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分外關注此事的人還有嶽樂韻。
乍一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嶽樂韻著實被驚呆了一下,隨後便發覺其中漏洞百出,有些奇怪。
慕容傳能在這太子的位子上多年,還能將朝廷上的大臣們挑不出半點毛病,定然不是什麽簡單的人,如何會因為一個女人亂了方寸?
尤其是當日發生的一切,秋靈鳳可已經沒有了貞潔,慕容傳就算是傻子,也不可能去娶一個敗壞自己名聲的女人。
她是聰明的女人,所以一眨眼便明白過來,這是某個人不甘於被賜死,設計出來的一出戲,逼著慕容傳動手。
既如此,她又怎麽能讓其他的女人抱著屬於自己的男人呢?
嶽樂韻笑笑,對著心腹丫頭紅楓說道:“既如此,咱們雪中送炭,去太子府慰問一下好了。”
赫裏紅垂眸,狀似羞怯的一笑,實則內心早已經冷笑連連。
慕容傳其實哪裏都沒去,就在太子府中的書房中,而今,他正坐在桌案前,雙眉緊皺,陷入沉思。
他今日的舉動,不光是讓眾人唏噓不已,也讓他自己感到震驚。
若是以往,他定然不會做出此等從動之舉,一個女人罷了,不過是要了,就算是不娶,又能怎麽樣?在地牢中,又有誰會知道?
今日這衝動之舉,一點都不像他,可偏偏他就做了那等衝動的事情,如今,後悔,也已經不可能,這秋靈鳳,定然是要娶進門的。
而且,昨日的事情也有些奇怪,讓他不得不著重的氣思考,去觀察。
秋靈鳳,那日和孫時辛的好事是定是成了的,可昨日他們在一起,秋靈鳳卻明顯落了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秋靈鳳作假,怎麽可能做的那麽真實?
還有昨日的事情,就是那麽的水到渠成,順當的他自己都覺得恍然,平日裏他並不是縱欲之人,為何那晚就控製不住,想要將她拉入身下,好好憐惜?
一切的一切都透著不對勁,慕容傳微微眯眼,露出一個危險的笑意。
五日之後,青燕侯世子在長公主府大婚,赫裏紅坐上花轎,整個人都透著喜氣洋洋,盼望已久的事情終於要夢想成真了,她再也不用遠遠觀望,沉默陪伴。
大紅的轎子一搖一晃,震天的嗩呐聲一遍又一遍的吹奏著喜慶的曲調,滿街紅綢從花轎窗簾縫隙映入眼簾,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
“花轎到~新郎壓轎~”
尖利的太監高亢的喊著,花轎便被一雙有力的大手壓住,隨即,轎簾被掀開,赫裏紅抬眸,便看見了朝思暮想的麵龐。
“娘子,我來接你了。”
一句話說的赫裏紅熱淚盈眶,眾人眼前,白迦南依舊帶著麵具,隻是漏出來的雙眼含情脈脈,正盯著她的眼,專注而認真。
赫裏紅雙眸一陣濕潤,千言萬語也隻化作一聲輕輕的應答,隨即,紅花綢緞的一方便被送入她的手心,而另一方,攥在白迦南的手裏。
白迦南牽著赫裏紅朝著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溫柔的說:“紅兒,這一刻,我等了十年,今日,終於夢想成真,伺候,我定然對你不離不棄。”
赫裏紅聽了,垂眸羞澀的說:“我也等了十年了,今日起,你終於是我的丈夫了,相公,我們會一輩子幸福的。”
“太子駕到~”
兩人還沒有走進大門,便聽見了高亢的喊叫,隨即,一陣馬蹄聲呼嘯而來,白迦南赫裏紅循聲望去,便見慕容傳馬匹疾馳,已經到了他們眼前,雙腿一展,便從馬上一躍而下。
“白迦南,交出朝廷欽犯上官寒闕。”
白迦南微微皺眉,不悅道:“太子殿俠士什麽意思?本世子今日大喜,你卻在此時找本世子要什麽朝廷侵犯,蓄意皮懷本世子大婚,這樣做,可不太地道。”
慕容傳冷笑:“少廢話,你今日大婚,不就是為了掩護上官寒闕的入京?如今,他便潛伏在這公主府中,不找你要人,找誰要?”
