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鬥智鬥勇(13)
“難怪我們視偵組在監控錄像中找不到嫌疑人,原來根本沒有嫌疑人。”呂瑩瑩氣憤說。
“我操,雷嘯風一個小小的詭計,竟然浪費我們大量的警力和時間,吳哥,你是什麽時候想到這個詭計的?”史威問。
“當然是因為昨晚抓獲雷嘯風之後,昨晚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關山路會不會是雷嘯風殺的?如果是他殺手的,那麽,他使用了什麽詭計瞞天過海呢?直到天快亮,我腦子才電光石火一般來了靈感,看破了他的詭計。”
“老吳,那你認為方登台是不是雷嘯風殺?”江一明對吳江肅然起敬,沒想到他對案子也操心到夜不能寐。
“這個不好說,我和史威調查過雷嘯風,他雖然會遊泳,但是水平很差,隻能自救,當然,有潛水設備又要另外說,還有,雷嘯風有不在場證明,方登台死的時候,雷嘯風在家裏睡覺。”
“他的不在場證明沒有用,比如他已經承認利用小克的手殺害了楊長安,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不知道他是如何從家裏飛到現場去殺人,然後再飛回家睡覺的,這沒關係,等我們審訊時問他就知道了,我相信他會把一切說出來的。”江一明自信地說,他見過太多凶手,看對方的表情,就能覺察他的心思。
“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殺害方登台?”
“我想可能是方登台向雷嘯風或者顧一君索要巨款吧?”
“總之殺人是要砍頭的,沒到非殺不可的地步,任何人是不會輕易殺人。”
“還有胡馬,他是被誰殺的?”
“這都可以從雷嘯風或者顧一君的口中得到答案,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審訊雷嘯風,然後抓捕顧一君,除非顧一君也被於山或者雷嘯風滅口了。”
第二天,於山的屍檢報告和DNA比對結果出來了,雷嘯風身上的血跡是於山的。六四式仿製手槍上的指紋是雷嘯風的,彈道比對報告也出來了,留在於山腦袋裏的子彈是從六四式手槍裏射出的,有了這些鐵證,即使是零口供,法官也會判雷嘯風死刑,因為他殺死了於山和楊長安。
江一明、吳江和溫小柔開始審訊雷嘯風,小克、周挺、呂瑩瑩和史威他們在隔壁房間裏實時錄像。
由江一明當主審,吳江當副審,溫小柔當記錄員。他們走進審訊室時,雷嘯風抬起頭來看他們一眼,又低下頭去,愣愣地看著地上,好像地上有一條毒蛇似的。
雷嘯風戴著手銬和腳鐐,被固定在審訊椅上,他麵無表情,神情有點頹廢,但是並不恐懼,表現出來的不是對即將死亡的擔憂,而是不甘心失敗,也許他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
“雷嘯風,你看看這些報告吧。”江一明把各種報告在他麵前展示,展示過後,把報告遞給他看,他接過去,逐一看著上麵每一個字,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又把所有報告遞給江一明。
“這些報告、物證、人證已經形成完整的證據鏈,即使零口供也可以判決你極刑,但是,我還是想聽一聽,你的作案過程和細節,這也算是對你靈魂的救贖,當然,如果你想為難我們,我們隻好輪番和你耗著,看誰的意誌更加堅強。”
“江隊,我曾經是你們的同行,我當然不會為難你們,我不知道你們想聽什麽細節,這樣吧,你問我來答。”他平靜地說。
“還算你是一條漢子,敢作敢當。關山路是你殺的吧?”
“對。”
“你和方登台利用時間差,讓我們誤判關山路的死亡時間,我們在你的陷阱裏一直繞圈子,直到前天晚上你被捕,吳江才看破你的詭計……”
“等等,吳哥,您是如何看破的?”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吳江。
“我走訪過一個名叫占長沙的人,他在關山路的死亡現場之外200米處,聽到了一聲槍響,這時他剛好停車和老婆打電話,通話記錄上有準確的時間記錄,而當時他駕駛摩托車經過關山路麵包車旁邊時,地上沒有血跡,因此,我知道你使用了這個詭計。”
“真是天意弄人。我以為神都無法破解,沒有想到竟然被吳哥輕易看破了。”
“人在做,天在看,破解你的詭計隻是時間問題。你為什麽要殺方登台?”
