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非常手段(5)
“不可能的,江隊,除非這個高大的人變得矮小,才能騙過我倆的眼睛,但是,誰有這個本事呢?除非是孫悟空。”小克說。
“嫌疑人變矮變小是不可能的,但經過偽裝,從矮小變高大是可以的。嫌疑人會不會躲進垃圾桶或者包裝箱裏進入18樓?”
“這也不可能,沒有任何人搬運體積大的物品進入18樓,清潔工隻拿著掃把和畚箕進去打掃衛生。”呂瑩瑩說。
“18棟的外牆勘查過嗎?有沒有發現攀爬的痕跡?”
“四麵牆體都勘查過了,沒發現任何攀爬的痕跡,18棟分成三個單元,外牆貼的是米黃色瓷磚,光滑明亮,是鞋印很好的附著體,很容易發現。”
“附近有沒有高層建築物?凶手會不會像真大偉(《1號重案組之情殤》的殺人凶手)那樣,利用氣球從高樓飛降到18棟的天台上,再進入204室作案?”江一明問。
“周邊沒有高層建築物,離翡翠小區最近的高樓是天龍大酒店,但也在1.5公裏之外,沒辦法使用氣球精準地降落在天台上。”
“如果使用熱氣球呢?”
“這也不可能。熱氣球是靠調整球囊溫度來控製升降;利用不同高度層的風向來控製和調整前進方向;不能主動改變方向,它的飛行速度與風速相同。我查過當天的氣象,沒有風,這種情況下,熱氣球隻能上下漂浮。”小克笑著說。
“唯一的可能是你們遺漏了監控錄像,如果凶手提前進入18棟,躲在王利的某個房間裏,等張芳芳和女兒回娘家後再動手呢?我建議把查閱監控的時間向前推24小時,向後推24小時。”江一明分析著說。
“好吧,我們馬上去查!”小克說完和呂瑩瑩走出辦公室,來到呂瑩瑩的辦公室,開始調閱翡翠小區的監控錄像,他倆把小區五天內錄像都複製回來了,也就是4月13日到4月17日的錄像。
他倆發現五天內有6個身高相符的人出入,其中3個人分不同的時間進入18棟,但都於15日下午6點之前出來,還有兩個在16日和17日進入,也都出來了。
有一個嫌疑人從13日中午進入18棟後,到16日傍晚5點才出來,他是個年輕人,長得高大英俊,身穿一套運動服和一雙運動鞋。他是拉開大門走進去的,沒有用鑰匙,說明有內應為他開鎖。
他是誰?他到底去誰家?為什麽走訪了18棟1單元所有居民,沒人承認會見過身高178到182厘米的朋友?這個人非常可疑,必須找到他。
他倆拿著嫌疑人的截圖照片,來到翡翠小區找葉得靈,問他是否認識嫌疑人?他說不認識。小克又把照片給其他保安看,他們也都說不認識。
這時有個年長的保安走進保安室,他看了照片後說:“這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年安富,你好好幫兩位警官想想,這對他們很重要。”葉得靈殷切地看著叫保安富的人。
年安富掏出一根煙點燃,坐下說:“讓我好好想一想,歲月不撓人啊,年紀大了,記憶力退化了……”他猛吸幾口煙,煙霧籠罩著他的麵容,變得飄忽不定,小克有點急,但又不能催,催促會打斷他的思路,是詢問的大忌。
“哦,我想起來了,他應該是去找18棟1單元502的柳青青。對,是去找柳青青,當時他進來時,我看是個陌生人,便問他找誰?他說找18棟1單元502的柳青青,我這才讓他進去的。”年安說。
“柳青青?葉隊長,你把柳青青的情況說一說。”小克對葉得靈說。
“這,我又不是居委會主任,怎麽可能知道每個居民的情況?”葉得靈為難地說。
“那你總認識柳青青吧?”
“我知道502房住著一對男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夫妻關係,因為那男人比她大很多,倒像是父女倆,我不知道女的叫柳青青。”
他倆走訪過502房的男主人,他名叫安山山,經營名貴木材,經常去緬甸收購楠木和金絲柚,收藏多年後出售,從中盈利,是個千萬富翁。
當時小克問他家裏還有誰?他說沒有人,就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因為這裏離木材市場很近,他就租住在這裏,他老婆和孩子都住在黃金海岸別墅區。他有說謊的嫌疑,因為小克看見陽台上有女人的內衣,但是,安山山拿出飛往昆明來回的機票,機票顯示:他於4月12日飛往昆明,18日從昆明飛回長江。
通過對機場的監控錄像查詢,證明他沒有說謊。
但是,502房冒出柳青青和嫌疑人,這是怎麽回事?
