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殿下要命

  第604章??殿下要命

  溫酒聞言,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覺著自己好像是耳邊出了什麼幻覺。


  莫不是謝珩在吃食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毒吧?


  她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微眯著杏眸問謝珩,「你方才……說什麼?」


  謝珩含笑看她,極其認真的又重複了一遍:「阿酒,我們圓房吧。」


  溫酒倒抽了一口冷氣,忽然有點想問問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婚期就在十多天後,就算急著圓房也不差這幾天吧。


  她凝眸看了謝珩許久,心中琢磨著諸多可能,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本宮……活不到半月之後了?」


  「胡說什麼!」謝珩聞言,眸色忽變,當即便反駁了她的話,「你好好的,不許說這樣的話。」


  溫酒見狀,悻悻然道:「那你急什麼?本宮都不急……」


  也就是小侍女們都被打發到門外候著了,不然聽到殿下說這樣的話,只怕會當場笑暈過去。


  謝珩看著眼前的心上人,眼裡滿是無可奈何之色。


  不管是以前的阿酒,還是現在的阿酒,不解風情的模樣,倒是一點都沒變。


  他也不說話,就這麼眸色灼灼的看著她。


  饒是溫酒再遲鈍,也被他看得有些臉頰發熱,心下也明白了幾分。


  她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看窗外夜色如許,慢吞吞地同他道:「春風日暖,萬物復甦,你那什麼、也心生那什麼了是吧?」


  「殿下在說什麼?」謝珩這次也不許她含糊其辭矇混過關了,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輕輕摩挲著,「珩愚鈍的很,沒聽明白呢。」


  這人裝傻充愣的本事也是一流。


  說起來這樣的話極其自然而然,把假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溫酒若不是瞥見了他眸中笑意,還真差點就被騙了。


  她抬起右手,伸出食指輕輕點在謝珩鼻尖,「本宮說你逢春意動,急色貪歡!這話夠明白了吧?你聽不聽得懂?」


  謝珩也不生氣,掌心收攏把溫酒的手握的更緊了,微微挑眉道:「殿下這話倒也不算冤枉我。」


  溫酒聞言,頓時:「……」


  真是小瞧了謝珩的厚臉皮。


  虧她方才說完那句話還有些糾結,覺著這詞說的太重了,擔心謝珩心生不悅。


  結果……完全是她想多了。


  「只是……」


  謝珩說著,忽然轉了個彎,垂眸看雙手相握處,模樣看起來頗有幾分委屈模樣。


  偏生他還遲遲不說下文。


  溫酒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繼續說,不由得開口問道:「只是什麼?」


  謝珩就等著她問呢,頭也不抬,頗有幾分悵然道:「我前兩天和萬金一起去了國師府,同夜離和國師的人過了幾招回來之後就覺著身上有些不對勁,今日實在有些壓不住了,叫讓青七把了把脈,青七說……」


  「他說什麼了?」溫酒這些天也吃了不少青七開的葯,曉得這人是謝珩的隨行醫官,又聽他是從國師府出來以後才覺著不對勁的,不由得有些著急道:「你就不能說快些嗎?」


  這般慢悠悠的,是想急死誰?

  「青七說我中毒了,要同夫妻同房行歡喜事才能解。」謝珩這話倒是說的十分順口。


  溫酒一聽就心道不好。


  中招了。


  這廝分明就是挖好坑等著她跳呢。


  問也是她自己要追著問的,現下當做什麼都沒聽見就晚了。


  她唇角笑意微僵,把自己的手從謝珩掌心猛地抽出來,起身就走,動作一氣呵成,紅袖攬清風飄然欲飛。


  然而,就在溫酒轉身欲走的一瞬間,謝珩不緊不慢的抬手,屈指勾住了她衣袖。


  他指尖微動,溫酒整個人就被勾得轉了半圈,瞬間衣袖裙袂翻飛,跌坐在了謝珩懷裡,對上他那雙萬千光華流轉的琥珀眸。


  心跳,驟然慢了半拍。


  謝珩忍著笑,嗓音委屈的不得了,低聲問道:「你是想見死不救嗎?殿下。」


  春風夜裡微風拂過窗檯,將謝珩的髮絲也吹亂了幾縷,若有似無的拂過溫酒臉頰。


  有些痒痒的。


  一顆心被他撩撥的亂七八糟,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偏生謝珩還在這時候,嗓音含笑的催促她,「少夫人,嗯?」


  尾音微微上揚,撩人至極。


  溫酒簡直完全招架不住。


  而謝珩趁機得寸進尺,低頭在她耳側輕輕落下一個吻,嗓音低啞的喚了一聲「阿酒。」


  風吹得桌上燈火忽明忽滅。


  溫酒色授魂與,看著近在咫尺的眼前人,只能丟盔卸甲,認了。


  「好、好了。」她下了好大的決心才開口道:「你莫要在喊,我知道了。」


  誰叫她當初開門讓謝珩進府了呢。


  如今他想做什麼,她都只能認了。


  謝珩眼角微揚,眸中七分欣喜若狂,三分詫異至極,「你……這是答應了?」


  「不然,我讓你去同旁的女子行那事嗎?」溫酒磨了磨牙,「惡狠狠」道:「你想都別想!」


  謝珩歡喜至極,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不敢不敢,我有了你,便無心再多看旁的女子一眼,便是那九天飛仙也比不上我家阿酒半分。」


  溫酒心道:這廝以前也不知道是做什麼勾當的,說起鬨人的話簡直是張口就來。


  她抬眸,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謝珩許久,忍不住懷疑道:「你當真中了那麼奇怪的毒?要不……咱們還是先把青七叫來問問?」


  「那倒不必。」謝珩面不改色道:「我都問好幾次了,青七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溫酒心裡其實是不太相信,但見他這模樣,又不忍心拆穿,有些遲疑的問道:「那……什麼時候解毒最佳?」


  謝珩心隨意動,眸色幽幽道:「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


  他湊到溫酒耳邊,嗓音也帶了幾分惑人之色,低低沉沉道:「就今日吧。」


  溫酒耳根子忽然燙的厲害,一把推開了謝珩,猛地站了起來,「我看你今日是欠家法伺候!」


  她算是看明白了,謝珩這廝的話根本就不能信。


  可謝珩這人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薄唇輕勾著,越發笑意風流,徐徐道:「殿下若是不喜歡今日,再過個三五日也可以,珩勉強還等著,再久……可就要了我的命了。」


  溫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門外吩咐道:「來人啊,把府里的算盤全給本宮拿過來!」


  外頭的侍女們也不知道裡頭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應是。


  溫酒回頭看了謝珩一眼,「今晚到本宮房裡來,本宮叫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要命!」


  她說完,重重的甩了一袖子風在他臉上,當即轉身出門而去。


  謝珩靠在椅背上,滿袖香風迎面,看心上人含嗔帶怒的面容也歡喜的很,生不出半點不悅來。


  只是心下有些無奈。


  阿酒忘記了那麼多事,怎麼就偏偏記住了算盤有那麼多種用處?

  看來今晚,註定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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