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她僵硬著裂開嘴角,眼中帶著算計說道:“這可不敢當,如果嶽小姐當真是正妃,這府中事物可是要您親自負責才好,否則,怎麽能體現殿下選擇正妃的良苦用心?
正巧了,殿下昨夜還帶回了一位美麗佳人,如今便住在殿下寢室旁邊的青素齋,我今日這樣早,不過是想著作為主人,不能怠慢了殿下的客人,想要過去關心一下,隻是不成想在此碰上了嶽小姐,既如此,不若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這句話說完,嶽樂韻笑著的臉停頓了一下,而後,她雙眼帶著疑惑看向秋靈玉,秋靈玉繼續笑著,卻是邁步朝著青素齋的方向而去,一邊走,一邊神秘的說道:“這個女子長相卻是不俗,而且還是個臉熟的,相信一會嶽小姐見了,也定然會大驚失色呢。”
就這樣,兩人懷著各自的心思到了儉月的房門口,可是卻被守著門的金甲衛給攔住,硬是進不去。
而後,儉月便聽見這兩人在外邊開始爭吵了起來。
一個是嗬斥金甲衛不懂規矩,連府中的側妃都要攔著,而另一個這是故作大方的覺得還是不要擾人清夢,多等一些時候。
而後說著說著,這兩人就忽然開始針鋒相對起來。
秋靈鳳本不是衝動易怒的人,可這會兒受了嶽樂韻的氣,又被儉月的避而不見,金甲衛的不尊重給刺激了一下,這便什麽都不顧的開始發飆。
她看著嶽樂韻說道:“嶽小姐,就算您即將成為這太子府的女主人,可此時這聖旨還沒有下,而我和太子點殿下的婚事已經公之於眾,怎麽說,這府中的事情,現在還是我能做得了主的,怎麽這區區一個侍衛,我便說不得了?”
嶽樂韻聞言,眼眸一眯,笑道:“姐姐這話是何意?我不過是想著和氣生財,就算姐姐此時是這府中的側妃,可畢竟這婚禮還未辦,你還是秋家的小姐,咱們半斤八兩,怎麽可能指使太子府中的侍衛?尤其是,這侍衛還是太子的親隨,金甲衛。
不得不說,秋小姐如此精靈剔透,卻連太子府中的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嗎?這也實在是太不應該了,這金甲衛,可是隻屬於太子的,任何人都無法指使,哪怕是今後的太子正妃,都沒有權利去指使。
二來,秋小姐如此不顧形象麵子,硬要見這太子的貴客,如今被拒之門外,就該明白,太子的意思,難道你還要犯蠢的繼續在此爭吵,好把人給吵出來,對著太子告狀?”
秋靈鳳聞言,頓時咬唇反駁道:“那按照嶽小姐的話,咱們誰都不能怎樣了?可這客人還在屋中,就算不能吵醒,這早飯總是要用的吧?”
聞言,嶽樂韻忽的笑笑,雙眼帶著嘲諷的看向秋靈鳳道:“這太子府難道是什麽鬼門關?還能餓死人?秋小姐的擔憂有些過了。”
兩人就這樣在門口爭吵著,其實心裏都是一個想法,就算是進不去,也要把裏麵的人給吵醒,然後出來。
尤其是嶽樂韻,被秋靈鳳勾出了心思,就想要卡看,這裏的人到底是誰?為何會被慕容傳如此善待。
隻是可惜,兩人爭的麵紅耳赤,就差放下大小姐的身份廝打在一起,,屋子裏的人仍然沒有動靜,就像是裏麵根本就沒有住人似的。
最終,秋靈鳳咬著牙怒著臉離開,而嶽樂韻,看著秋靈鳳離開之後,眼睛一轉,打算去書房尋慕容傳。
隻是她還沒有走出去三步,便聽見身後方才一點不動的門咯吱一聲打開了,她轉頭,便對上了一張熟悉的連,頓時愕然的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眼前人。
“你是.……上官小姐?”
儉月雙眼帶上疑惑,歪著頭,張嘴,沙啞的問道:“上官小姐?何人?”
這聲音猶如公鴨嘶鳴一般,頓時讓嶽樂韻的耳朵十分的難受,她皺皺眉,卻依舊保持著尊重的姿態看著儉月笑道:“你真的不是上官將軍府那個上官小姐?實在是太像了。”
儉月搖搖頭,好奇的看向嶽樂韻,卻是沒再說話。
見狀,嶽樂韻問道:“你這嗓子是怎麽回事?”
