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悲情湯嶴
都說往槍口上撞的鳥都是笨鳥,可還是有例外。
這件案件查處的結果令我們所有辦案的人員驚異和惋惜。
接到報案後,我們立即分二組行動:
一組由我和錢法根等人對3位當時在場的三個女孩子開展調查。
另一組由其中一位女孩的家長帶路去守護涉案的現場。
待縣局刑偵隊到來後,詳細堪察了現場,提取了部分物證,結合3人的筆錄,基本還原了案件的脈絡:攔路調戲——遭遇反抗——施以暴力——乘機劫物。
經過通曉調查取證,鎖定了重點嫌疑對象及其同夥。
想不到的是這個人居然是村裏的團支部書記,重點培養的年輕村幹部。
一個長得高高大大,姑娘喜歡、長輩誇讚的小夥子。
一開始他百般抵懶劫取手表的情節,經過幾番教育交待了全部事實,從他家裏起獲了涉案的手表。
當警車從所裏把他和同夥帶離的時候,他那早年守寡,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母親浩蕩大哭。
可惜為時已晚。
那天中午,我留湯嶴村治保主任徐正財在所裏吃飯,喝了一點酒,他也是歎惜連連:
“看著他長大,好好的一個後生,才訂好親不久,唉!”
交談過程中,我們也反複推敲他劫取手表的動機和成因。
“地上撿的?”
“手上擼的?”
“為了給訂親女友送禮物?”
但大家比較一致的意見是家境貧窮或許是根本的原因。
湯嶴是一個純農業村,與鄰近的黃沙、嶼嶴相比,村民的生活條件要差一些,最明顯的是新造的房子很少,都是舊房子。
但這裏卻也是我當時見過的風水最好的村落。
村子座落在珠山山係的朝東的山嶴,從村心朝外成扇形展開,一條終年有水的溪坑沿著山穀的地勢把村子分成東西兩片,中間有石橋相連。
溪坑邊有些年份的柳樹參差不齊的守望著與它同樣有些年份的村落,任憑珠山上的清澈山水緩緩流過。
當然,它也見證了小村曾經的輝煌。
村東部的周氏祠堂在象山東鄉首屈一指。
我走訪群眾時,進到裏邊看過,該宗祠用材粗大,建造考究,正殿月梁和山門部分的牛腿和鬥拱,雕刻了曆史故事人物等,神態栩栩如生。
治保主任老徐的家就住在溪邊靠近石橋西頭的位置,兩間半用材實沉的大平房和屋後一間廂房及過廊。
擺床的那間鋪著厚實的地板,可見祖上也非等閑人家。
他有兩個女兒和兩個兒子。
大女兒已經結婚,小女兒和我同歲,兩個兒子和我年紀也相差不大。
兒子和女兒除了農忙時回來一陣,平時都在寧波一帶打工。
當時農村剩餘勞力已經開始大批向寧波方向轉移,因為依托北侖港開發,寧波城市建設力度很大,需要大批勞動力,而象山的建築業有很好的基礎。
我估計與象山有大批毛竹山有關,不過這是我猜的。
和老徐接觸多了,慢慢多了些了解。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還是個老公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