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1章 他眼熟的很
第741章??他眼熟的很
謝萬金心頭一驚,當即就抬手打算放袖箭。
結果他的手剛抬到一半,就被容生攔下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來人風一般掠到了眼前。
四公子一句「你是不是睡傻了」剛要問出口,來人比他更快的開口問道:「師兄,你怎麼又和他待在一間屋子裡?」
「夜離?」謝萬金還沒來得及慶幸來的是容生的小師妹,就被她這麼一句問的堵心極了。
小姑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還會佔容生便宜不成?
明明這一路,都是他在讓著容生,照顧容生,讓容生占他便宜來著!
四公子這般想著,回眸望著容生,給了他一個「該怎麼說,你心裡有數」的眼神。
容生卻不搭理他,不緊不慢的收手回袖,而後開口問夜離,「你怎麼來了?」
「又是這句!」夜離聽到這話顯然不大高興,「師兄老是問我怎麼來了怎麼來了!我不來尋你,你就把我忘了不成?」
容生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先前也不知道是誰先忘了誰。」
「師兄!」夜離一聽他這話,不由得輕輕跺腳,「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咱們以後不和謝家人攪和在一起了好不好?」
「不是……你發脾氣歸發脾氣,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麼叫做以後不和我們謝家人攪和在一起啊?」
謝萬金原本在邊上看熱鬧,瞧著夜離在容生跟前鬧還挺有意思,但是一聽這話就有些坐不住了。
這小姑娘也不曉得是怎麼了,竟然說出以後都不和謝家人攪和在一起的話來。
莫不是同小五鬧彆扭了?
夜離只瞥了謝萬金一眼,老大不高興的樣子,並不答他的話。
四公子這般想著,不由得又開口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和小五……」
哪知這話還沒問完,就被夜離開口打斷了。
小姑娘沒好氣道:「你問什麼多做什麼?啰嗦!」
謝萬金頓時:「……」
他轉身,默念了好幾聲「不要同小姑娘計較」、「不要和鬧彆扭的小姑娘講理」,等心情平復過來再回頭看夜離。
恰好這時,容生一個爆栗敲在夜離額頭。
小姑娘疼的眉毛眼睛都皺到了一起,也不敢同他動手,只能抬手捂著額頭,氣呼呼的喊:「師兄!」
「打得好!」謝萬金輕輕擊掌,笑的桃花眼裡星華攢動,徐徐道:「小姑娘脾氣這麼差,就欠人收拾。」
「你!」夜離氣的不輕,抬手就要給他一掌。
四公子見狀,連忙往容生身後竄去,一把握住少年的腰,藏在他後頭,等夜離收手之後,才從少年肩膀處露出頭來,朝小姑娘扮鬼臉,「你來打我啊!」
夜離就沒見過比謝四還厚顏無恥之人,當即氣的頭頂冒火,飛身而起就伸手要把躲在容生身後的謝萬金拎出來揍。
四公子嚇得縮頭,整個人都躲在了容生背後。
「好了。」少年不得不抬手攔住了夜離的攻勢,語調淡淡道:「別鬧。」
夜離的手都被握住了,也沒法子再做什麼,只能氣的跺腳。
謝萬金偷偷抬頭瞧了一眼,見少女對自己再沒什麼殺傷力,當即抬頭笑道:「對嘛,別鬧了小夜離。」
夜離都被他氣炸了,「師兄!你看他……」
容生不得不回頭,目光涼涼的瞥了謝萬金一眼。
四公子挑眉,回之一笑,故作正經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先做正事。」
夜離不屑道:「你能有什麼正經事做?」
「你……你這就是狗眼看人低了啊。」謝萬金說著就往窗邊竄。
夜離聞言當即就要追過去打他,結果被容生一個眼神制止了,只能煩躁的按拳頭。
片刻的功夫,謝萬金已經翻窗而出,回過身來朝容生招了招手,「容兄快來。」
容生飛身掠了過去,翻窗而出之後,直接拎著謝萬金上了屋檐。
四公子嚇得深吸了一口氣,當即緊閉雙眼。
夜離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不知怎麼的,心情忽然有點複雜。
她不知道師兄是什麼時候同謝萬金這廝混的這麼熟的?
也不明白,奸詐狡猾如謝四,怎麼就這麼信師兄?
