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謀殺自己(2)
江一明、吳江、小克、羅進都到齊了,他們開始封鎖現場,進行細致的勘察。江一明一看知道這是一場人為的爆炸案,凶手目的可能要殺死劉超聰。初步判斷是這樣的:凶手是用鬧鍾遙控裝置引爆炸藥,這炸藥不是一般的炸藥,而是工業用的C4炸藥,它的名稱是由每個單分子結構裏有4個碳而來的,是一種高效的易爆炸藥,由梯恩梯(TNT)、Semtex和白磷等高性能爆炸物質混合而成,可以被碾成粉末狀,隨意裝在橡皮材料中,能擠壓成任何形狀。如果外邊附上黏著性材料,就可以安置在非常隱蔽的部位,像口香糖那樣牢牢地黏附在上麵,因此被稱為“殘酷的口香糖”。
毫無疑問,凶手是把塑膠炸藥藏匿在洋酒裏麵送給劉總的,這種手段雖然很高明,但也暴露出藏匿炸藥的人非常熟悉劉總的愛好和生活規律。一定和劉總比較親密,要不劉總怎麽會輕易接受他的洋酒?又怎麽知道他11點半之後一定會在車上?
凶手可能就躲在附近,看到劉總上車,或者開車從這裏經過,他才會有把握地按下遙控器,因為一般的遙控器的有效範圍不會超過100米。江一明和吳江耳語幾句,各自向相反方向迎路搜索而去。也許能搜索到遙控器,因為一般的凶手看到劉總的車子爆炸後,他會把遙控器扔掉,然後快速逃離現場。
但江一明迎路向前尋找了100米,把每個垃圾桶和可能隱藏的地方都詳細查了個遍之後,卻沒有任何結果,回到現場後,吳江也回來了,他對江一明搖搖頭說沒有。難道是判斷錯誤?或者凶手已經把遙控器帶離了現場?會不會凶手是用定時炸彈?按理說這種可能性很小,因為定時炸彈凶手沒有十足的把握把目標炸死,而且很可能會誤炸,這樣等於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定時炸彈隻適合炸固定目標,比如橋梁、公路、機場之類。
江一明認為凶手把遙控器帶離了現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凶手的腦子很冷靜很沉著,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凶手。
高個交警說劉總是做期貨生意的,也是長江市炒期貨的高手,在期貨行業中,他是個傳奇人物,今年才37歲,卻擁有近億資產,他年輕時是長江街上的小混混,經常幫黑幫老大出去討債。
那年他18歲,跟老大去一個礦場幫人討債,礦場老板拿不出現金,被他們逼得沒辦法,就把五袋含量80%鉬礦給他們,對他們說要不就拿去要不就隻能把命給他們。他們沒辦法,隻好把250公斤鉬礦拉回去交差。老板看了之後,十分不高興,說現在的鉬礦分文不值,把幾百斤鉬礦拉回來還要給騰出地方堆放。老板幹脆做個順水人情,把鉬礦給了劉總的老大,他老大也覺得麻煩,順手給了劉總,他叫人拉回家,把鉬礦裝進布袋,吊在樓頂上沙袋打。
沒想到8年後鉬礦的價格升至每公斤180元,他趕緊把那250公斤鉬礦賣了,淨得了45000元,就這樣,他突然來了靈感,覺得不能再在街上混了,他要用智慧去掙錢!從此,他開始瘋狂地搜讀有關期貨的書,又花大錢去長江金融學院進修了兩年,然後開始經營期貨。沒想到從此順風順水,一發不可收拾,資本呈幾何遞增,直到如今的億萬身家。
他發達了,但卻染上了一般大老板特有的嗜好:眠花宿柳風流成性。他先後娶了5個老婆,個個青春亮麗如花似玉,但他永遠不滿足,給每個老婆300萬,把她打發走,因為結婚前他就和每個老婆都有君子協議,離婚隻能給她這麽多錢,盡管這樣,女人還是前赴後繼地想和他結婚,他也樂意去享受各種風情的女人,沒想到如今他卻成了短命鬼,億萬資產也不知花落誰家?
