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那便煩請姐快些出去吧。”男孩一雙極美的桃花眼盯著常嫣，常嫣被他盯得發毛，趕忙轉身跑出了房間，呯的一聲將身後的門摔上了，站在門邊沒好氣地跺了跺腳便快步離開了此處。
她走到後院的涼亭裏坐下，冷靜下來的她憶起男孩的種種行為和話語，似乎隱約明白了些什麽。
“你……你……不認識我？”
“我應該認識你嗎？”
“這麽晚了就不要麻煩夫人了，這幾日照拂我，她已經很累了，這個人情還不知該如何還上，怎能再去叨擾？”
“你我娘親照拂你多日？我怎的沒見過你？你平日住哪？”
“我就住在此處。”
常嫣猛地一拍腦門，蹭的站起，她這才反應過來那個男孩的身份，剛欲抬腳跑回去，卻又猛地頓住了腳步，似是有所猶豫，緩緩地收回了腳。
“姐？！”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迎麵朝她跑來的身影極其嬌，甚至比常嫣還要矮上幾分。
“素薺？”常嫣看清了來人，正是前幾日剛剛被帶到她麵前，新來的丫鬟，跟她年歲差不多，原本就是家裏給她安排的玩伴，可惜她平日裏除了練劍習武也沒有什麽玩樂的時間，便苦了這姑娘隻能跟著她日日在校場暴曬。
“素薺，怎麽是你？這個時辰了，你為何沒睡？”常嫣心中很是疑惑，像素薺這樣的丫鬟因著年齡尚，是不會被安排守夜的，素薺半夜三更出現在此，顯然很是奇怪。
可素薺卻沒有回答她，快步撲上前來道：“姐才是！這般晚了為何還在這裏？”
常嫣幹笑了兩聲道：“剛剛從校場回來，想休息一會兒。”
“休息？姐為何不回屋中休息，如今正是初春，夜晚氣寒涼，姐剛從校場下來一身熱汗，坐在這裏也不怕風一吹染了風寒。”素薺著便要拉起她的胳膊沿著她來時的路向回走。
常嫣見此趕忙製止了她，任由她怎樣拉拽，常嫣就是一動不動：“素薺，你知不知道我院子裏有人在養傷？”
“姐您笑了，此事全府上下無人不知，奴婢怎會不知道呢，”素薺手上拖拽的力道稍稍輕了一些，她回身一臉燦笑地看著常嫣，而常嫣腳下的步子卻始終沒有挪動，這使素薺更加疑惑了，試探著詢問，“姐是擔心回去晚了吵到那重傷之人？”
常嫣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否認道：“不，那人現下醒著。”
“醒著？現在？”素薺聞言猛地瞪大了眼睛，甚至還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邊的彎月，以確定此時確實是半夜沒錯。
“嗯，不過……出了一些問題，我可能做錯事了……”
“這……奴婢鬥膽問一嘴，姐做了什麽事？”素薺一聽姐將重傷之人傷了，心中猛地一揪，緊接著便緊張地開口詢問道。
常嫣看著她一臉擔憂和緊張的樣子，絞了絞手指，眼神閃躲：“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不過……他……傷口又流血了……”
素薺一聽，眉頭瞬間緊皺，抓著常嫣的手猛地一緊：“姐為何不喚夫人前來，可是傷情過重已經……”
“你在想些什麽呢？隻不過留零血而已，沒事的，他自己都沒什麽。”常嫣聽聞素薺話一半便頓住，已能猜出她言下之意，表情甚是不滿，一把將手臂從素薺的手中抽離，轉身氣呼呼地坐回了亭鄭
素薺聞言稍稍送了口氣，自知剛剛失言，便也沒上前，就站在涼亭階前望著常嫣：“奴婢失言了，姐勿怪，可即便這位公子傷情不重，不需要夫人前來診治，但此事終究是您的過錯，依奴婢之見，您還是……去道個歉吧。”
“我自會去的，你先回去吧……”常嫣微微抬手欲示意素薺離開，可手剛抬到半空，她卻突然想起素薺出現在此時簇的異常，原本向外揮的手指，向裏麵招了招，“等等！你還未回答我，你到底為何在此？”
素薺突然被叫住，很是疑惑地回頭，聽到常嫣的問話之後，臉上的疑惑卻更甚了：“姐不知今日是我值夜嗎？”
“你值夜？今日不該素莘值夜嗎？怎麽會是你……”常嫣盯著素薺也是一臉疑惑，顯然現在的素薺還沒有值夜的資格。
素薺卻完全不懂常嫣在疑惑什麽，看著她的樣子，滿臉不知所措，生怕常嫣將她趕走：“姐，是申嬤嬤叫奴婢來守夜的，今日確實原本是素莘姐姐值夜，但嬤嬤我不能總當閑人，便將奴婢安排過來了。”
常嫣斂眉聽著素薺的話，一時有些氣憤的起身走出涼亭，順勢抓過素薺的袖子朝遠處下人歇息的院子走去，邊走邊道：“你的年歲還不足以守夜，那個申嬤嬤不知道規矩嗎？若是下次她再來找你，便用此話回絕，若是她不肯妥協，讓她直接來找我。”
“姐，這不好吧……”素薺一邊被常嫣強行拽著往前走，一邊竭盡所能拖慢步伐，似是很不情願回去，“畢竟是嬤嬤的安排，而且申嬤嬤得對，奴婢確實有些閑了。”
見常嫣沒有絲毫停住腳步的意思，她趕忙又道：“況且今日……奴婢就算現在回去也睡不著了，還會叨擾到各位姐姐，姐不如將我帶回，奴婢還能幫到那位公子。”
常嫣聞言果然稍稍放緩了腳步，漸漸停了下來，回身認真地詢問道：“你真的不願回去？”
素薺也認真地點零頭，希望常嫣可以相信她：“奴婢想和姐待在一起。”
“好吧，這次隻是依了你，並不是要你同那嬤嬤妥協，若有下次，定要讓那嬤嬤吃癟！”常嫣憤憤不平地著，氣鼓鼓地拉著素薺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這一次經過涼亭，她也沒有絲毫停頓，帶著素薺徑直朝遠處自己的院子走去，估摸著時辰，男孩應該已經自己包紮好了，如今她們回去正好也可以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