夜離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她索性就不想了,直接跟著翻窗而出,掠上了屋檐。
夜離剛飛身上屋頂,就瞧見謝萬金整個人幾乎都掛在容生身上,夜風如狂,吹得兩人衣袖翻飛,凌亂的髮絲幾乎都糾纏在了一起。
四公子怕歸怕,但一直在咬牙看底下那些人,抖抖索索的同容生道:「到底是我這個……我這個錦衣侯更貴重些,我、我一來,他們就都跑了。」
容生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道:「侯爺,你能自個兒站好嗎?」
「不能!」謝萬金想也不想的就說:「我腳軟,站不住……」
這話也就謝四公子能說得這麼理所當然了。
容生頓時無言:「……」
夜離輕聲上前道:「怕高怕成這樣,就不要嘚瑟你是什麼侯爺了!」
「你知道什麼?」謝萬金看著不遠處匆忙離去的一眾人,頭也不回的和夜離說:「越怕一樣東西,就要把自個兒說的更厲害,這樣……」
「這樣就不怕了?」夜離說著,將謝萬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幾眼,「沒見你的膽量變大啊?」
「不、不是……」謝萬金一邊說著,一邊眯著眼睛想把不遠處那些人瞧得清楚些。
他的嗓音依舊有些顫,卻說的極其自然而然,「這樣就沒那麼怕了。」
雖說這法子沒那麼管用,但是總比沒法子用要好一襲。
「真能給自己找由頭。」
夜離對謝萬金這樣的說話十分的不屑,想抬手把人從容生身上扯下來,卻在伸手的一瞬間,聽得謝萬金驚呼了一聲,「他!他……他瞧著好生面熟!」
夜離順著謝萬金的目光望去,只見面如白玉的少年轉身沒入夜色,只來得及瞥見半張側臉,不由得皺眉問道:「誰啊?」
「我……」謝萬金站在高處,本就怕的很,這會兒又急,竟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那少年。
容生見狀,直接拎著他飛身下了屋檐,把人往牆上一推,「趕緊想。」
謝萬金靠在牆上,腳踩實地,頓時整個人都好了很多。
夜離湊上前,有些好奇的打量這他,「師兄,他平時就這幅膽小怕事的樣子啊?」
他閉著眼睛想了許久,終究還是無果,只能睜眼同夜離大眼瞪小眼,「小姑娘不會說話就少說,非要在這招人討厭做什麼?」
夜離抬腳就要踹他。
謝萬金轉身扒拉著窗戶,又翻窗進了屋。
夜離一腳踹了個空,瞧著謝四公子這翻窗的熟練勁兒,不由得有些想不通,「他在家的時候是從來不走正門嗎?」
容生微微挑眉,沒說話。
夜離恰好在此刻側目看向容生,瞧見了容生這挑眉的模樣,一時間心情複雜無比,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師兄……你是不是和謝四待在一起太久了?怎麼連他身上的輕佻勁兒都沾染了幾分?」
容生微愣,而後面色如常道:「天太黑了。」
「什麼?」夜離一下子沒聽明白,不由得追問道:「什麼天太黑了?」
容生不緊不慢道:「天太黑,你看錯了。」
夜離聞言,頓時:「……」
好吧。
師兄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說話的功夫,一前一後翻窗進了屋,剛走到簾幔后,就聽見有人來敲門。
謝萬金站在幾步開外,將食指放到唇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兩人不要發出聲音。
門外那人又敲了兩下門,「侯爺!侯爺?容兄?你們醒了嗎?可要用膳?」
來的是錢亮。
謝萬金回頭,抬了抬手示意夜離暫且,而後上前打開了屋門,朝來人笑道:「原來是錢兄啊,天什麼時候黑的?我怎的一覺睡了這麼久?」
容生和夜離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謝四演戲。
錢亮卻信以為真,呵呵笑道:「許是路上舟車勞頓,侯爺餓了吧?走,我已經讓人在觀星樓擺宴了,今夜侯爺一定要同我多喝兩杯。」
「好好好。」謝萬金一邊迎著,一邊回頭喊:「容兄!容兄你起了嗎?一道去啊。」
容生這才慢悠悠的從裡間走了出來。
夜離原本也想跟出來的,但見師兄原本沒有帶上她的意思,只能繼續在暗處待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三人一道去了那什麼觀星樓。
一路上,謝萬金和錢亮說說笑笑的,好似方才在屋頂什麼都沒看到,這錢府之中什麼異常都沒發生一般。
容生面色如常,只偶爾聽見謝萬金哈哈大笑的時候,忍不住抬頭看他一眼。
錢亮也是個能藏事的。
兩個能演戲的湊到一起,只苦了邊上了看客,身在戲中,卻不能點破,還得陪著一起演。
直到幾人上了觀星樓,滿桌山珍海味和佳釀。
謝萬金剛一落座,錢亮就親手斟了酒遞給他,「侯爺,嘗嘗我們北陽城的千金醉!」
要說從前,謝萬金肯定二話不說就喝了,今個兒卻是端著酒杯,看向了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