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第461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這危急之際,溫酒飛撲了過去,用手握住了劍鋒,硬生生將已經劃破趙靜怡頸部肌膚的長劍攔了下來。
「對不住啊,公主……」
溫酒一雙手顫的厲害,劍鋒嵌入掌心,滾燙的血從指縫滲出,滿手鮮血淋漓。
她看著頸邊血色橫生的趙靜怡,輕聲道:「你說的那些,我怕是做不到的……我想你活著,好好的活到百歲無憂。」
「你……」趙靜怡唇色褪了大半,自刎的動作也頓住了。
她看著眼前面色煞白的少女,嗓音微顫著,嘆了聲「溫酒,你這人啊!」
只此一句,趙靜怡一時間也沒了話語。
溫酒這個人,其實對容貌身段並不怎麼在意。
唯獨最愛惜這雙手。
溫掌柜要用這雙手打算盤,用這雙手數銀票,傷了手便是要了她半條命。
可今天,溫酒為了她,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
溫酒道:「公主所託之事,我做不好也不想做,還公主受累些,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趙靜怡定定的看著她,看了許久,也沒說話。
溫酒也沒開口,眼中卻蘊藏了千言萬語。
有些時候,死是最容易的一件事。
一閉眼就可以逃過世間紛擾,忘卻親情涼薄。
世間多少軟弱之人,在承受不了打擊的時候,往往都會選擇結束生命。
枉她趙靜怡自命不凡,到頭來,竟也同那些庸人一般,選了這麼一條路。
如何能甘心啊?
長街寂靜,四下無聲。
溫酒掌心的血順著劍鋒流到趙靜怡頸邊,還是溫熱的。
過了好一會兒。
溫酒忍不住要開口同她說話,坐在馬背上的張岳澤忽然長刀一挑,挑開了趙靜怡和溫酒兩人的手,沾血的長劍「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溫酒站立不穩,跌倒在地,瞬間就有兩個張家軍上前摁住了她。
趙靜怡也踉蹌了一下,被張岳澤一把拎了過去。
暮色漸沉,臉上帶著奴隸印記的男子俯首,同大公主靠的極其的近,咬牙切牙道:「這麼容易就想死,趙靜怡,你想的倒美!」
趙靜怡扭頭看向溫酒,同張岳澤道:「你覺得我欠了你的,那便是我欠了你的,同溫酒無關,你放她回去!」
「到了現在,你還敢用這樣居高臨下的語氣同我說話!」張岳澤一聽這話就怒了,「我偏不放,你能怎樣?」
趙靜怡氣極:「你……」
「來人!」張岳澤將手中長刀拋給底下的隨從,換了一隻手拎著趙靜怡,冷聲吩咐道:「既然公主這麼在意這個溫酒,那現在就先從她開始。」
他嗓音極其的陰冷,「先拔了她的舌頭,再把手指一根一根根的砍下來,卸去其四肢……」
「張岳澤!」
趙靜怡厲聲打斷他,眸色駭然。
張岳澤看著她臉色大變,忽然笑了,笑的十分快然,「趙靜怡,你也會怕嗎?
我告訴你,你今日之痛,不抵我當年半分!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
他說完之後就轉頭,冷聲吩咐底下的人,「還愣著幹什麼?把溫酒拖過來!」
扣住溫酒的那兩個張家軍都下手極狠,一個扣押的動作,溫酒身上便傳來了骨骼斷裂之聲。
她一張臉瞬間就沒了血色。
「張將軍!」趙豐見狀,臉色有些發白,連忙開口道:「溫酒是謝珩的人,不能動……」
他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張岳澤便開口打斷了他,「太子殿下多慮了。謝珩手裡人馬再多,也是皇上給他的,等他回朝,一樣要交還給皇上,到時候他也不過是個無兵之將,何足為懼?」
趙豐聞言,臉色變得愈發難看,「這……」
張岳澤回頭看向他,語氣極冷道:「再者說了,只要太子願意保我,想保我,就算謝珩再猖狂,又能拿我怎麼樣?區區一個溫酒而已,我今天還就要拿她試試刀了。」
趙豐勸不住他,又被一句話噎了個半死。
登時沒了話。
溫酒痛的幾乎是癱倒在地上,又強撐著站了起來。
她的身後是謝珩。
她不能倒。
姓張的,憑什麼同謝珩比。
少年遠在邊關拚死為國,這姓張的卻趁亂攻打帝京,為難大公主。
無恥鼠輩而已。
溫酒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在兩個張家軍的扣押下,仍舊站直了身,面無懼色道:「今日你拿我試刀,來日你就是我謝家劍下亡魂,張將軍若是不信,儘管試試!」
「好啊!」張岳澤成功被激怒,放開趙靜怡便縱馬朝溫酒踏了下來。
就在此刻。
趙靜怡掌中運力,一掌打在張岳澤胸口上,後者察覺時,已經猛地噴出一口血來。
張岳澤看了趙靜怡一眼,青著臉將人一掌打飛出去,嗓音陰冷,「我本想再留你一命,你非要這樣上趕著找死嗎?」
趙靜怡在地上滾了兩圈,鮮血順著唇角流下來,她抬袖擦了一把,強撐著站了起來,面色微涼道:「我說過了,有什麼朝著我來,同溫酒又沒什麼干係,你非要逞一時之氣,同謝珩過不去做什麼?」
張岳澤聞言,一時沒說話。
她以前就是這樣,什麼話從這位大公主嘴裡說出來好像都很有道理,聽著句句都是為你好的模樣,實則半句實話也沒有。
一旁的溫酒皺了皺眉,剛要開口說話,被趙靜怡一個手勢制止了。
大公主站在她面前,問張岳澤,「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張岳澤咬牙道:「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
趙靜怡只說了一個字,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一把插進自己腹部。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瞬間就鮮血橫流,「這樣?」
四周驚愕不已的眾人也漸漸緩過神來,趙丰神色複雜,想要開口說話,又忍住了。
張岳澤冷笑道:「不夠。」
趙靜怡緊接著又扎了一刀,二刀、三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