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半文道:“沒辦法,想要把一件事情辦好,不容易,祖父去世的時候,和我說,一定要將這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否則,我們兄妹二人的命運仍舊會延續下去。
當時我覺得,我們兄妹二人的命格都沒有子嗣,便不會延續,隻是可惜,到現在我明白了,這一切,真的像是輪回一樣,在別人的身上繼續上演。”
他說著,看向儉月道:“在你和你姐姐之前,也許我和我妹妹也是被選定的人。”
儉月挑眉,看向賈半文,賈半文繼續道:“當年曾祖父收養了祖父之後,便發現祖父是短命之人,而且身體虛弱,無有子嗣,卻不曾想在祖父十六歲的時候,偶然失蹤半月,隨後,便帶回了一個娘子,便是我的祖母,祖母產下父親,隨後消失無蹤,我父親也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當時曾祖便懷疑這其中有詐,隨後將我祖父和父親的命格放在一起,才發現,不對的地方太多。”
儉月皺眉:“你又如何知曉這些?你和你妹妹相見那天你便和我說了很多,你說,申氏一族的族長蹊蹺的很,還有你曾祖父不一定就死了,還說這所謂的鐵甲兵,除了這兩股的存在,似乎還有另外一支,可這些你都是如何知道的?”
賈半文道:“祖父帶我離開之後,逃亡到了一個島上,利用先天八卦陣,隔絕了我倆的氣息,讓人尋不到,隨後在我將祖父的本事全都學會之後,他給了我一本冊子,是曾祖父的隨筆。那上邊寫了他調查所得一切,還說了自己的推測,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申氏一族的族長,和族中禁地。”
儉月道:“所以,你要我幫你引出那幕後之人,然後找到你族中禁地?”
賈半文點頭:“沒錯,族中禁地隨著族地消失就沒了,但是通過曾祖的調查,我不相信它動了位置,所以,族地應該還在原處,隻是被陣法掩藏,如果能混進去,便能尋到破綻,找到答案,甚至是可以將那些圖謀不軌的人一網打盡。”
儉月表示懷疑,她道:“可若真的是族長的問題,他怎麽可能不會發現你?”
賈半文信心滿滿,道:“可我若呆在你身邊,他便看不出,你是變數,影響著身邊的人的命數,而我在你身邊,他能看到的,便隻是一片空白。”
這是將她當作護身符了?儉月頓時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沒看出來,你居然如此奸詐。”
賈半文道:“彼此彼此,咱們半斤八兩。”
儉月漠然,轉身便走。
賈半文說的沒錯,留著賈半文在身邊,她不也是有所圖謀?相互利用罷了。
走了一會,賈半文還跟在身後,儉月皺眉回頭,他便道:“我的房間就在你的隔壁,這是我要求的,方便。”
儉月道:“我左邊房間是花姐姐的,右邊是小丸的,你住了誰的房間?”
賈半文笑道:“自然是小丸姑娘讓給我的,那花妖精的房間,我可是不敢住。”
想想了一下賈半文委婉外加犧牲色相的對著白小丸說要住她的屋子,白小丸那發騷的樣子,儉月就一陣惡寒,忍不住道:“小丸姐姐如此好說話,你可要當心了,別被霸王硬上弓。”
賈半文一頓,看了儉月一眼,卻見儉月莫測的眼神,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幸災樂禍,他忽的覺得,住了白小丸的房間,好像不是什麽好事。
想著,賈半文就想要卜卦,隻是拿出銅板卻忽的想起來,呆在儉月身邊,命格遭受影響,他的卦象定不會準確,無奈收起銅錢,再看儉月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總覺得背後陰風陣陣,想了想,還是決定住下去,畢竟呆在儉月身邊,才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也許儉月就是嚇唬他的,那個白小丸,看著挺好的一個女孩,看著他的時候還嬌羞的垂頭不敢看他,怎麽可能會做出那等事情?
想到此,他便釋然了,道:“山下我已經做了改動,布置了十幾個陣法,相信就算沒有守衛,進山的人也沒有能力走到這裏,我已經將入陣和出陣的路線畫下來交給了九萬,相信就算麒麟閣發難,也不會有事。”
儉月聞言,沉默片刻道:“他不會。”
“我知道他不會,但是赫裏紅就不一定了。如果幕後那位要搞事,肯定不會放過你這麽一個對頭的,不把她扯過來給你練手,都對不起她那囂張的架勢。”
儉月道:“既如此,那便來好了,就算是沒有陣法,我也定然叫她有來無回。”
“小王,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
一大早,儉月就被白小丸坨坨拽拽的弄醒,然後迷瞪的被拖著下山,等到到了集市,看著市場裏火紅一片的時候,她才恍然。
“過年了?”
