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男女關係
在我的記憶中,自從第二次拉網行動之後,經手的案件都與女人有關。
那個時候對這類案件給它定了個"不正當兩性關係"的案由。
至於為什麽會把這類事情作為深挖和打擊的重點,我認為一方麵可能是浮在麵上的打擊對象基本打得差不多了。另一方麵可能與發生在西湖邊的"兩熊"案件等一批有影響的性侵類案件有關。
"兩熊“是被槍斃的。
公開的案情宣傳中就用上了"不正當兩性關係"這個詞語。
第一個案件的主角是個已結婚的男子,三十歲不到,在寧波一個建築工地打工。因為與一位路邊擺攤的婦女發生不正當關係,進入當地警方的視線,然後把相關線索移交給我們。
那個男子不是我的管區的,但任務落到我的手上。
這是一個很不起眼的男子,長得瘦瘦的,沒有其他特別讓我能記住的特征。
我在他身上挖出了四起事情。
我要求他按照先後的序順把他做過的壞事交待清楚。
第一個與他發生不正當關係的就是那個擺地攤賣小件商品的婦女。
如果不是處在審訊者和被審訊者的角色,他的那段敘述還真象是與同伴顯擺自己光榮的情史。
“那是五月底的一個晚上,我吃好晚飯去工地附近的街上逛。在一個路邊小攤和一個婦女搭訕。這個婦女30來歲,比我大幾歲的樣子,以前路過也見過,但沒說過話。我問她什麽地方人。他說是奉化人。然後我就在她邊上蹲下來,邊閑聊邊幫她賣東西。到了八點多鍾,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我幫著她理好賣剩下的東西放到旅行袋裏。在理東西時我對她說去對麵的公園坐一會。我倆就去了公園。在一個水泥做的長凳子上坐了下來,接著就發生了關係。”
我沒有進一步問他們發生關係的整個過程和細節,可能也是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不知道從何問起,隻是從我的認知角度問了幾個細節。
“是誰先提出來的?”
“是我先提出的。”
“她的褲子是誰脫的?”
“她自己脫的。”
“你有沒有付錢給她?”
“沒有給過她錢,後來管公園的趕我們出來,在公園門口分手時她送給我幾雙小孩襪子,說是給我女兒穿。”
“你們都知道對方有家室有小孩?”
“是的。都聊到過。”
“以後還發生過嗎?”
“沒有,就這一次。”
“你知道這個女人的姓名嗎?”
“不知道,沒有問。”
這也是我第一次聽到女人和男人做了那種事情之後,倒過來送東西給男的,感到很難理解。
不過此前我已經看過當地警察做的那個婦女的筆錄,還真是那麽回事情。
我懷疑他們一開始是作為“暗娼”來查的。
他交待的第二個與他發生關係的是和他一起在工地幹活的同事。
她是在工地的食堂裏為大家燒飯的。
我記得向他問過她的年齡。
“她有40歲左右,比我大不少。”
他的回答當場讓我吃了一驚“老牛吃嫩草呢!”
更讓我吃驚的是他對地點和方式的描述,讓我想起了最早學業務時有個案卷中的情形。
“有一天上午,我去食堂喝水。食堂裏隻有她一個人在。我和她站著發生了關係。”
他說的過程很簡單,可我的腦中映過曾經看過的那份案卷中詳盡的問答所體現的畫麵——包村幹部—婦女主任—飯桌邊的牆壁—不雅的姿勢—忘乎所以的激情。
我據然學著前輩的口吻問他“她的褲子是誰脫的?”
“是我幫她脫的。”
“她有沒有反對?”
“沒有。她也幫我脫。”
“你把她脫到什麽部位?”
“脫到腳腕。”
更不可理解的是我還問了整個過程的時間,我也不明白問這個有沒有實際意義,但原來那個案卷中問到過,我也就照搬照抄的問了。
和他發生不正當關係的第三個女人更加奇皅,完全顛覆了我在那個年紀對女人的初步認知。
有一個形容女人的詞叫“水性楊花”,感覺用在那個女人身上還真當貼切。
那個女人是他朋友的老婆。
我那會聽他交待就象聽“天書”一樣。
要知道我那時看過的電影最最震撼我視覺的,好象是陳衝還是誰演的那一段,一個農村姑娘因為被稻穀的粉塵侵入到衣服內,翻衣清理時被男友撞見,發生了激情擁抱的鏡頭。
而所有看過的文學作品連“接吻”都不敢直接描寫的。
他說到的那個女人也是象山人,住在黃皮嶴鄉,和我們所在地有一些距離,交通不是很方便。
“那一次我去黃皮嶴一個朋友家裏,打算一起去外麵打工。當天晚上住在他們家裏。他家是樓房,我在樓下搭了一張床。第二天我發高燒了,起不了床。朋友出門幹活去了,他老婆照顧我。晚上我退了燒,人舒服了一些。半夜裏他老婆下樓來看我,給我倒了一杯開水遞給我。我把她拉到床上,發生了關係。”
聽了他這一段,我感覺沒什麽再想細問的。但是他朋友的姓名和具體的住址還是問了個明白。事後我還帶了個人專程去他們家找她取旁證,可惜的是他們家鎖將軍管門,都出去打工了,也沒有問到具體打工的去向。
而且我有一段時間出去培訓,案件移交給了別人。不然我還真想見見這位把老公的朋友“照顧”得這麽周到的女人的真容。
至於和他有染的那個第四個女人,他開始一直沒說,費了我不少的口舌。
主要原因是因為那是一位沒有結過婚的姑娘。
“我和她是在六橫做小工時認識的。”
他和她的事情發生得比前麵這三個人更早一些。
“那天晚上外麵放電影,她身體不太好沒有去看,我和大家一起出去後偷偷地蹓了回來,和她發生了關係。”
對這件事,我記得問了不少的問題。
“你和她有沒有在找對象?”
“沒有。我結過婚,她也有對象的。”
“她自願的嗎?”
“一開始她推說身體不舒服,不肯。後來自願的。”
那時我對女人家在這方麵的反映一無所知,問不了深層次的問題,照例還是老套套的問他
“她的褲子是誰脫的?”
“我脫的,她沒反對。”
或許他是感覺到了我的疑問,他又主動補充了一句
“結束後她抱著我哭。”
我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麽,問他
“為什麽要哭?”
他說“她想跟我,我跟她說已經結婚了。他喜歡我,所以哭。”
最後我還問他“你們共發生多少次?”
我的理解中這個次數也是一個情節,必須要問的。
他回答我總共是兩次。還有一次是在大家一起在房裏睡覺的晚上。
他們是在一個大房間裏打地埔的,男女混居,稍有點分開。利用大家熟睡的時候發生的。
我現在在想那時他們一定幹活幹得很累,睡得很沉。要不大家不想壞人好事,假裝不知道。
這個案子是拖了一段時間的,主要是取證找人費了一些周折,最後的處理應該是在我離開錢倉之後。
而我呢,那時就象個救火隊長,那裏有拿不下的案子,總是我上。
在上麵這個案子暫時擱置的那一段時間,接連主辦了二起類似的案件。
而其中一個案件的當事人還是個沒有結過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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