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5章 第四個死者(4)
江一明覺得一定能在黃送的手機或者電腦是找到線索。他的手機還放在物證室裏,沒有還給黃送的父母。江一明回到刑偵隊之後,就去物證室拿黃送的手機。
他把手機交給呂瑩瑩,叫她想辦法把手機的密碼解開。呂瑩瑩接過手機之後說沒問題。於是戴上手套,把手機用數據線連接電腦,用解密軟件對手機進行解密,由於黃送的手機隻設4位數的密碼,很快就被她解開了。
隨後把手機送到江一明的辦公室。江一明打開手機上的微信,搜索天眼兩個字,第一個出現的就是天眼教群四個字。群主是一個名叫田洋的人,他通過微信號找到了田洋的手機號碼。
江一明把田洋的號碼輸入手機的撥號盤中,隨後撥打出去,電話很快就通了:“你好,請問你是田洋嗎?”
“對,我就是田洋,你是誰?”
“我是市局刑偵隊的江一明……”
“該死的騙子!”說完,田洋就掛斷了電話。江一明重撥過去,卻一直在通話中,這說明田洋把江一明的電話拉入黑名單,再也打不進去。
江一明把田洋的號碼交給呂瑩瑩,叫她幫忙找到田洋的位置。
呂瑩瑩很快就鎖定了田洋的位置:他位於白雲賓館裏麵。江一明和周挺立即趕往白雲賓館,到了那裏之後,周挺掏出警官證,遞給總台的服務員看,並要求她幫忙查詢田洋住在哪個房間。
服務員查了一下電腦上的登記記錄,對周挺說:田洋住在1911房。他倆乘電梯直接來到19樓,找到11號房間。江一明叫樓層服務員去叫門,服務員叫了兩聲之後,門被打開了。
一個中年男子來開門,他看見江一明和周挺站在門外,想把門關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周挺伸手把門一推,門撞到田洋的身上,他向後趔趄一下,差一點摔倒,周挺和江一明衝進去,隻見房裏有七八個男女圍坐在地毯上,每個人手裏都拿著一本書在讀,看見他倆衝進去之後,全部起身向他倆圍過來。
有兩個年輕人仗著人多勢眾,想衝上來打他倆,但是被田洋喝止了。田洋叫他們趕緊走,江一明不想找他們麻煩,教訓他們幾句,就讓他們走了。
“請把身份證拿出來給我們檢查。”江一明對田洋說。
“你們還沒有給我看證件,我憑什麽要給你們看身份證?”田洋淡定地說。
於是,周挺掏出了警官證遞給田洋看,田洋看完之後,點點頭,把警官證還給周挺:“你們找我什麽事?”邊說邊把身份證遞給周挺。
“田洋,1971年出生於本市,家住建設路17-4……我們是為黃送的案子來的,黃送被殺了,你應該知道吧?”
“他死了和我有什麽關係?”他冷冷地說。
“怎麽沒有關係?他也是天眼教的教徒,是你的屬下,而你是教主,你怎能說沒關係呢?天眼教是我國十大邪教之一,我國政府對天眼教屢屢打擊,但是都沒有很好的效果,都是因為你們太頑固。”
“我不是天眼教的教主……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教徒而已。”他辯解著,想逃避他們的打擊。
“白雲賓館是四星級賓館,每天開房的費用將近1000元,我們問過總台的服務員了,她們說你已經住在這裏半年了,請問你是幹什麽的,哪來的這麽多錢?還有,地毯上的天眼教宣傳手冊是你給他們的吧?”
“這……我是做國際貿易的……”
“你不要再辯解了,我們來說說黃送吧。你隻有好好配合我們的調查,才有出路,否則,我們會逮捕你。”江一明好心勸道。
“我們天眼教不會反政府,教徒都是自願加入組織的,沒有損害國家利益,再說我隻是本市的一個小頭目,教主在美國呢,你們憑什麽逮捕我?”
“國家早已把天眼教列入邪教之一,你就不要強辯的,說說黃送吧。”
“黃送是我的助手,他負責天眼教的財務和拉攏人入教,但是,他沒有犯法。”
“即使他犯法了,我們也不會追究他的法律責任,因為他已經死了。我們想要找出殺他的凶手,所以要你配合。”江一明知道邪教一般都會從教徒身上搜刮錢財,用於日常開支和教會的運作,否則,田洋是住不起四星級酒店的。但是他到底搜刮了多少錢財,要深入調查才能知道。
“你想我說什麽?你問我答。”田洋用手推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看了一下江一明。
“他得罪了什麽人?”
