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第731章


  這邊兩人商量著怎麼睡,而另一邊,兩個青衣衛已經各自去了謝府和皇宮。


  今個兒下朝早,也沒別的什麼大臣非要跑過來同陛下進諫。


  謝珩索性就帶著唯一一個能摁著他在御書房批奏摺的首輔大人到永和宮,和阿酒一起用午膳。


  三人一同用過膳,坐在殿中閑談。


  溫酒剛用了葯,嘴裡苦巴巴的,拿了一顆桂花糖含在嘴裡,然後就把剩下一整疊都放到了三公子面前。


  左右侍女宮人都在,首輔大人坐姿端正,面容清冷,愣是沒伸手。


  謝珩見狀,劍眉微挑,「有旁人在,阿玹連桂花糖都不吃了?虧阿酒每次吃到什麼甜一些的東西,都要念叨你一回。」


  首輔大人面無表情道:「包起來,我帶回去。」


  溫酒文言,忍不住笑,「好好好,歡歡喜喜你們把這個包起來,待會兒別忘了讓首輔大人帶走。」


  兩個小侍女連忙應了一聲「是」,照做去了。


  謝珩瞧著自家三公子,眸中笑意流轉,忽然想起昨夜謝府那檔子事,便開口問了他一聲,「昨夜萬金說漏嘴了?」


  「我也不知。」謝玹語氣淡淡的應道:「只是今日豐衣足食說他天剛亮就出府了。」


  首輔大人一心都撲在蒼生社稷上,極少會去過問府中之事,尤其東和院那邊,謝三夫人近來一直在操心謝萬金的婚事,四公子父母健在,這檔子事自然不歸他們管。


  謝玹也不願意多問,原本他就同謝萬金年紀差不多,若是多問一句,難免要被殃及池魚,謝三夫人和謝老夫人這兩年一口一個「男大當婚」、「這到了年紀就應當娶妻生子」說的他都沒事不敢回謝府了,能避則避。


  也虧得三公子一身冷若冰霜之色,俊臉微沉的時候,謝家長輩根本不敢同他多說什麼,畢竟他是首輔大人,手握重權,萬人之上,還有她們從前待他總是有些虧欠的。


  四公子就不一樣了,自從滿了二十之後,這日子就再也沒消停過。


  謝玹和謝珩只說了寥寥數語,溫酒便知道肯定是謝萬金讓容生男扮女裝誆謝三夫人那事敗露了。


  她剛開口問:「那他出府之後去哪了?」


  就聽見殿外侍女開口通報,有青衣衛求見。


  謝珩笑道:「肯定是來稟報萬金的事兒。」


  溫酒眼角微挑,「那還不趕緊讓他進來?」


  「娘娘都發話了。」謝珩抬手,嗓音含笑道:「讓他進來。」


  隨侍身側的內侍連忙去把人帶了進來。


  那青衣衛進殿來,連忙行禮道:「屬下參見陛下娘娘,首輔大人。」


  「免禮。」謝珩直接開口問道:「萬金去哪兒了?」


  青衣衛有些不知道怎麼說好,只能把謝萬金說的那些挑出來,回陛下的話,「四公子說他就是出門走走,讓屬下回來稟告陛下娘娘一聲,請陛下娘娘莫要擔心他,究竟要去哪裡倒是沒說,不過前些日子,四公子一直琢磨怎麼去寒川,想來應該就是往那去了。」


  溫酒聽完,不由得開口問道:「還有呢?」


  謝萬金那人說話做事,從來都是散漫隨意,好似天塌了對四公子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他去寒川去的太突然了。


  這萬里迢迢,天寒地凍的地方,可不是去遊山玩水的好去處。


  一點也不像最貪圖安逸享樂的四公子會去的地方,這其中……必有緣由。


  青衣衛聽她這樣問,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漏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連忙再次開口道:「四公子不是一個人走的,邊上還有一位生的極好看的白髮少年,四公子好像就是陪他去找那寒川之地,身上還沒銀子,屬下那點俸祿……都被四公子搜颳走了。」


  其實謝萬金說過,讓他跟娘娘這拿,拿個兩三倍不成問題,但是他也得敢啊。


  謝玹聞言,語氣淡淡道:「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他應當只是想離開帝京一陣子。」溫酒說著,忽然想到謝萬金身上沒銀子,不由得開口道:「可是去寒川那麼遠的地方,沒有銀子怎麼成?」


  她說著,轉頭看向謝珩,「你派人給他送些銀票過去吧。」


  謝珩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與之十指相扣,不急不緩道:「萬金哪會沒有銀子花?他又不是第一次出遠門了,且由他去吧。」


  謝玹亦道:「他也該吃些苦頭了。」


  溫酒文言,不由得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四公子平日里有多招人恨,這兩個做哥哥的,都想著讓他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她琢磨了片刻,忽然有些不解的問道:「他這次出門遠行,怎麼會沒有銀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娘娘所料不差。」青衣衛一臉微妙的開口道:「昨夜四公子把先前誆三夫人的事都說了,把三夫人氣的不輕,還吵了好一會兒,在東和院跪了好幾個時辰,脫了一身錦衣,把身上所有的值錢都放下,就自行離去了。」


  他其實還挺給謝萬金留臉的,把四公子被趕出家門這事說的極有骨氣一般。


  殿中三人都靜默了片刻。


  其實他們在謝家見到女裝的容生那會兒,就知道謝三夫人知道真相之後,肯定繞不了謝萬金,所以早早的勸四公子自個兒去坦白這事。


  奈何這事一拖再拖,竟然拖成了這個樣子。


  也得怪謝萬金自己。


  溫酒琢磨這事,總覺得有些不對,「他既然說明白,這錯也認了,跪也跪了,怎地還被三嬸趕出家門了?」


  四公子是謝三夫人的手中肉,按理說不應該鬧成這樣的。


  「原本還好的。」那青衣衛道:「壞在就壞在,三老爺和三夫人問四公子為什麼不肯娶妻的時候,四公子說自個兒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娶了個不喜歡的妻子,導致半生不幸,家中生亂什麼的,三夫人一聽就說他是在扯瞎話誆人,頓時就更生氣了,四公子那話簡直就是在火上澆油啊!」


  溫酒聽他這樣說,思緒頓時有些飄遠了,忽然就這麼想起了前世的謝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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