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兩卿相見又交鋒
莫筱雨心裏更加疑惑,門主親自相邀難道隻為了看自己女兒和一個陌生人過招打架?
她很僵硬地笑了笑,婉拒道:“秋姑娘,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來明府有自己的事要做,事情還沒做,怎麽能就這麽跟你走。”
“事情?你的可是關於那個蘇溟的事?”嶽之秋絲毫不意外莫筱雨的拒絕,反而語氣略顯篤定地開口,一雙晶亮烏黑的眼睛仿佛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
莫筱雨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眼神中略帶疑惑:“蘇……溟?”
嶽之秋見她的表情便是一惱,沒好氣地道:“你不用再裝了,從我的部下跟我你在明府開始,你,就肯定脫不了幹係了。”
莫筱雨撇了撇嘴,自己不聰明腦子還真就不靈光了,自己之前可是耍了嶽之秋他們一把,才來泯州的。
嶽之秋看見她的反應果然又露出了滿意的笑,走到院子裏的石桌旁一坐,緩緩開口:“我想莫姑娘,哦,不,現在要叫明姐,你被明柏淵那個老匹夫關起來聽也跟那件事有關,不過,我現在很好奇,你究竟知道多少。”
莫筱雨實在看不慣一個十一歲的屁孩在自己麵前如疵意。
她收起臉上的尷尬,麵無表情的大步上前,幹脆利落地一屁股坐到嶽之秋對麵,直直地盯著她的一雙眼睛。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們開門見山吧,我知道蘇溟是因為明家的藥材有問題前來調查的,而明家無非是花錢買命,讓你們鴻岱門的殺手來代勞自是再好不過,所以你不過是個沒有情感的殺人工具罷了。”
莫筱雨特意將最後一句得極重極緩,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嶽之秋聽完果然不似從前那般淡然,眼中明顯露出了怒意。
“好,明姐得對,我確實殺過很多本不該死的人,但我敢保證蘇溟,”嶽之秋頓住了,站起身來,隔著石桌逼近莫筱雨的臉,眼神堅定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道,“他絕對不是那種人。”
嶽之秋完轉身欲走,莫筱雨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由遠及近地傳來:“秋姑娘,看來除了鴻岱門的任務,你跟蘇溟似乎還有些私人恩怨,我的,對吧,妹妹。”
嶽之秋幾乎漲紅了臉,跳轉過來大吼:“莫筱雨!你別太得意!你早晚會死在我手上!”
莫筱雨學著平時蘇溟的樣子挑眉笑了笑:“隨時奉陪。”
這種表情當然不是嶽之秋想看到的,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大喝一聲:“帶走!”
瞬間,從院子四周的屋簷上躍下無數身著黑衣的人,直衝莫筱雨而來。
莫筱雨心下一緊,叫道:“我自己會走,就不必勞煩諸位了。”
一群黑衣人站在原地等待嶽之秋的命令,嶽之秋輕哼一聲,幾下躍上屋頂:“給我看住她,但凡她有一丁點逃走的意思,直接打暈拖走。”
莫筱雨聽完很是無奈,看著嶽之秋消失在屋頂,暗自腹誹這人是有多討厭她,這麽多人看她一個還不夠,還要打暈拖走。
不過想歸想,到頭來也隻好乖乖地被一大群人簇擁著走出明府。一路上的家丁也都倒地不起,看來鴻岱門並不想在明府裏光明正大地搶人,估計最後也就是跟明柏淵略略交代一下,這事也就了了。
想到這莫筱雨不禁歎氣,這明柏淵但凡還拿明清依當女兒,她便還有一絲留在明府的機會。
莫筱雨被一眾熱帶到僻靜無饒巷裏推上了一輛馬車,還沒坐穩便有兩個人迅速上前按住了她。
莫筱雨眼前一黑,後腦一緊才反應過來,眼睛被黑布蒙住了。剛欲抬手去摸,手腕上便有刺癢的觸感襲來,下意識一躲卻被大力地拽住,麻繩隨即勒緊,一絲空隙都不給她留。
莫筱雨忍不住無奈地撇嘴,正覺得那兩人已經完成任務出去時,外麵響起嶽之秋的聲音:“綁嚴實了?”
那兩人恭敬地:“按您的吩咐綁好了。”
嶽之秋聽後突然走上前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即一陣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傳來,眼前猛地一亮,耳邊便是嶽之秋帶著怒氣的聲音:“這叫綁好了!腳為什麽不綁!找死嗎?”
莫筱雨聽完便已經無奈到了極點,她自認武功不低,但也不算頂好,嶽之秋實在沒必要如此防備她。
不過就算莫筱雨了她也未必會信,便也沒做掙紮,乖乖地坐在原地,任由那兩人綁了雙腳。
兩人出去後,嶽之秋便坐到了她旁邊,莫筱雨看不見嶽之秋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她臉上掛著厭煩,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嶽之秋不明所以,且她向來討厭對手在她麵前笑,尤其是莫筱雨,便又是一副惱怒厭煩的樣子,冷冷道:“莫筱雨,你還笑得出來,還真是看不清你自己的處境。”
莫筱雨漸漸平複下來,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女孩的身影,抿嘴一笑:“我不是在笑這件事,隻是想起了一個人,她跟你生氣時候的樣子很像。”
嶽之秋不以為意地將臉轉向一邊,不耐煩地道:“你省省吧,莫筱雨,我可沒有閑情逸致聽你講什麽陳年舊事,到了鴻岱門洗幹淨脖子等著我取你性命就行了。”
“你就這麽恨我?我的命又不值錢,幹嘛非要我性命。”
莫筱雨其實一直很疑惑,嶽之秋從第一次見她便對她盡顯敵意,似乎是為了那柄劍,可是卻實在想不出這其中究竟有何原委,嶽之秋的身份經曆似乎跟那劍摻不上半點關係。
“就你,恨還談不上,頂多就是討厭吧。你既然贏了我,我自然要挑戰你,直到取你性命,鴻岱門的每個殺手都會這樣做,習慣就好。”
嶽之秋得很是平淡,莫筱雨聽著卻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隻能,鴻岱門真不愧是大齊第一殺手組織,而她即將要見的門主,能統領這樣一群饒,到底是何方神聖。
想到之前穿鬥篷的男人,一個下屬既已如此,門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