儉月搖搖頭,張張嘴,沒發出聲音,隻是用悄悄話的樣子說道:“兒時便如此。”
這嗓子是壞的,又對上官小姐這個稱呼不熟,再加上這五官比之上官儉月的要妖豔更多,嶽樂韻眼中的疑惑少了幾分,隻是仍舊讚歎的走上前去,道:“若真不是,那實在是太像了,也不知道殿下是如何發現你的,實在教人驚訝。”
想著,嶽樂韻忽的想到青燕侯世子接風宴的時候,慕容傳看儉月那愕然不敢相信的眼神,難道在那之前,慕容傳便認識這個女子,因為儉月與之相似,所以才會如此驚訝?
可現在這是要做什麽?將這麽一個女子帶回府中,難道不怕引起別人的猜忌嗎?
此時嶽樂韻也有些迷惑了,開始不明白慕容傳到底是走的哪一步棋。
本來,她還覺得,秋靈鳳入府,定然是算計了什麽,惹得慕容傳不得不承認她的存在,並且娶了當側妃,這一點,在她和父親入宮麵見皇後的時候,就已經能證明。
可是此時卻突然又多了個和青燕侯世子墜河身亡的那個前任世子妃極其相似的人,莫不是太子下一步就是對付青燕侯世子?
可這.……
嶽樂韻不敢在想下去,便笑著看著儉月,儉月的眼中還帶著疑惑和探究,隻是終究沒有說話,似乎是在介意自己的嗓音。
嶽樂韻便笑著說道:“怪不得我們在外邊吵鬧那麽久,你都沒有說話,是怕她對此嘲諷冷言吧?”
儉月沉默的點點頭,眼神忽的暗淡了一些,嶽樂韻眼中光亮一閃,輕柔的安撫道:“沒關係的,別介意,她就算是想要打壓你,也有殿下為你出頭,不必在意。
若是真的不喜歡,便如今日這般避著便是,隻是我到是很高興,你居然會主動出來見我。”
嶽樂韻臉上帶著毫無殺傷力的和藹,看的儉月心頭發涼,隻是麵上卻還是帶上了天真的微笑,指了指嶽樂韻,又指了指秋靈鳳離開的方向,然後兩個大拇指對在一起,輕輕的晃了晃。
嶽樂韻看了一下,想了想笑道:“你這意思是說我們兩個不一樣?”
頓時,儉月眼中染上驚喜,狠命的點點頭。
是的,一個嗓子壞了,不喜歡說話的人,一旦遇上了一個能理解她的意思的人,那一定就會露出信任的樣子,就如此時儉月這般,欣喜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接近。
嶽樂韻求之不得,這樣的話,她若是想要了解並將這個太子新歡控製在手中定然是水到渠成,見儉月如此,她親切的將儉月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說:“我倆自然是不同的,她不喜歡你,不代表我不喜歡你,你如此乖巧可愛,我自然是不會嫌棄你的。”
儉月點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神一變,看著嶽樂韻輕聲說道:“殿下在書房。”
努力壓平的嗓音聽起來有一丁點的暗沉,卻是比方才好了許多,隻是仍舊沙啞,聽了刺耳。
嶽樂韻眸光一變,驚訝道:“你怎麽知道的?”
“昨夜殿下離開時候說的,而且臉色不好,似乎是遇到了難事。”
說完,儉月便不再繼續說了,而是捂著嗓子搖搖頭,轉身便回去了房內,嶽樂韻跟過去,便見儉月開始大口大口的河喝水,桌子上的茶壺被倒空,她仍舊焦灼的想要喝水,轉身哀求的看向嶽樂韻,似乎不知道怎麽能再喝到水一樣。
嶽樂韻見狀,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卻也明白是想要水,便對這外邊的金甲衛喊道:“你們不聽別人的吩咐,到也該明白這姑娘此時是要喝水吧?”
金甲衛聞言,其中一人對著兩人點了一下頭,便迅速消失在原地,隻是一瞬,便有出現,手裏還端著兩隻水壺,儉月見狀,立刻欣喜上前,從那人手中接過茶壺,對著那人感激的笑笑,這才開始大口大口的繼續喝起來。
總算是又喝了一壺水之後,儉月的氣息才平複下來,心裏不由得對黑風開始詛咒。
這特麽是特效藥嗎?簡直是要人命的搞笑藥好麽?這水喝的她肚子都要脹破了,難受的要命。
嶽樂韻見她平複了這才坐在她身邊說道:“以後需要東西隻管吩咐他們,殿下要他們守著你,便是給你用的人,不需要客氣。
隻是看你方才這般,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般喝水,總歸是不好的,況且,你這還沒用早膳。”
儉月感激的朝著嶽樂韻笑笑,忍下對著這人就極其濃重的厭惡感,張開嘴道:“老毛病,喝水了才會舒服一些,現在好多了。”
嶽樂韻皺眉,做出關心的樣子責備道:“這可不行,難道不曾看過大夫?”
“看過,不治之症,無從下手。”
嶽樂韻還是不信,試探著問:“那太子給你找過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