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突破自己
公判大會結束,完成了押解任務,我直接去了招待所附近的新華書店。
經過這一階段的工作,感到了業務理論上的缺陷和不足,特別是法律知識方麵,手頭經常在翻的《刑法》和《治安處罰條例》解答不了現實中碰到的一些問題。
我在法律類書窗翻看了不少的書,覺得沒有特別想買的。
於是去看最新的期刊。
在那裏我看到有一本封麵寫著“自修大學”的期刊。
仔細翻看是一本創刊號,關於文史哲經類的自考輔導刊物,裏麵有不少我看著很陌生又新奇的高等教育專業課的輔導內容,其中有兩個課程特別吸引我:一個是法學基礎理論,另一個是刑法學。
我如獲至寶把那本雜誌買了下來,抽空認真閱讀,感到對自己很有幫肋。
後來通過郵局訂閱了84年一年的《自修大學》雜誌。
雖然化去了我近2個月的津貼費,但身邊仿佛多了一個老師。
我認為,那個時期我的業務能力的進步,除了實踐積累,不可否認那本雜誌所起的重要作用。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萌生了通過自學考取大學文憑以改變自己命運的想法。
83年度的老兵複退工作並沒有因為繁忙的嚴打工作而受到影響,不過退伍的人數較上一年大為減少,應該也有保留骨幹力量的考慮。
5個4年度的老兵隻走了曾根友一個人。
雖然已經習慣部隊這個特殊群體的聚散離別,但總還是有些難舍難分。
尤其是在他為了留隊不惜選擇最辛苦的為大家燒飯服務的崗位,可以說是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不過軍人最大的特點還是服從,他也沒有給組織提出任何的要求。
在我們私下交流中他提到過,如果不能繼續留隊,最好能入個黨回去。
那時戰士入黨指標很少,而且我們是個新建派出所,與西澤派出所合建一個支部,那就更難。
拍好集體照,召開歡送會,大家逐個臨別留言時,邱士良引用了《紅樓夢》裏的一句對白:
“人生少聚多別離,…”
不曾想那句話令曾根友當場兩淚縱橫,忍不住扒在桌上發出了男人少有的哭聲。
我理解這淚水不僅包含了整整4年的戰友情誼、對部隊的留戀不舍,還有一份曆盡百般努力不達目標的失落,和對無法預知的未來的糾結不安。
大家心裏都明白,留下不走的,基本上不是提幹部就是改誌願兵,就不會再回農村。
果不所料,沒過多久,提幹的命令分兩批陸續下達,留下的4個捌零年入伍的老兵都提拔為現役幹部。
邱士良和沈國興繼續留在所裏。
錢法根命令下到高塘派出所,又到了徐智強所長的手下。
王國民命令下到爵溪派出所,去了老治保徐正財工作過的老單位。
不過他們倆沒當即去新單位報到,而是直接抽調去縣公安局幫助工作、集中辦案。
那時麵對這麽多的收捕對象,光靠預審股的那幾個民警根本忙不過來,隻能各單位抽人。
沒過多久,我當班長的命令也經大隊核準下達,四個來自溫嶺的新兵也補充到了所裏。
我成了十四個戰士的“兵頭”,部隊嚴格規範的行政管理和當時麵臨的繁重的公安工作任務,雙重重擔有很大一部分壓到了我不滿20年的年輕肩膀。
好在有領導們的有力支持,以及戰友們的大力配合,我沒有讓大家失望。
我已完全從考試落榜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所裏裏外任何事我都衝在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