“方登台不是我殺的,是顧一君雇傭水鬼殺的。”
“顧一君為什麽要殺他?”
“方登台提前報警,隻打一通電話,顧一君就給他10萬元,可是,看見我殺人之後,他竟然去敲詐顧一君,叫他再給他100萬元,否則,他就要去刑警隊找你們,把事情說清,當然,美白公司不缺那100萬元,問題是留著一個叛徒是個隱患,否則肯定會出大事,所以隻能幹掉他。”
“顧一君雇傭什麽人溺死方登台?”
“我不知道,這得問他。”
“你是怎麽從槍殺楊長安的現場逃走的?又是怎麽樣作不在場證明的?”
“我有個朋友去美國讀研究生了,我和他同住一個單元,他把家裏的鑰匙交給我,叫我有機會把房子租給別人,我把租金匯到他的賬戶上,說已經租出去了,租期為一年。他有地下車庫,我利用半年時間,從他的車庫挖了一條80米的地道,和下水道連接在一起,我是從下水道前往現場,殺死楊長安之後,又從下水道回到家裏。當然,我老婆根本不知道。”
“像洛陽囚禁性奴案一樣?挖地道的泥巴是怎麽帶出去的?”囚禁性奴的李浩挖地窖囚禁受害女子,地下室是他2008年以妻子的名義購買,他的家並不在這個小區。李浩晚間開挖地道和地窖,由於挖地窖要很晚回家,他向妻子撒謊說另找了一份工作,晚上住單位,他的妻子對此毫不知情。
“哼,我哪會像李浩那麽下流?我朋友有轎車,我把泥土裝進塑料袋裏,放到後備廂,拉到青河邊扔掉,這工程已經在三個月前完成,當然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真的佩服你的意誌和智商,胡馬是誰殺害的?”
“我不知道,也是顧一君雇人幹的,應該是內行人。”
“殺於山的槍是從哪裏救買來的?”
“是顧一君從胡馬手上買來的,他知道你們已經查到陳雪峰那裏,遲早會查到他頭上,所以,胡馬必須死。”
“他怎麽知道我們查到陳雪峰那裏?”
“顧一君手下有一幫馬仔,專門負責在市局門口監視你們的車,然後輪換著跟蹤你們,直到你們去浦田第二監獄把陳雪峰放出來,他才覺得陳雪峰是一個威脅,想殺掉陳雪峰,但是馬仔知道陳雪峰被監視組監視著,不敢動手,隻好找胡馬下手。”
“顧一君現在在哪裏?”
“他應該躲在良村的一個馬仔家裏,由馬仔負責照顧,於山準備去雲南找蛇頭,讓顧一君逃到越南或者緬甸去,但是,因為事情太多,他一下子忙不過來,所以我認為顧一君可能還沒有逃走。”
“記得那個馬仔的名字嗎?”
“記得,他名叫邱園畔,但是我不知道他具體的住址。”
江一明聽了之後,站起來,示意吳江接著審問,他必須出去安排人去抓捕邱園畔,以免夜長夢多。他走出審訊室,叫小克、周挺和史威去查邱園畔的具體住址,叫當地派出所帶路,去抓捕邱園畔。主要目的是要把顧一君抓捕歸案,否則,這起連環殺人案就不完美。
安排好之後,江一明又走進審訊室,看見雷嘯風低頭沉默著,溫小柔也停止記錄,便問道:“雷嘯風,你怎麽不說話了?”
“還是等你來問吧,我怕打亂你的思路,我知道你為了案子夜不能寐,精神不夠集中。”
“我已經知道大概的情況了,關於案子沒有什麽可問的,我最想知道你是如何從一個優秀的警察淪為毒販的傀儡的?”江一明非常痛心地看著他。
“都是因為錢,不,更準確一點說是為了愛情。”
“為了愛情?為了愛情去殺人,這值得嗎?看來你的智商很高,情商卻很低。”
“江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個過程是緩慢的,不是給我幾十萬,或者幾百,甚至上千萬就能讓我去殺人的。還是從我的初戀說起吧……2004年初,我在省警察學院讀書,遇上了省美術大學的鄧離離。
“當時是我同學陸曠野帶我去鄧離離的宿舍玩的,我一看見鄧離離,心兒就狂跳不止,好像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又好像前世欠她似的,我對她一見鍾情,她的容貌是那麽美,皮膚那麽白,身材那麽好,而且純真得像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