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有李子詩的指紋和DNA樣本?”江一明覺得如果沒有她的指紋或者DNA,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她參與恐怖襲擊,無法指控她。
“即使沒有這兩樣關鍵性的東西,但是,隻要你們從3號線地鐵提取的VX毒劑與我們找到的毒劑的成分相同,以及留在世貿大廈的塑膠炸藥成分相同,便可以指控她,因為不同時期製造出來的毒劑和炸藥的成分都是有差別的。”武大山對這毒劑和炸藥深有研究。
“嗯,你說得對,如果有直接證據證明李子詩是主謀是最好的。”
“那當然,我們還在毒氣瓶和塑膠炸藥上尋找更多的證據。這要一項一項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也許會出現奇跡,因為我們現在隻對塑膠炸藥的外包裝進行檢查,還沒有打開塑膠炸藥。”
“對,武隊,你想得比我周到。”
“哪裏哪裏,1號重案組全國聞名,我們哪能跟你們相提並論?”
正說著時,武大山的電話響了,是他們的法醫打來的。說他們打開所有塑膠炸藥,用多波段光源進行掃描,發現了五粒大約0.01毫米的皮屑。通過檢測,分別是兩個人的,一組是阿買提提·阿卡;另一組是女性,應該是李子詩的,但是因為沒有她的生物檢材,暫時無法比對。
武大山把情況向江一明說明。江一明瞬間感到一副千斤重擔從肩上卸落,心情格外愉悅:“武隊,等你們抓到李子詩和她弟弟之後,我想把這五粒皮屑帶回去,讓我們做樣本,讓李子詩輸得口服心服。”
“沒問題,這下李子詩在劫難逃!”
中午時分,喀什市刑警隊長打電話武大山說:他們已經成功將李子詩和阿買提提·阿卡抓捕歸案,還從李子詩的化裝盒中搜出10克塑膠炸藥,而且裝著引信,幸好他們的抓捕行動讓她姐弟猝不及防,來不及引爆。問他要怎麽處理?
武大山叫他們把她姐弟押回烏魯木齊,必須乘飛機回來,因為長江市的刑警隊和國安局的同行在這邊等,不要讓他們等太久。對方說他馬上去安排,保證順利地把他們送到武大山手中。
下午2點,喀什刑警隊長又打電話武大山,說他們已經買好了當天3點的機票,從喀什飛往烏魯木齊,到港時間為下午4:28。他們一共四個刑警,加李子詩和她弟弟,共6個人。
烏魯木齊的暮春太陽將近晚上十點才落山,時差大是烏魯木齊的特點,夏天晚上近12點天才黑。而冬天早上接近11點天才亮。但是,氣溫與長江市相比差15度以上,所以,此時此刻,依然春寒料峭,滿大街的人還穿羽絨服。
江一明打算一接到李子詩之後,立即乘飛機回長江。他準備連夜突審李子詩,因為他怕李子詩還有同夥,如果她同夥知道她被捕,為了救她,可能做出瘋狂的舉動,後果將不可設想。
武大山叫下屬開囚車去機場接李子詩和阿買提提·阿卡,武大山派2個女警和2個男警,全副武裝地爬上囚車,向烏魯木齊地窩堡國際機場駛去。武大山開著警車,載江一明他們緊跟在囚車背後。
半小時之後,兩輛警車從綠色通道駛入地窩堡國際機場,他們要等的航班飛機正在徐徐降落,飛機在耀眼的陽光下反射出銀色的光芒。江一明一行人下車翹首以待。
當旅客全部下飛機之後,喀什刑警才把李子詩和阿買提提·阿卡押下飛機。李子詩和阿買提提·阿卡都被戴著手銬和腳鐐,他倆被四個刑警押著,來到武大山的麵前。
“報告武隊,我們已經將恐怖分子抓捕,現在移交給你們。”他向武大山行一個標準的軍禮。
“辛苦了,同誌們。”武大山上前與他們一一握手,表示慰問。
李子詩看見江一明,淡淡地說:“江隊,我們又見麵了,我從來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見麵。”她臉色依然蒼白,表情平靜得像一口古井,看來她早已有心理準備。
“與你用這種方式見麵隻是時間問題,哪怕逃到任何國家也要被我們抓捕歸案。”江一明看著她死不悔改的樣子,由微微的憐憫轉為厭惡。
“我鬥不過你,我認輸了。”她別過頭向囚車走去,似乎不想和江一明多說一句話。
他們乘晚上7點的飛機回到長江,把阿買提提·阿卡交給國安局審訊,把李子詩押到看守所。本來江一明想對她連夜審訊。但是,因為來不及提取她的生物樣本做DNA比對,所以,他覺得等羅進把她DNA做出來之後再審,更能讓李子詩誠服。
兩天之後,江一明把李子詩從看守所提出來,送到審訊室去,準備審問。
由江一明主審,吳江配合副審,呂瑩瑩當記錄員。小克、周挺和羅進站在監控室外觀看,好及時補充說明,1號重案組的人都各有所長,有的東西江一明和吳江想不到的,小克、周挺和羅進可能會想到。
李子詩穿著囚服,神情依舊平靜。她認為警方沒有證據指控她,還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
“李子詩,說說吧,你是如何教唆謝流年去殺吳亦俊的?又是如何命令田盛產去炸世貿大廈的?”
“江隊,請拿出證據來,否則,我覺得你像癡人說夢。”她輕聲低語地說著,毫無懼色。
“鳥過留影,風過留聲,隻要做過,就會留下證據。沒有證據我們會出動大批警察千裏迢迢趕到喀什抓你們嗎?我們想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自己坦白,這是唯一的出路。”
“客套話少說,我還是要看到證據,否則,一切免談。”她抬起手,想去撥弄掉下來的長發,但是,被她旁邊的兩個女警阻止了。獄警對恐怖分子特別嚴格。因為8年前,曾經有個恐怖分子在看守所咬舌自殺。
江一明看她是吃秤砣鐵了心。如果她能坦白一切,並供出她的同夥或者上級,幫助國安局找出更多恐怖分子,可以考慮給她從輕量刑,比如判決死緩或者無期,但是,她一心向死,誰也幫不到她。
江一明對她的表現很失望:“那好吧,我們隻能出示證據讓你心服口服。我們在田盛產遺留在世貿大廈塑膠炸藥中提取到十五粒頭皮屑,經過DNA比對,是你的。同時,在你弟弟家地窖裏找到塑膠炸藥,上麵提取到了五粒頭皮屑,經過DNA比對,是你和你弟弟的。還有,從你弟弟家地窖裏搜出VX毒劑的成分和毒殺張進發、伍雲榮和馮爾薇的VX毒劑完全相同。這些鐵證足夠讓法官給你們判死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漢人就喜歡把我們維吾爾人往死裏整,現在我們落到你們的手中,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她嘴角一翹,露出輕蔑的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