江一明叫人把車子和屍體拉回刑警隊,和吳江他們一起開車回隊,坐在車上想:大家這一星期的休假又將泡湯了。專案組的所有成員迅速開會,把此案定為8·12專案。
因為劉總的手機放在胸前的口袋裏,沒有被炸毀,而且完好無損,江一明從中他的通訊錄中調出了他老婆的電話,沒想到通訊錄中竟然有:老婆1,老婆2,老婆3,老婆4,老婆5的字樣。他想劉總娶了第5個老婆,那麽老婆5應該就是正在上任的妻子。他按了撥號鍵,裏麵傳來了甜得發嗲的聲音:“老公啊,你中午怎麽不回家吃飯啊?我想你了,你快點回家午睡喲……”
“對不起,我不是你老公,我是市局刑警隊,請問你是不是劉超聰的妻子?”
“對,我是他的老婆眯眯。”
“眯眯?”江一明一愣,難道是那個幫他臥底的眯眯?但轉念一想,覺得沒可能,劉總看不上並不漂亮的眯眯,他又問:“請教你的真實姓名?”
“我叫陳思悅,朋友都叫我眯眯,我老公怎麽了?是不是開車闖紅燈了?”她急切地問,又想絕對不是闖紅燈那麽簡單,闖紅燈罰款不就得了,何必讓警察打電話來呢?
“你趕快來刑警隊一趟,你老公出事了,到了之後,來隊長辦公室找我,我叫江一明,要不要我們派車去接你?”
“啊……不要,我立即開車趕去,我家離刑警隊不用15分鍾。”對方掛斷了電話。
不到一刻鍾,一個漂亮時尚的女孩推開辦公室的門,她一陣風似的走到江一明麵前,問:“你就是江一明隊長?”她的身材很高,最少在1.73米以上,加上她又穿高跟鞋,顯得更加高挑,很多個子矮的男人在她麵前都會感到自卑。要不是江一明自己也很高,他同樣會自慚形穢。
“對,我是江一明,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首先你要冷靜好嗎?”她點點頭,江一明接著說:“今天中午11點35分,在麗晶酒店門口發生了一起爆炸事件,炸毀了一輛寶馬 X6小車,車上的人當場死亡,根據交警說,那車是你老公劉超聰的車,死者也可能是你老公,所以叫你確認一下……”
“不!不可能!我老公不會死的……”她大叫起來,當她意識到自己失態時,輕輕地問江一明:“他,他在哪裏?你帶我去看……”
江一明叫上左麗,領著陳思悅向解剖室走去,當羅進把蓋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掀開時,陳思悅一看,馬上痛哭起來說:“是,是我老公……天啊,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被人炸死?”
“你能確認是劉超聰嗎?”江一明問。她使勁地點點頭,捂著臉抽泣著小跑出去了。
左麗送陳思悅後,江一明問她對陳思悅有什麽想法?左麗說陳思悅值得懷疑。
“說說看,為什麽?”
“第一,她一下就認出血肉模糊的死者是她老公,這可能嗎?第二,作為老婆,應該舍不得離開死者才是,可她卻恨不得立即離開那裏,這不合情理。”
“如果劉超聰脖子以上部位有什麽讓陳思悅熟悉的印記呢?快速離開可能是內心恐懼吧?因為她畢竟才20歲,從來沒有見過皮開肉綻的屍體,當然,你說的第二條有些道理,至少說明她對劉超聰的感情不深。”
“有哪個女人會對劉超聰這種花花公子用情?陳思悅還不是用自己的青春換金錢?”
夜幕降臨了,城市的燈火一盞接著一盞地亮了起來,霓虹燈在晝光漸逝的天空下不甘落後紛紛起舞,席局開著車漫遊在車海裏,他向著麗晶酒店開去,在迎賓小姐的引領下,走進淘然居酒家,找了一間雅座坐了下來,然後給江一明打電話,叫江一明把吳江、左麗、小克和羅進都一起叫來,他在那裏等他們,江一明問他是不是有急事?席局說沒什麽急事,來市局這麽久了,也沒請屢立戰功的專案組吃一餐飯,今天正好有空請他們去坐坐,江一明知道吃飯是借口,給他們下任務是真的。
一會兒,專案組的5個主要骨幹全部到齊,見到席局後,都眉開眼笑的,但是當他們看到席局放在桌麵上的長江晚報後,覺得不是吃飯那麽簡單了。因為晚報的頭版頭條是赫然印著劉總被炸死的新聞,新聞內容被嚴重誇大,臆測劉總的死是與市政府某個高官有直接的原因,雖然那個高官的名字是用英文代替,卻嚴重扭曲了事實。
江一明看過之後,說:“這個記者我看是權力幫派的走狗,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一派胡言,應該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好了,我們先吃飯,你們每人點一兩個自己喜歡吃的菜,我們喝點小酒,要值班的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