小克和呂瑩瑩來到502房敲門,來開門的是年輕的女孩,她疑惑地問:“你們找誰?”
“你是柳青青嗎?”
“是的。”
“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例行走訪,請問可以進去嗎?”呂瑩瑩問。
“請進吧。”她讓他倆先進去,然後把門關上,請他倆坐下說話。柳青青打開冰箱,拿出一盆櫻桃放在茶幾上,說洗過的,叫他倆吃。
呂瑩瑩看她一眼,覺得她最多隻有25歲,長得雖不太漂亮,但身材苗條,五官標致,皮膚白裏透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特別嫵媚,顧盼之間流露出別樣的風情,尤其是她溫柔如水的氣質令人動情。
她和安山山的關係肯定不是父女,安山山皮膚黝黑,身材矮小,五官和柳青青沒一處像,應該是安山山養的小情人。這世道怎麽了?有錢男人都亂七八糟,沒幾個潔身自好堅貞一生的,呂瑩瑩走訪過太多這樣的對象,這種疑問常常跳出腦海,甚至在心裏留下陰影。
“請問你是安山山的什麽人?”呂瑩瑩問。
“這重要嗎?”她平靜地問。
“我們不會問與案件無關的事,請說吧。”
“他是我老公。”她坦然回答。
“可他說老婆孩子住在黃金海岸別墅,中國人娶兩個老婆是犯法的。”呂瑩瑩對她沒好感,口氣比較生硬,小克看呂瑩瑩一眼,示意她不要帶著情緒與對象交談。
呂瑩瑩意識到錯了,為了平和氣氛,她打開手機,調出嫌疑人的照片,把手機遞給柳青青看,問道:“柳小姐,請問你認識他嗎?”
“不,我不認識他,他是誰呀?”柳青青微微一怔。
“我們是在偵辦刑事案件,隱瞞實情要追究法律責任的,你想好了再說。”呂瑩瑩的語氣比剛才柔和了,像柳青青這種人,肯定是從小窮怕了,才會出賣青春,如果是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會這樣做嗎?肯定不會,所以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不,我真的不認識他!”
“有人看見他13日中午來到你家,一直到16日傍晚5點才走,小區的監控錄像也可以證明。柳小姐,我們是為204房的王利被殺而來的,不是來打探你們的私情,你所說的一切我們都會保密,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們可以把你列入殺人幫凶。請你三思!”小克說。
柳青青低下頭,右手托在前額,內心在掙紮著,到底說還是不說?事情到此是瞞不住了,都怪那個可恨的凶手,幹嗎跑這裏來殺人?否則我的隱私也不會讓警察知道,如果警察把此事告訴安山山,她的金山就將傾倒,再也沒有靠山了。但是警察是有紀律的,絕對不會出賣個人的隱私。
“好吧,我說,他是我初戀的男朋友,我們一起來長江打工,因為我弟弟得了尿毒症,我掙的錢不夠給弟弟做透析,我向安山山求救,他要我做他女朋友,才肯幫我,無奈之下我答應了他,過上了金絲雀的生活。但是,我隻愛我男朋友,安山山經常出國進貨,那天安山山出國之後,我打電話叫男朋友來我家,陪我開心幾天,我,我過怕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她難過得說不下去了。
很多拜金女都會自欺欺人地找個借口,出賣自己的青春,所以,她不完全相信柳青青所說的,這理由不過是她的遮羞布而已,當然,也有不少看不起病的家庭,民間流傳一句俗話:辛苦致富三十年,一病回到解放前。
“你男朋友叫什麽名字?在哪裏工作?”
“他叫成長,在花樣鞋廠辦公室當文員。”
“把他手機號給我們,我們要找他證實。”
“你們不要找他,他時時刻刻都和我在一起,從沒邁出我家門一步,絕對不可能是殺人凶手,他非常善良正義,正因這點,我才舍不得離開他。”柳青青含淚望著呂瑩瑩。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鬥量,找他查實是我們的必要工作。”呂瑩瑩嚴肅地說。她沒辦法,隻好把成長的地址和手機號碼寫在紙上,交給呂瑩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