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豔壓群芳
難道這丫頭已預料到這次舞會會有人故意為難她，提前做了準備？
她甚至懷疑台上的人是不是偷偷去練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舞蹈，就是為了今天一展身手。
督軍夫人冷哼一聲：“還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村姑的身份入不了我的眼，不過光有小聰明，也是混不下去的。”
她有的是辦法折騰她。這一次她躲過了，還有下一次。
沈微瑕享受著眾人的注目禮，和羨慕嫉妒恨。她的神情微微冷漠，如果她摔了，那些目光就會毫不客氣地變成嘲諷，然後把她趕出這次的舞會。
因為她丟了臉，不配與他們為伍。這就是現實，今天之所以能夠繼續站在這裏，隻是因為她的努力而已。
雖然她跟林媽在鄉下生活，可是城市裏的一切，沈微瑕從小就聽她說過。
從記事開始，林媽就教導她，別的貴族小姐會的，她也要會，遲早有一天用得上的。
沈微瑕腦海裏回想的是幼時的自己，在三三兩兩花開的院子裏，跟著師傅一起認真學舞步的樣子，固執又認真。
師傅是一個在逆境中也能將日子活得像花一樣燦爛的人，可惜，條件的艱苦，生活的艱辛，終是將她壓垮了，最後還是萬分不舍的拋下了她，離開了人世。
這次她來的使命，怕是誰也想不到的吧！沈微瑕不由唇角勾起一絲嘲諷，彎了彎腰，施施然走下台去。
沈玉笙不甘心地看著沈微瑕，追隨她的身影，有股上去質問她的衝動。她什麽時候學會跳舞，還在舞會上大放異彩。
沈微瑕下台，之前敵視之人對她的態度都有些轉變，雖然還是竊竊私語著，可是明顯沒有那麽排斥。不再是那種不屑的神情，至少沒有再厭惡地看著她。
沈玉笙見狀更加嫉妒，看上去，她好像離融入了這個上流社會又更進了一步。反倒是自己，整個晚上除了幾個洋人過來搭訕外，便沒有人理她，她不甘心地朝沈萬海走去。
“父親。”她一臉委屈，眼淚都要掉下來的樣子，小聲地喊道。
“怎麽了？”沈萬海皺起眉來：“好好的哭什麽，誰欺負你了，還是你闖了什麽禍？”
沈玉笙身形一滯，沒想到沈萬海會這麽問，她撇撇嘴：“爹，你以為我是沈微瑕嗎？到處都闖禍的，隻是我的手好疼，疼得受不了了。”
本來她隻是扮一下可憐，可手上突然疼得厲害，疼得她的眼淚真的掉下來了。那個沈微瑕，怎麽手勁那麽大，她的手好像要斷掉了啊！
沈玉笙抹著不停地往下掉的眼淚，可憐巴巴的看向沈萬海，抱住父親的手臂。
沈萬海的臉色一變，生氣道：“她真的把你的手弄傷了？”
“爹，我騙你做什麽？”沈玉笙氣呼呼地嘟起了嘴，抬起自己的手，“爹，你看我的手還腫著呢。”
沈萬海低頭一看，果然看到沈玉笙白皙小巧的手腕上鼓起一個肉包，微微浮腫。
“沈微瑕這是在做什麽！”沈萬海覺得她這是在挑戰他的權威，“我去找她。”
“爸爸，你不能去，不然督軍夫人會以為她是那種沒有教養的女人。”沈玉笙連忙說道，“萬一把婚事搞黃了就不好了。”
她看上去隻是隨口一說，聽得沈萬海上了心。的確，他不止沈微瑕一個女兒，那個沈微瑕也的的確確是上不了台麵，他還不如讓玉笙代替了她。
不過是鄉下來的丫頭，長得漂亮又有什麽用，接觸得久了，不都知道她是什麽人嗎。到時候督軍不滿意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沈萬海有自己的想法，去找沈微瑕去了。沈玉笙跟在他身後，臉上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爸爸，你還是不要去找她的麻煩了，萬一她生氣了，做出點什麽失態的舉動來，別人就更看不慣她了。”沈玉笙假模假樣地說道。
心中卻很高興，她等著沈微瑕出醜呢。
沈微瑕從舞台上下來後，就不想待在人太多的地方，一直在場子的邊緣，隨意從服務生那裏接過一點糕點，一塊一塊的掰著吃。
但她卻不知道，自己已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時不時就會有年輕人友善的過來打招呼，攀談，沈微瑕有些緬甸的一一點頭對應。
卻不知她的內斂和機智的回答，配上那細軟的嗓音，引來眾人的一陣陣歡笑聲，不經意間，她眼角的餘光看到沈萬海父女倆麵色不善的朝她走來，就皺了下眉頭，歎了口氣。
她隻求過一個安安生生的晚宴，怎麽先是督軍夫人故意讓她出醜，現在又到沈萬海。
是不是都太把她當回事了，她剛剛放鬆的表情，又恢複到繃緊的狀態，既然來了，就好好和她們玩玩吧。
沈微瑕做好了心理準備，靜靜等著沈萬海他們來到她麵前。
“微瑕，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我們都等著你過來呢？”沈萬海看了看周圍的這些年輕人，家族的麵子還是要顧及的。
果然不出所料，沈微瑕裝著剛剛才看到他們一樣，跟眾人打了個招呼，跟在兩人後麵去了另一個偏僻的角落。
“為什麽要弄傷你姐姐？沈微瑕，你是不是嫉妒你玉笙？”沈萬海還沒等她說話，就是幾個大帽子扣了下來，扣得沈微瑕不可思議。
她雖然是個鄉下來的，可好歹是督軍二少的未婚妻，她的身份現在還掛著呢，明麵上還要和她過不去，這個沈萬海讓她瞬間涼透了心。
剛來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是不是想做些什麽她不知道的算計？沈微瑕思索著，臉色不變，並沒有吱一聲，好像聽不懂沈萬海在說些什麽。
沈萬海覺得這是不配合的態度，嗬斥道：“沈微瑕，這是對自己父親的態度嗎？”
沈微瑕撇了撇嘴，現在知道是她父親了，嘴巴上說說而已，母親去世後將她丟鄉下這麽多年，不聞不問，最沒有資格說這個話的人怕就是他了。
她微笑著說道：“爹，你找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