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門搗亂
“壯哥，咱們就眼瞅著林南和陳平這倆小子蓋新房？”
“是啊，壯哥，上次咱們兄弟們被他倆擺了一道，啥都沒落著，還弄得一身傷，這口氣可不能這麽咽了。”
“我們筋骨錯位算是輕的，六子可是斷了兩根肋骨的，壯哥你的兩顆門牙……這仇得報啊！”
一夥人正在慫恿王壯，正是林南和陳平上次在玉蒼山遭遇的幾人。
王壯猛地抽了一口手裏的煙，煙霧從他被打掉的門牙縫裏往外鑽：“咱們這些人加起來都打不過一個林南，怎麽報仇？不咽這口氣還想怎麽辦？”
“壯哥……”一個瘦高個湊了過來。
“竹竿，你有什麽主意麽？”
這人是王壯的跟班，外號竹竿，人瘦個高，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平時鬼點子最多。
“壯哥，咱明著對付不了他，可以跟他玩陰的、使絆子，他兩家不是在蓋房嗎？這錢也花了，料也買了，起了一半的樓要是蓋不下去……嘿嘿……”
說到這裏，竹竿奸詐地一笑……
今天林老爺子很納悶，平時蓋房的大工小工七點就到了，今兒眼看著都快中午了，怎麽一個人影也沒有。
老爺子不會用手機，也沒有工頭的電話，不巧的是今天林南和陳平又去玉蒼山探路去了，隻剩下一個老頭子守著蓋了一半的房子幹著急。
“林爺爺，今兒怎麽沒蓋房啊？”王壯等幾個人從林家門前“路過”。
爺爺一看是王壯，既惹不起也躲不過，隻能硬著頭皮應道：“是王壯啊，今天不知道怎麽了，施工隊一個人都沒來。”
“這不是耽誤事兒嘛，現在這些包工頭怎麽這麽不靠譜，這麽拖著爺爺你啥時候能住進新房，正好我們哥幾個今天下午休班沒啥事兒，幫你蓋房得了。”
王壯說完就擼起袖子帶人拿工具。
“不用不用，這怎麽好意思麻煩你們。”爺爺也知道王壯幾人跟林南有過節，始終放心不過。
“爺爺你這是瞧不起我們，我知道，前段日子跟林南有過小摩擦，但是我們知道錯了，正好借這機會補救一下，爺爺就成全我們一次吧。”
王壯態度懇切，爺爺也不好再拒絕。
這時王壯幾人中那個被林南打斷了肋骨剛好沒多久的六子湊到爺爺身邊：“爺爺，我身體不好幹不了活兒，大晌午的日頭正盛，您老也別在這裏盯著了，我陪您去找高老頭下棋去。”
連說帶勸的，爺爺也就跟著六子去村東頭下棋去了。
晚上林南和陳平從山裏探路回來，聽說了這件事，總覺得事情蹊蹺，來到新房工地看了一圈。
這一看，差點兒沒氣炸。
幾乎所有的水泥袋子都被開封了，院子裏一大片混合了泥水的水泥即將凝固透徹，被白白浪費掉了。
本來已經泥好的地麵，又被塗抹得左一塊右一塊凹凸不平，甚至是一些建築垃圾，都被凝固在了水泥裏。
更可氣的是，預留的下水管道裏都被灌入了水泥漿，完完全全地堵住了。
這還不算完，幾百塊紅磚都被敲碎，毫無規則地胡亂砌進牆裏，同時被砌牆的還有碎木頭、土塊、石子。
之前已經完工的幾麵牆，也被砸爛重新用雜物和水泥糊住。
鋼筋水泥的承重牆，硬是被鑿了幾個碗口大的窟窿，已經失去了承重的意義，繼續蓋下去說不定沒等封頂房子就塌了。
砸鍋揭瓦是農村人最為忌諱的，王壯這豈是揭瓦，簡直就是拆人家房子！
“走！去找王壯！”陳平氣不過，抄起一條鐵棍就拽著林南往王壯家走去。
“王壯，你混蛋！”
敲開了王壯家門，陳平破口大罵，直接就想動手。
“哎哎哎，幹嘛啊？陳平你小子瘋了？”王壯急忙躲閃。
林南的拳頭攥得咯咯響：“我問你，我爺爺家的房子是不是你帶人幹的？”
“是啊，今天你們家蓋房的施工隊沒來，我就做好事兒幫了把手，咋滴？不滿意？想打我？哎！~大夥來看看呐，我們幫林家蓋房，嫌我們活幹的不好想打人了。”
說著說著，王壯故意扯著嗓門喊了起來。
這會兒村裏人剛吃過晚飯，一聽有人喊紛紛出了家門聚攏起來。
林南回來後跟包工頭打了電話，得知施工隊一早就來了，被王壯這些人手持棍棒堵在了村口，還被石墩堵了路，載著施工隊的三輪車根本就進不來。
王壯等人揚言，誰敢進村給林家和陳家蓋房，就把誰的手腳打斷。
包工頭不敢惹事兒，又是遞煙又是陪笑臉，王壯等人一點兒也不鬆口，甚至動手打了施工隊的人。
一看架勢不對，包工頭隻能帶著人逃走了，林南進山手機沒信號也聯係不上。
林南想明白了，這是王壯早有預謀的，先是攆走了施工隊，然後假借幫忙蓋房來搗亂。
可他又占了理，幫忙蓋房在別人看來是好心好意，總不能因為蓋的不好就找人家麻煩。
一時間王壯家門口圍滿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怎麽了？”
“對啊，發生了什麽事？”
“今兒我看到王壯帶人幫林老哥蓋房來著，這不挺好的事兒嗎？”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了起來。
王壯臉上滿是得意的笑，故意扯高了嗓門：“各位叔叔大爺大娘大嬸，我今天幫忙林爺爺蓋房，林南氣勢洶洶要找我麻煩，你說我上哪兒說理去啊。”
說完他接著換了一副委屈的麵孔。
“你真無恥……”陳平恨不得把牙咬碎。
這時村長撥開人群走了進來：“這是怎麽了？林南，你堵在人家王壯家門口幹啥？”
“村長……是這樣……”
陳平剛想開口，被林南製止住了。
他剛才腦子飛速思考，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林南壓住心裏的怒火，笑著走到村長麵前：“村長，其實我們是來登門感謝的，今天施工隊撂挑子，幸虧王壯幫忙才沒耽誤蓋房的進度。”
“嗯，王壯這小子平時總在村裏惹是生非，這次總算幹了件好事兒。”村長誇讚道。
“是是是，確實是好事兒，既然王壯跟他那些弟兄有這副熱心腸，咱也不能給他潑冷水，我想著不能隻給我爺爺蓋房，村裏的各家各戶的房子也都老舊了，免不了要修修補補的……”
王壯一臉懵逼地看著林南，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