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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4章 陷阱(15)

  “既然他是你的朋友,你怎麽可能把這事給忘記呢?”江一明明白他在說謊,主要原因是想掩蓋自己的罪行,或者不想出賣朋友。但是江一明的語氣不嚴厲,他並不想追責,隻要陳雪峰能把他供出來,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這……事情是這樣的,胡馬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我有貨,要我把手槍賣給他,他會出高價。但是艾先生吩咐過我,不能把槍買給朋友或者熟人,因為警方會順著這條線索找上門來,所以,胡馬就請我吃晚飯,我非常喜歡喝酒,那天他叫了幾個小姐,陪我喝酒,把我灌得醉醺醺的,在他連哄帶騙之下,我終於同意把槍賣給他,我當時腦子有點不清醒,所以事後就把這事給忘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2017年1月初吧,具體日期我記不住了。”他雙手一攤,做出抱歉的動作。


  “你和胡馬是怎麽認識的?”


  “這話說來就長了,大概是我16歲那年,他帶人來我們學校,和職校的同學打架,我看他很玩命,就想結交他,結果在一個同學的介紹下,我們認識了,成為了朋友,後來他因為鬥毆被關進監獄,我們就沒有聯係,再後來,他出獄了,我們又在演舞台迪吧相逢了,從此又開始交往。但是,我知道他是靠放高利貸為生的,和他不同一條道,所以走得不近。”


  “你有他的照片嗎?”


  “沒有,監獄裏又不能用手機,也不能上網,哪來的合影?”


  “那他住在哪裏?”


  “不知道,你們上戶籍係統一查不就行了嗎?”


  “胡馬的名字一查最少有幾百個,那要花多少時間?他身高大約多少?住在哪個區?”


  “身高175厘米左右,聽說住在江南區天後大道,一個叫什麽光明小區的地方,我沒有去過他家,也沒有去過光明小區,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地方。”


  “大概多少歲?”


  “好像比我大兩歲吧?我今年26歲,他應該是28歲,我都叫他胡哥。”


  “如果我們找到他的話,隻要他承認從你手上購買A640448手槍,我們會兌現承諾的,但是,我們今天的談話,你必須嚴格保密,否則不僅以前的承諾不算,還要追究你的責任,到時你會罪上加罪。”


  “江隊,我哪敢說出去?胡馬可是一個玩命鬼,我還怕他來報複我呢。”


  “你放心吧,在你回監獄之前,我們的人會保護你,但是你不能隨便離開家,給我們的保護工作帶來不便。”


  “嗯,我一定聽你們的話。謝謝江隊!”


  江一明和周挺離開陳雪峰家之後,去江南分局找戶籍警,讓她幫忙找胡馬的資料,為了防止陳雪峰說的信息不準確,他們把胡馬的出生日期定為1990年到1994年,戶籍警很快就把胡馬的資料給找出來了。


  江一明掏出手機,把胡馬的免冠照片拍下來,然後把胡馬的照片發給陳雪峰,問他是不是照片上的人?陳雪峰說沒有錯,他就是胡馬。江一明笑了:這下可有抓手了。


  胡馬生於1990年6月5日,住在天後大道17號的光明小區19棟703房,父母都在越南開餐廳,很少回家。胡馬未婚,沒有工作,一個人住在210平方米的複式樓裏,曾經因為打架鬥毆被判過一年刑,服刑了10個月之後出獄。


  為了更快地找到胡馬,江一明叫上分管光明小區的片警唐洛山,他們從江南分局出來,向胡馬家裏趕去,趕到小區之後,唐洛山問保安胡馬家的具體位置。保安指著50米外的第19棟樓說:好像這家人出了點事。


  “出了什麽事?”江一明一聽,微微吃驚。


  “不知道,我隻看見戶主哭著在小區走進走出,還有不少人找他們,臉上的表情都不太高興。”


  江一明聽完之後,疾步向19棟樓走去,這是一棟21層帶電梯的住宅樓,他們乘電梯來到胡馬的家門口,按響了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門,那是一個中年男人,大約50歲,滿臉的悲傷。


  “你們是?”他疑惑地問。


  “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請問你是胡馬的父親嗎?”


  “是……我名叫胡智來。”他還沒說完,就已經泣不成聲了。


  “怎麽回事?”江一明覺得很蹊蹺。


  “唉……胡馬前天出車禍……走了……”


  “怎麽會這樣?您能把具體情況說一說嗎?”江一明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情,為什麽偏偏在這時候出車禍?到底是謀殺還是意外事故?