白迦南一愣:“怎麽可能?雖說本世子喜歡廣交好友,可本世子身邊還真的沒有一個叫做上官寒闕的,我說太子爺,您可不能平白的冤枉人啊。”
“本宮為何要冤枉你?你不承認也不行,將軍府人去樓空之後,本世子便加派人手安排在了將軍府附近,你這公主府本世子也是放了人的,都親眼看見上官寒闕進入你長公主府,若你不認,便等我搜查。”
聞言,白迦南頓時動怒,上前冷笑道:“要動手?那也要看看本世子讓不讓,慕容傳,你不就是太子麽?可別忘了,皇上的兒子可不知你一個,你想要獨占鼇頭,也該明白什麽人該得罪,什麽人不改得罪。”
慕容傳冷哼:“本宮來的光明正大,怎麽會說是故意得罪你?白迦南,我早說過,你不是良配,可惜儉月她一意孤行,到如今卻賠上了性命,本宮替她不值。”
聞言,白迦南一愣,隨後道:“她的死,和本世子有什麽關係?不過一個不守婦道,隨意勾搭別的男人的下賤女人,本世子為何要憐惜?
慕容傳你別說,這女人的入幕之賓,也有你吧!若真如此,那還真死得好,否則,本世子的頭上是要綠成一片了。”
白迦南說完這句話,忽的感覺心口一疼,隨即渾身像是被冷風吹了似的,涼颼颼的。
他微微一頓,臉上呈現茫然之色,隨後又歸於平淡,恢複如初。
旁邊,赫裏紅的麵色慘白,雙手些微發抖。
她不明白,怎麽就在此時,白迦南體內的蠱蟲忽然出現暴動,若不是她全力壓製,恐怕此時白迦南已經清醒過來。
不,不能再讓慕容傳刺激他了,現在金蟬蠱還沒有帶過來,白迦南身體裏的蠱蟲不能有事,否則,她所計劃好的一切,全都要打水漂了。
可慕容傳到底是為什麽過來搗亂?
“太子爺這話說的可是真的不好,我家世子爺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也隻有我知道,怎麽太子為了抓人,就要給我家世子爺扣上一個大帽子?
抓反賊,我們夫妻二人絕對不會說什麽,呃今日乃我二人大喜的日子,太子爺偏偏早不來,晚不來,就等著我倆要入公主府的時候來,我們二人怎麽可能不多想?”
慕容傳聽了,冷笑道:“今日表弟大喜,本宮本來也想著過來道賀,隻是忽然聽守衛報告,今早寅時一刻,上官寒闕喬裝打扮,從城外瞧瞧入城,便直奔了長公主府,隨後,再也沒有出來。
本宮也想著今日是表弟大喜的日子,不能衝撞,可是又想到這上官寒闕和表弟的關係,所以就覺得這件事是真的有些蹊蹺,才過來質問。
巫女,本宮覺得,您也需要慎重的考慮一下,否則,恐多生是非啊。”
赫裏紅眼睛一眯,心頭染上疑惑。
慕容傳說的沒錯,白迦南雖說此時受控於自己,可若是上官寒闕真的藏匿於府中,定然會影響她對白迦南的控製。
想著,她忽的笑笑,轉眼看向白迦南說:“相公,既然太子點下說的有禮,那咱們若是不配合一下,有些說不過去,既如此,便隨了太子的意思,讓他看一看這公主府罷了。”
聞言,白迦南滿臉不悅,總覺得此時有些東西不對勁,可任憑他怎麽想,腦子裏卻都是無條件答應赫裏紅提出的所有要求。
“好,你說的,便是第一,那咱們就在門外歇息一下,等他查看完了,咱們再著人重新收拾一下,再進去拜堂。”
、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相互深情對視,慕容傳冷哼一聲,便帶人朝著長公主府的大門走去,路過白迦南的時候,他雙眼看過去,卻忽的眼前一閃,他一愣,看向白迦南右側的人群。
人群裏,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他的眼前,正用怨恨的眼神看著白迦南,正是上官儉月。
慕容傳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笑笑道:“還是巫女通情達理,既如此,本宮便不親自進去了,在外邊陪著你們,免得被人詬病說咱們兄弟不和。”
白迦南歪頭,嘲諷道:“本來就不和,做什麽夾戲?”
慕容傳不置可否,一步步朝著人群那邊走去,那邊,山觀儉月似乎是感覺到了移動,雙目看向慕容傳之後,便迅速後退,隱藏在人群之中,不多時,便不知去向。
見狀,慕容傳眉頭緊鎖,便看見儉月獨自離去,悄無聲息的朝著一個空蕩的小巷子走去。
他思索了一下,抬眼,便見進入府中的人已經全部撤出來,對著他搖了搖頭,慕容傳立刻看向白迦南抱拳道:“打擾了。”
說完,迅速離開,頭也不回。
白迦南見了嗤笑道:“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找不著又拉不下臉麵,我覺得他就算是當了皇帝,也定然是沒有什麽成就的、”
赫裏紅笑著點頭:“相公說的是,不過烏合之眾,根本和相公你對比不得,這越國的江山,注定會是相公的。”
“那是自然,誰讓本世子有個好老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