白小丸聽了,頓時鄙夷道:“是啊,今天都二十八了,後天就過年了,咱們可得把需要的都買了,你快點,別磨蹭了。”
說著,白小丸遞給她一疊紅紙,絮叨絮叨的說:“這些是要拿回去給小孩子包紅包的,這些是給三叔寫春聯的,這些是哎呀,你幹什麽去?”
儉月拎著紅紙就走,白小丸緊緊跟上,生怕不曾來過山下集市的儉月會走丟。
而儉月,則是被一個人影吸引,緊緊跟隨。
等到集市盡頭,儉月才停下,身後的白小丸頓時撞在了突然停下的儉月背後,抬頭正要訓斥,卻在抬眼之際,看見對麵的人之後,嘴巴大張,滿臉驚訝。
“兩,兩個.……”
儉月道:“沒想到你居然會來,表哥呢?”
秋靈玉微微一笑,撣了撣身上並沒有的塵埃,道:“我以為你會問我關於花想容的事。”
儉月道:“她若是在你手上,你會不說嗎?”
“可我若是不說呢?”
“你不會。”
秋靈玉被儉月的斬釘截鐵弄得一愣,隨即想了一下,失笑道:“也是,我如此直接問你,到是讓你證明了她不在我手上的事實,實在是失策。”
儉月道:“可表哥仍舊在你手上。”
秋靈玉搖頭:“不,我放了他了,現在他應該已經上山,隻是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他,你要小心他了。”
儉月皺眉,秋靈玉忽的朝著她走過來,歎了一口氣道:“我倆本不該如此,卻沒能躲過命運,月月,你說如果你我之中,死了一個,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儉月問:“可能嗎?你我已經到了此時,如何會死?想必你身後那位也不會準許。”
秋靈玉頓時失笑,眼底的無奈盡顯在儉月眼前,她看著儉月,道:“父親,一直很想你,他也很想和母親說一聲對不起,可他無能為力,如果你不相信,便看一看他留給你的那枚指環吧!”
秋靈玉說完,轉身便走,走了幾步,停下,又重複道:“記住,小心上官寒闕。”
秋靈玉走了,白小丸才茫然問道:“她誰啊?為啥我們要小心小公子?”
儉月皺眉,緊了緊拳頭,道:“這些話莫要對任何人說起,也莫要去刻意觀察小公子。”
“為啥?”
“別問那麽多,總之不要靠近小公子,不然,你會死。”
白小丸頓時不敢問了,不過還是好奇今日見到的這個人,為什麽會和自家小王長得一般無二?
沒了閑逛的心情,白小丸隻得匆匆和儉月一路奔馳回到山中,到了寨子,便見宅子裏一片歡聲笑語,見到她回來,還有人上前道:“小王你回來了,趕緊回去看看,小公子回來了。”
“對啊,快去看看,小公子終於回來了,相信大王很快就會回來的。”
儉月皺眉,對白小丸道:“去尋九萬,讓他找一壇雄黃酒,還有艾草,切記,不可聲張。”
白小丸見儉月如此嚴肅,趕緊點頭飛快的去做事,而儉月,則是趕去家中,入門便見上官寒闕正笑著和上官庭打招呼,上官宏威也站在一邊笑著,眼底全都是放心。
看見儉月進來,上官寒闕趕緊上前道:“表妹,我就知道知道我回來了,你定然會趕過來,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儉月頓了一下,搖搖頭,笑道:“表哥說的哪裏話,受苦的是你才是,失蹤這麽多天,你到底是出了什麽事,讓我們如此擔心?”
上官寒闕道:“這不正說著呢麽,相信你也知道了,我被另一個表妹給抓走了,不過她並沒有對我做什麽,前兩日便把握放了,我這才急匆匆的趕回來,卻不曾想,山下居然戒嚴,上不來了,幸好遇見了九萬,帶我上來的。”
九萬帶上來的?那白小丸?儉月眸光一變,暗道糟糕,她猛然抬眼,手中彎刀乍現,直接朝著上官寒闕的脖頸而去。
上官寒闕頓時吃驚躲開道:“你這是做什麽?”
上官庭和上官宏威也是大驚失色,上官庭道:“月月,你怎麽了?”
儉月沒時間解釋,隻道:“外公離他遠一點,舅舅,去尋九萬,白小丸在他那裏,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