  “2月15日晚上,我兒子和朋友去藍山夜總會唱歌,他喝酒喝到差不多12點,就開車回家,在一個交通路口撞上了一輛大卡車,結果他開的寶馬車鑽井了大卡車底下,我兒子被……被壓扁了……”


  “為什麽胡馬敢酒後駕車?難道他不怕被交警抓去拘留嗎?”


  “唉,他經常這樣,我這個兒子目無法紀,膽大包天,他已經被交警拘留過三次了。駕照也被吊銷,但是,他照樣無證駕駛,我勸他很多次,他當麵說得很好,背後卻另做一套,我和他媽都在胡誌明市,管不了他呀,這下永遠不用我們管了……”


  “在哪條路上出的車禍?”


  “在吉祥路和大明路的交叉路口。”


  “是哪個交警隊出警的?”


  “是江南區交警三隊出警勘查現場,其中一個名叫魯南山的警官給我打電話,把情況向我說明,我和妻子昨天就買機票飛回來處理後事,當我們看到我兒子那種慘狀,實在受不了,差一點暈倒,那可是我們養了20多年的兒子啊,不是養了幾個月的雞,能不痛心嗎?”


  “胡馬的屍體呢?我們需要對他進行屍檢。”


  “已經被我們送去火化了,準備明天下葬。”


  “為什麽要那麽快處理他的屍體?”江一明有點想不通。


  “我兒子整個頭……都像破碎的西瓜……腦漿流出……我和老伴實在看不下去,覺得趕緊把屍體處理掉,逃到胡誌明市去,才能快速忘掉悲傷。”


  “你們還有兒女嗎?”


  “有個女兒,是胡馬的妹妹,在胡誌明市幫我們管理餐廳。”


  “你們為什麽不把胡馬也帶到越南去工作呢?”


  “他從小到大就好吃懶做,哪裏吃得了上班的苦?他隻會花錢,不會掙錢,都是我們掙錢給他花的……我們確實太寵他,才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我們……終於解脫了……”他搖搖頭,表示不想說下去,仿佛走了很長的路,終於把擔子放下了。


  江一明明白了他們為什麽會匆匆忙忙地把胡馬拉去火化,也許他們的心裏早已認為胡馬會有不好的下場,所以,有一種早死早解脫的感覺,雖然不願意看到這種結局,但是也沒有辦法。


  他們向胡智來告辭。江一明的心情很沉重: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樣輕易斷送了,如果這是一樁謀殺案,那麽,為什麽凶手每次都走在他們前麵呢?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難道凶手是神嗎?


  9

  當然要先調查胡馬的死是不是意外的交通事故,不能憑推測和概率學來判斷是謀殺案。那麽,首先要去查閱事故現場的勘查記錄,隻有這樣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目前還沒有外人知道陳雪峰已經答應配合1號重案組調查,按理說消息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江一明和周挺來到江南區交警三隊,隊長名叫魯南山,是他帶人出警勘查現場的。他倆都認識魯南山,還去過他的辦公室走訪,那是5年前的事了,有個家屬懷疑老公被人駕車故意撞死,請求江一明調查,江一明迅速立案,展開調查,結果卻是一樁意外的交通事故。


  魯南山長得高大,身高181厘米,國字臉上的胡子發青,皮膚黝黑中透出紅潤,兩眼非常有神,放著精光,今年剛剛40歲,說話非常大聲,卻以心思縝密著稱,並且嚴格遵守紀律,從來不赴客戶的宴請酒席和收受禮物。


  魯南山看見江一明和周挺走進辦公室,笑眯眯地迎上來,拉著他倆的手寒暄,然後請他倆坐下喝茶:“兩位喜歡喝什麽茶?”


  “隨便,我們是來了解情況的。”江一明從來不在乎喝什麽茶,因為他在詢問的過程,沒有把心思放在品茶上,除非和宋婉晴一起在家裏泡茶,他才會在乎茶的品質和種類。


  “沒有隨便這種茶,我給你們泡肉桂吧。”魯南山說完自顧去燒水,他是武夷山人,喜歡喝肉桂和大紅袍。


  “魯隊,胡馬的交通事故現場是不是你們勘查的?”


  “是的,是我和另外兩個值班員一起去勘查的。”


  “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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