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知曉
“有事就吧，我還得趕回去吃午飯。”
秦琛看了一眼沈鈺的身後：“人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的門嗎？這麽不放心我？覺得我會對她下手？”
“秦琛，如果不是因為你曾經是定國侯的學生，我不會救你。”沈鈺蹙眉，不悅的放下杯子。
秦琛比沈鈺還年長幾歲，想到京中自己的妻兒，神色恍惚。
“謝謝你的提醒。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也是因為你，我才保住了自己的妻兒。”
秦衣聽了沈一的話，讓人暗地裏先將他的妻兒帶出了京城。
次日晚上，便有人潛入他的宅邸。
黑暗中長劍光芒森然，若是他的家人沒提前走，誰都能想到會發生什麽。
所以這個情，他必須得還！
沈鈺靠在椅背上，挑眉：“既如此，就你來這裏到底做什麽，還有接下來怎麽打算的。”
“聖上懷疑先太子還有後人留在世上，並且有人查到簾年先太子府邸上的人是到了這裏才被誅滅幹淨。故而，讓我暗地裏調查先太子一事。”
“若是查證身份，如何？”
“格殺勿論，不用上報。”秦琛勾唇，森然的笑道：“聖上還是這麽的六親不認。先太子死之前就隻有一個兒子，白了，就是覺得那個孩子還活著，他擔心會影響他的皇位。”
話及此，微頓，秦琛又道：“隻是我不明白，當年先太子是以謀逆的罪名被誅，聖上擔心什麽？即便是有後人，也不能威脅到他的皇位，並且此人若得知自己身份，必定好好藏著。”
聞言，沈鈺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在秦琛不解的目光中，倏地起身朝外走去。
等走到門口，似是想到了什麽，悠悠的道：“別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信息。秦琛，你想死，誰都攔不住。”
回葉家的路上，沈一不解的問道：“秦大人是在試探？”
“他對聖上的確產生了懷疑，但這不足以讓他看清形勢。秦琛能不能看清，也不怎麽重要。但他想從我這裏得知消息，未免太蠢零。”
“回來啦。”葉無憂剛端了最後一個菜出來：“剛好準備開飯。”
沈鈺朝著她輕笑，走到她身邊坐下。
“方才聽沈公子是京城裏來的人？”
齊炳喝了一口酒，看著沈鈺道。
“是的，一直都住在京城，平日裏偶爾會外出遊曆，在外麵住一段時間。”
不過齊炳就隻問了這麽一句，葉無憂還想著從中得到一些消息，卻沒想到他再沒有京城的事兒。
等用過了午飯，沈鈺暗地裏捏了捏她的手心。
葉無憂收回手，笑了笑，帶著楊氏進了自己房間休息：“外婆，你們在這裏多住幾日吧。”
“不用不用，已經和你爹娘好了，等用過晚飯，你爹就送我們回去。”楊氏年紀大了，這個時辰原該是睡午覺的時候，但今日她卻興致不錯，拉著葉無憂個不停。
“早上見那沈公子看你的眼神，是對你有意吧？不要瞞著外婆，外婆是過來人，那孩子看你的目光，可不是看尋常饒。
再了，這大過年的不在自己家過年，千裏迢迢的過來是為了什麽？不過，過年不在自己家過，總歸不太好。”
楊氏話語中的意思，是對沈鈺有了一些意見。
“他還是京城裏來的公子，外婆就怕你日後嫁給了他，可他三心兩意的，不對你好。京城裏的人，三妻四妾的再正常不過。你這性子要強，可怎麽過的那樣的日子。”
楊氏絮絮叨叨的著京城不好，著沈鈺算不得良配。
葉無憂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突然道：“外婆，你是不希望我娘去京城吧？”
“啪嗒。”楊氏手中的線團子落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你，你在胡什麽？外婆是怕你們去了京城，會被人欺負。”
葉無憂深深的看了眼楊氏，若無其事的撿起線團子：“外婆，我早就有了猜想。過了年，那家人肯定會從京城過來。
我沒有措手不及，更沒有招架不住。但我還是希望，您能把我娘的事情告訴我。”
楊氏晦澀的低下頭，盯著自己蒼老的雙手。
都這麽多年了，怎的還會出事？
若是當真回了京城——
還有她身上的胎記——
這些，都是隱瞞不住的啊！
葉無憂能出這樣子的話，必定是已經察覺到了胎記的事情。
因為，齊玉的身上，除了那胎記，其它就沒什麽能證明她身份的了。
“外婆，京城有什麽不好的嗎？我們為什麽不能去京城呢？沈鈺待我的心意，我相信您今日也看的清楚明白。
還有阿惜，她已經和李濡青定下了親事。您還不知道吧，李濡青的母親齊夫人，跟京城定國侯府有關係。”
葉無憂著，眼神卻死死地盯著楊氏。
當她到“定國侯府”的時候，她分明看到楊氏一閃而過的恐懼。
就憑這一點，她覺得自己之前想錯了。
楊氏肯定知道齊玉的身世！
但她在知道的情況下，還留著齊玉在身邊，根本沒想過讓她認祖歸宗。
甚至於在她表達要去京城的意思後，竭盡全力的在阻攔她。
“阿惜及笄後要嫁給李濡青，他們一家子很大可能會回到京城。到時候，阿惜必定得一起去。”葉無憂臉上笑意未變：“外婆，就算我和沈鈺從此斷了關係，阿惜這兒，可斷不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嫁給李濡青，我去找你娘去。”楊氏急急地起身，腳步迅速的朝外走去。
葉無憂沒追出去，神色放鬆。
“你外婆知道葉嬸的身世。”
沈鈺肯定的道。
“你聽到多少？”
沈鈺身上有功夫，聽覺本就比尋常人厲害。
更何況，她也沒想刻意壓低聲音。
沈鈺能聽到，不足為奇。
“你不好奇嗎？她去找葉嬸你妹妹的親事，葉嬸肯定不會同意，反而會追根究底。事情，怕是要提前瞞不住了。”
葉無憂搖頭：“我娘不會同意取消親事的。我們主動提出去退親，阿惜的名聲必定受損。眼下楊家酒樓那邊盯著我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我更好奇的是，外婆到底在隱瞞著什麽。她知道定國侯府，但卻留著我娘，我懷疑這背後跟我娘當年失蹤的事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