“據我所知,他沒有得罪人,所有教徒所做的都是自願的,沒有一點強迫性。”
“你們宣揚的主題思想是什麽?”
“勸人向善,隻要你做善事,就會被天眼看見,死後就會進入天堂,跟佛教差不多。”
江一明知道他明顯說謊。邪教是指冒用宗教、氣功或者其他名義建立起來的,神化首要分子,利用製造、散布歪理邪說等手段蠱惑、蒙騙他人,發展、控製成員,危害社會的非法組織。
邪教大多是以傳播宗教教義、拯救人類為幌子,散布謠言,且通常有一個自稱開悟的具有超自然力量的教主,以秘密結社的組織形式控製群眾,一般以不擇手段地斂取錢財為主要目的。
“黃送死了,你怎麽沒有一點憂傷?”
“我內心巨大的悲痛你是看不出來的。”
“既然如此,你一定很想我們早日將凶手抓捕歸案吧?”
“當然。”
“請問8月30日淩晨2點到3點你在哪裏?在幹什麽?”
“怎麽,你們懷疑是我殺了黃送嗎?”
“對不起,在凶手沒有被抓捕之前,所有與黃送有關係的人都是嫌疑人。”
“我當時肯定在這個房間裏睡覺,不信你們可以去調查。”
“我們會去調查的。”江一明打電話給市局的反邪教隊,把事情向他們說清,叫他們對田洋以及他手下的信徒進行調查。
接著,江一明和周挺去調閱白雲賓館的監控錄像,19樓走廊的監控錄像顯示:田洋於8月29日22點進入1911房間之後,再也沒有出來過,於30日早晨8點才去酒店食堂吃早餐。
因此,田洋的殺人嫌疑被排除了。
“江隊,我覺得田洋要殺黃送的話,不需要親自動手,他手下的教徒成千上萬,隻要他一聲令下,就有人為他出生入死,邪教的洗腦方式方法是非常厲害的。”周挺說。
“對,但是我沒有還沒有找到田洋要殺黃送的動機,我覺得要去找在天眼教微信群最活躍的人,或者深受其害的信徒。”
“天眼教微信群裏1000個人,調查範圍實在太大了,因為受害者會在微信群罵群主,或者批判天眼教,所以,應該都被田洋踢出群了。而且教徒之間可能有保密承諾,他們不會輕易泄密。”
“既然有受害者,就有破綻,受害者會告訴我們天眼教的秘密。”
“那我們就找個會在微信群裏發囉嗦而沒有被踢出群的人,對他進行詢問。”
江一明坐在白雲賓館的大堂裏,打開天眼教的微信群,開始翻閱教徒們的聊天記錄,果然發現有幾個教徒說教主田洋是騙子,騙財又騙色。江一明選中一個名叫真果的人。
江一明直接給真果打電話,真果的手機很快就通了,江一明說要去拜訪他,他答應了,並把具體住址發到江一明的手機上,原來真果住在江西區豪興小區20棟702房。
真果今年35歲,中等個子,理著短發,兩隻眼睛特別大,鼻梁也很挺,皮膚稍黑,氣質剛毅。他穿一件粉色的T恤,露出發達的胸肌。
江一明和周挺自我介紹之後,真果客氣地請他倆進去。他倆進去之後,真果忙著著去泡茶。江一明看了一下客廳,它裝修簡陋,家具和電器也是舊的,還是老式的彩色電視,看來真果的日子並不好過。
“請問你名叫真果嗎?”江一明問。
“嗯。”
“請問你從事什麽職業?”
“我在明麗服裝廠上班,已經上了12年了,我沒有上進心,幹了12年才當上車間主任,隻管20個工人。”他自卑地說。
“也不錯啊,有很多人一輩子都當工人或者農民呢……請問你是天眼教的教徒嗎?”
“是,也不是,說白了,我是去臥底的。我非常極其厭惡天眼教。”
“怎麽說?”江一明覺得有點奇怪。
“天眼教入教隻需交2000元,我是因為我妹妹被騙才去臥底的。我妹妹今年29歲,被黃送拉去入教,黃送以幫助我妹妹洗禮和傳送真氣為名,多次與我妹妹發生關係,不僅如此,我妹妹所有的積蓄都被他騙光了……”說到這裏,他的眼裏閃著晶瑩的淚花。
“你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