羊輸笑了笑道“許多東西雖然是傳說，但不要忘了傳說是怎麽來的，傳說可是人們口口相傳得來的，如果沒有前人的故事又怎麽會有後世的傳頌？”
聽了這話周天賜沒有了反駁的話語，點頭表示同意，這時候令狐青艱難的說了句，“師爺爺救命啊！”
公羊輸一聽有些不好意思，一邊說著，“我差點忘了。”
一邊急忙忙的來到令狐青身邊將其解開，令狐青不敢有脾氣，小聲嘟囔道“師爺爺再晚來一小會我就殘廢了！”
聲音雖小周天賜卻聽的一清二楚，問道“青！為何如此說？”
公羊輸回答道“是我自創的修煉法訣，剛才的動作會讓全身經脈加速流動，普通人受不來，一是為了懲罰，二也有自己的一點小私心，想讓這個臭小子好好練練。”
聽到這裏周天賜怎麽能聽不出來公羊輸對令狐青的關懷與喜愛，又聽公羊輸說道“你小子什麽時候爭口氣，也不枉我的教誨了。”
從這句話中周天賜才聽出來兩個人的關係有多麽親近。
令狐青訕笑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著頭道“我就知道師爺爺最關心我，剛才那不是懲罰。”
公羊輸突然很嚴肅的說道“不僅僅有我，還有你師父，不然你哪裏學得來劍訣十問？”
令狐青聽到劍訣十問急忙說道“師爺爺，你幫我說點好話，讓我師父把劍訣十問都傳給我如何？我學會之後，那些什麽占星術士議會的長老來一個我打一個，來一雙我打一雙。”
公羊輸一聽也不顧什麽長輩身份了，追著令狐青一頓窮追猛打，邊打邊罵道“臭小子，忘了你拜師的第一條規矩了嗎？”
令狐青被打的哭爹喊娘，大叫個不停，“師爺爺我錯了，我錯了。”
，“我知道，當然知道，是貪心！貪心啊！師爺爺！”
“我告訴你，劍訣十問你們師兄弟幾個每個人隻能學兩問！多一問也學不到。”
追到後來令狐青噗通一下筆直的跪在原地，眼睛一閉說道“你打死我吧！師爺爺！”
公羊輸舉起來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慈祥的說道“知道為什麽隻有一個劍聖嗎？”
令狐青見公羊輸停手了，便悄悄的想要站起來，公羊輸厲聲喝道“我還沒讓你起來，跪著！回答問題！”
令狐青不情願的跪在原地，回答道“因為師父會劍訣十問！”
“劍訣十問是我教的嗎？”
公羊輸剛說完，令狐青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脫口道“徒孫明白了！至高的武學是自創的，而不是學來的。”
公羊輸微笑點頭，緩緩的說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公羊輸擅使神訣法陣，大劍聖獨孤樂章雖然是公羊輸得意弟子卻沒有習得任何的神訣法陣，能揚名中州大陸依靠的是自創武學逍遙步，八卦劍意，追魂劍訣以及劍訣十問，這些武學卻都來自於自創而非他人所授。
公羊輸教訓完令狐青便回到周天賜身邊，拱手行禮道“前輩久等了。”
周天賜哪裏受的起一個老人的禮，急忙回禮道“前輩怎可如此？晚輩受不起！”
公羊輸笑著道“受的起，受的起，女巫青嫣說過你是周夢澤最後的繼承人，是擁有周姓王族最純正血統的人，按照你去世時的年齡算，現在你應該有八十多歲了，所以我叫你一聲前輩不為過。”
說到這裏令狐青驚呆了，圍著周天賜看了一圈隨口說道“八十多歲？怎麽可能？”
“前輩，許多記憶我都已丟失，能想起來的少之又少，如同剛來到這個世界一樣，按照你說我去世的時候應該是二十歲左右，現在活過來也不過是二十歲左右而已，所以無論怎麽算我都該叫你一聲前輩。”
聽了這話公羊輸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沒有爭論下去，換了話題道“跟我走吧，這一帶也不安全了，我師妹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大，我們等你等的太久了，還好等到了。”
公羊輸背著手向北走去，令狐青急忙追上去問道“師爺爺，我們去哪？”
公羊輸回答道“叛軍營地！”
周天賜看了看已經破爛不堪的四周，想起了剛才公羊輸說的話，急忙追上去問道“前輩見過女巫青嫣嗎？”
公羊輸眯著眼睛想了想道“時間太久了，我都快記不清了，大概是五年前？不對，應該是八年前，女巫就住在這煙雨樓中，年輕漂亮……”
說著公羊輸似乎陷入了回憶。
“然後呢？”
周天賜迫切的想知道女巫青嫣的下落，公羊輸回過神來道“然後就再也沒見過她，能見到的似乎隻有一個小女孩，七八歲的樣子，現在應該有十多歲了吧。”
周天賜聽到這裏便知道公羊輸口中所說的小女孩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位，“那個小姑娘有說女巫青嫣的下落嗎？”
公羊輸搖了搖頭道“沒有！陰山鎮一帶我已經走遍了，沒有發現任何女巫青嫣的跡象，我問過那小女孩女巫青嫣是不是已經去世，小女孩搖頭否定了，告訴我女巫青嫣一直都在這裏，知曉中州大陸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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