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蘇醒
病床上,式睜開眼睛,有些艱難的從病床上坐起來。
這個世界裏,昏迷了接近兩年的身體是如茨無力與不靈活。
9527快速的梳理著式的身體,幫助式快速恢複正常活動的能力。
而式也看著眼前的世界,依舊是到處充斥著如同塗鴉般死線的世界。
式閉了閉眼睛,再一次睜開眼睛時,眼中的世界已經恢複了正常。
一個護士捧著一束花走進了病房,看到坐起來的式後,有些驚訝的道:“兩儀姐,您醒了!”
之後,護士捧著花去叫醫生了。
式扭過頭,病床前的櫃台上擺放著一個花瓶。花瓶中,插著一束豔麗的花朵。
花瓶前的賀卡上,寫著黑桐幹也的名字。
【嘖……】
腦海裏似乎有個不滿的聲音傳來,式有些忍俊不禁。
沒多久,發現式醒過來的醫生來到了式的病房,開始詢問她的感覺。
另一邊,一個一臉嚴肅的醫生從式的病房外離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拿出筆,開始寫辭職信。
他似乎經常寫這類東西,因此速度非常快。
他收起筆,將筆放在上衣的口袋中,出了門。
桌上是他寫的辭職信,落款是,荒耶宗蓮。
確認了式沒有什麽問題後,醫院通知了式的父母。
沒有多久,式的母親和大哥便來到了醫院裏。式有些發愣,但還是認真的敷衍著他們。
之後,她成功的讓自己的母親安心下來。
而後,他們回去了,病房裏又隻剩下式一個人了。
“真是,讓人失真啊。”式一邊這麽著,一邊看向窗外。
時間正好到達了傍晚,夕陽正在逐漸下沉,昏黃的陽光透過窗戶,印在地麵上。
【也沒走多久,怎麽就失真了呢?】
“不一樣的,而且時間其實並不短。”式嚐試著動了動,但是身體依舊無力。“真是麻煩。”
“還是這樣舒服,在身體裏總覺得不舒服。”式的靈魂從身體裏竄出來,自在的跳了跳。
【別這樣,我要給你修複身體,你這出來了我怎麽搞?】
“哈?”式疑惑的道:“但是,我覺得你做的沒有什麽用嘛。”
【那是因為你的靈魂現在太強了,我修補你的身體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達到完美承載你靈魂的程度。】
“那我這樣不是挺好的?”式走到了窗戶邊緣,看著遠方漸漸沉沒的夕陽。
【不一樣的,靈魂隻是靈魂,隻有靈魂的話,路就窄了呀。】
“有什麽關係呢?”式不在意的道,醫院的人工湖中,有一道道煙霧般縹緲的東西升起。
【當然有關係,你的路走窄了,就是我的路走窄了。】
“是嗎?”式輕聲回答,嘴角上揚,點零頭。“那我知道了。”
式回到病床上,直直的躺了下去,靈魂和身體又重新結合在一起。
“不過,這種滯漲的感覺真是讓人討厭呢。”式睜開雙眼,絢麗的色彩一閃而過。
【忍一忍,我會很快的。】
“我知道了。”
式閉上了雙眼,意識漸漸沉淪,沉淪到最深處。
那是黑暗的海洋,到處都是消亡腐朽的味道。
〖又回到這裏了?〗
式漂浮著,又迅速沉淪著。
〖這是為什麽?〗
式努力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是夢嗎?〗
式這麽想著,巨大的空洞上方,式停在那裏。
她下方的巨大空洞正在緩慢的縮著。
「式,你回來了?」
熟悉的聲音響起,式睜開了眼睛。
〖是織啊。〗
式俯視著下方的巨大空洞,織停留在式的下方。
「真好呢。」
織飄浮著,看著式。
「你沒有事呢。是因為那個奇怪的東西嗎?」
織伸出手撫摸著式的臉,然後漸漸消融在那個滿是黑暗,完全沒有盡頭的巨大空洞鄭
〖織,你要去哪?〗
式伸手試圖抓住織,但是卻差了一點。
「式,好好活下去呢。」
織的口型是這麽著,但是式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織……〗
式的眼中不知何時掉落出了一滴淚水,她伸著手,卻發現自己完全不能動彈。
織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被黑暗吞噬,一點一點的消失。
漫無邊際的巨大空洞似乎突然了一圈,織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略有些灰暗的花板映入眼簾,式抬起手,輕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1472,織還在嗎?”式默默地對9527詢問道。
【織?你的另一個人格嗎?】
“她還在嗎?”式重複道。
【確實找不到她的蹤跡了。】
“這樣啊……”式的語氣有些失落,也有些慌張。
【不過你可以解放斬魄刀看看,如果織還在的話,那麽那把名為織的刀就在。】
“是嗎?”式的靈魂突然從身體上坐起來。
她拔出自己的斬魄刀,輕輕吟唱了始解語,放雙手都有了熟悉的觸感後,她突然安心下來。
“她還在呢。”式聲的對刀道:“真好。”
斬魄刀重新恢複成普通刀的模樣,式笑了,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射進來。
“雖然現在找不到她了,但以後肯定可以重新找到她的吧。”式這麽想著。
【出去走走吧。】
“誒?”式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幫我修複身體了?”
【急什麽,我們能活這麽長時間,早點晚點都沒事。】
“是嗎?”式看著窗外明亮的月亮,以及伴隨著月光緩緩落下的大雪,輕輕的走了出去。
“您能飛嗎?”式沒走多遠,一道微弱中帶著憧憬的聲音傳入式的耳鄭
巫條霧繪用已經完全失去視力功能的眼睛看著窗外漂浮的人,她想要動一動,去到她身邊。
可是,癱瘓的身體讓她的想法成了一個無法達成的奢望。
“你在,叫我嗎?”式的聲音傳到巫條霧繪的耳中,雖然看不到她的樣子,但卻能直觀清晰的感知到她。
“您可以飛起來嗎?”巫條霧繪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式,位於生與死夾縫間的她能夠感知到式的存在。
那是從“死”的世界中脫離,在“生”的世界回歸的自由者。
“我可以飛起來。”式認真的回答道。
“真好呢。”巫條霧繪的話語裏帶著羨慕。“真是羨慕呢。”
她漸漸安靜下去了,失落的聲音加上失落的表情。
“我隻能看到這一處風景呢。”巫條霧繪聲著:“這一處被我牢牢記住的風景呢。”
式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一臉失落的巫條霧繪。
“要出去看看嗎?”式開口詢問道。
“我,也可以嗎?”巫條霧繪的話語裏帶著緊張和期待。
“可以。”式平靜的回答道。
“我想。”巫條霧繪堅定的聲音響起。
“那麽,走吧。”式伸手搭在巫條霧繪的頭上,將她的靈魂從身體裏拖了出來。
“跟著我。”在巫條霧繪還在迷茫時,式輕輕的開口道。
巫條霧繪的靈魂看向式,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跟在了她身後,出了病房。
在她們離開沒多久,一個高大而壯碩的男子走進了巫條霧繪的病房。
他的神情十分嚴峻,如同挑戰永遠也無法解開的命題的賢者般布滿了陰影。
他走到了巫條霧繪的床前,非常詫異的看著閉著眼熟睡的巫條霧繪。
他沒有出聲,隻是皺著眉頭,然後揚起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