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很想抱著你
第602章??很想抱著你
謝珩「嗯」了一聲,極其自然的在她榻邊坐下,含笑道:「我知道。」
溫酒睡了太久,還有些懵,有些不解的問他:「你怎麼知道我會夢見什麼?」
謝珩笑道:「日有所系,夜有所夢。你常常想我,不夢見才奇怪。」
溫酒本來還想著和他講一講那些奇奇怪怪的夢,一聽這話,頓時不想多說了。
她把心思都寫在了臉上,謝珩一看就忍不住想笑。
從前的阿酒很少很少會在臉上表現出什麼,哪怕是心裡小九九算了幾百遍,面上也是不動聲色的模樣。
如今倒有幾分像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模樣了。
謝珩靠在床柱上,伸手擁住了溫酒,低聲哄道:「好好好,我不說了,殿下行行好,可否透露透露您在夢中都夢到我什麼了?」
溫酒瞧他認錯認得挺快,態度也不錯,抬眸瞧了他許久,才開口道:「在我的夢裡你不是晏皇,而是大晏群臣聞風喪膽的攝政王……」
她說著忽然停了下來,伸手撫上謝珩的眉眼。
心想著這廝在她夢裡還挺可憐的,旁人闔家歡樂時他孤身一人,戰事頻發時他南征北戰,沒有家人,也沒有人關心他冷暖溫飽。
除了替別人守得王權帝業,他什麼都沒有。
謝珩見她忽然不說話了,也不催促,只微微勾唇,含笑問道:「是你夢裡的我好看,還是你眼前的我好看?」
溫酒正神遊著,乍一聽這話,頓時送了他一句,「夢裡那個沒你這麼不要臉!」
謝珩聞言,頓時啞然失笑。
他輕輕摩挲著阿酒的墨發,俯首搭在她肩頭上,薄唇幾乎要貼在她耳側,徐徐道:「我若是要臉,還不知什麼時候能這樣抱著你說話。」
少年千般風流,也不過是一擲千金攬紅袖,最多不多開開禁口,與人調笑一兩句。
何曾有人值得他這樣不要臉面,也要陪在身邊。
溫酒聞言,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她看著謝珩近在咫尺的容顏,心下卻忍不住想:
還好這廝同她夢裡大不一樣,要不然……
溫酒想了想,若是夢裡那個冷漠殘酷動輒要人性命的攝政王謝珩站在她面前,情景絕壁就同現在完全不同了。
還是算了吧。
不要臉也不是什麼大毛病,還是能忍一忍的。
謝珩瞧阿酒這模樣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徐徐笑道:「你瞧,若不是我主動至此,如今誰能坐在殿下榻邊給你當軟枕靠?」
溫酒覺著這話倒是說的不錯。
高床軟枕再好,究竟沒有溫暖懷抱來的舒服。
看在這個份上,可以對他再好一些。
她這樣想著,嘴上卻什麼都不說,只輕輕的「哼」了一聲。
謝珩何曾見過阿酒這般嬌軟模樣,這會兒溫香軟玉抱在懷,又聽她這般嬌嬌軟軟的一聲哼,聽得整顆心都軟了,忍不住低頭輕笑。
溫酒不知怎麼的,從他的笑聲里聽出幾分莫名的情緒來,一手撐在床柱上就要起身。
謝珩哪捨得放開她,把擁在懷裡,話鋒一轉道:「那在你夢裡的那個我,待你如何?
溫酒方才本就在想那個夢中人,聽他這樣問,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也不急著起身了。
她回想了片刻,情緒莫名的有些低落,低聲道:「不太好。」
謝珩輕撫阿酒秀髮的手微頓,溫聲問道:「怎麼不好?」
溫酒回憶了許久,眸色漸漸有些漂浮。
許久之後。
她才開口輕聲道:「夢裡的五公子死在了我嫁到謝府沖喜的那一天,夢裡的我不想陪葬所以和他一起逃出了長平郡,逃亡的路上遇上了災荒,每天都很餓,啃了好久的草根樹皮,好不容易有一次遇到貴人出行,扔給我一個饅頭,還被叫花子給搶了,他衝上去打得頭破血流才把那個饅頭搶回來給我……」
溫酒說著說著,像是陷入了那段夢境里。
片刻后,她忽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拽著謝珩的衣袖道:「我在夢裡挨了好久的餓,拿命博了好多年才博來一身富貴,可是夢裡的你還有謝玹謝萬金你們都很討厭我……他們都說是我剋死了五公子,罵我是娼婦……」
「阿酒。」謝珩心疼得猶如刀割一般,再也聽不下去了,將清瘦的溫酒緊緊用在懷裡,微微低頭,下顎在她頸邊輕輕摩挲著,再親密不過的姿勢。
他嗓音微啞,低聲道:「我的阿酒不是娼婦。」
謝珩說:「我的阿酒是這世上最好的姑娘。」
「你、你忽然抱這麼緊幹什麼?」
溫酒被他緊緊擁抱著,乍一聽這種話,不由得心神俱亂。
一開口就這麼夸人真的好嗎?
她一時都不知道先把他的臉推開好,還是把他緊錮在自己腰間的手扳開,有些無措道:「我都說了是做夢啊,你忽然這樣……幹什麼?」
謝珩聞言,不由得無奈一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溫酒心道:你不知道你抱個什麼勁兒。
就知道在本宮面前恃寵生嬌!
謝珩嗓音低沉道:「只是聽到你說做了那樣的夢,就很心疼,很想抱著你。」
溫酒回頭看他,人在咫尺,四目相對間,眉眼裡情意意萬千。
好……好吧。
看在他這麼關心的本宮的份上,抱就抱吧。
但是……這廝抱上了就不放手究竟是什麼意思?
撒嬌也要曉得分寸吧!
溫酒看著看著,不由得睜大了眼眸瞪謝珩。
後者眸中含笑,無奈而寵溺的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溫酒歪了歪頭,靠在紅羅帳上看他,「本宮方才說了那麼久的夢境,你就沒聽出點什麼來嗎?」
謝珩微微挑眉,「嗯……殿下想我多抱會兒?」
「你想什麼呢?」溫酒抬手掐了掐謝珩的臉,一本正經道:「本宮餓了。」
謝珩一時無言:「……」
溫酒瞥了他一眼,又著重補了一句,「餓很久了。」
謝珩一手攬住阿酒的腰身,一手勾起她的腿彎,滿眼歉意,薄唇上揚的弧度卻掩不住笑意,嗓音低越道:「竟讓阿酒殿下餓著肚子說話,珩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