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在昨日時,琳娜就提過第二日眾人就有可能會離開村莊,確實,如果昨晚沒有發生蟲子的那件事的話,在找不到其他信息之後,玩家們可能真的都會決定離開村子。
但此刻有了蟲子的事件,立刻也有人提出了相反的意見和想法。
抱著相反想法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沉默寡言的平頭男子:“你說建議離開,但萬一在天黑前,並沒有找到我們想要找到的好地方呢?
我也沒別的意思,隻是提出我的疑問。假設昨天晚上的蟲子夜晚出現,白天消失,那確實我們也可以趁一早走,畢竟昨天白天時確實沒有出現過那種大蟲子,可是出去之後一直找不到我們想要找到的地方呢?
好歹這裏還有個主屋,既然那些蟲子不會進入主屋,那說明這個主屋是安全的,完全可以保住我們晚上的安危。可如果是外麵,同樣遇到了昨天晚上的情景,不就隻有等死了嗎,我並不相信蟲子隻有這個村子才有。”
主題是蟲子,危險也該是來自蟲子,且昨晚已證明了這一點,如果離開了村莊就沒有了危險,那這遊戲世界也太簡單了。
平頭男子說完,便平靜的看著琳娜,等著對方的回答。
壯漢有點猶豫,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邋遢皮衣男挑著笑容看著,並不插言。
其實兩人說的都有道理,待在村莊找不到其他的信息,就無法繼續遊戲。但出了村莊,安全就如同平頭男子所說的,更加沒有保障,村莊目前好歹還有一個安全的主屋。
但琳娜恰恰就是認為這個主屋並不能完整的保證他們的安全。
雖然現在看來,主屋是一個安全所、隔絕帶,但將自身生存保障寄托在這種並不了解地方,琳娜做不到。
她更加習慣將小命把握在自己手裏,主動出擊。
而莫顏,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
她也更加傾向於離開村莊。
於是她看向琳娜,看琳娜預備怎麽回複。
而琳娜在沉默這一小段時間後,也直接開口道:“嗬,你說的都沒錯,你的那些問題,很抱歉,我不能一一為你回答,更不可能為你保障什麽。其實說實話,這種事要不要離開都隨個人,個人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隻是提個意見而已。我既不會強求你離開這裏,也不會為你離開這裏出了任何事後負任何責任。”
完了頓了頓,看向身後的莫顏和小北,目光詢問,是否跟她意見目標一致,得到兩人點頭回答後,便又轉過頭道:“反正我這裏,是都準備離開的。”然後又看向邋遢皮衣男,“這位要離開毋庸置疑的吧……”
邋遢皮衣男以一種旁觀者看戲的姿態笑了笑,不予置否。
琳娜又回過頭,笑了笑:“至於這位兄弟你這兒,若想要留下,也沒人會把你們綁走,還是那句話,我的話隻是一個建議而已。”然後邊抬頭看了一下天,“反正我們現在是回去收拾東西了,趁著現在才剛天亮,你不相信外麵夜晚不會不出現蟲子,我同樣也不相信外麵的那條土路,走個一天都沒有盡頭。”說完微微一笑,便各自衝著邋遢皮衣男和壯漢點了一下頭,轉身帶人走了。
莫顏此刻自然很自覺的跟著對方屁股後頭,做足了一個合格聽話的新人的樣子。
小北同樣也不發一言,跟著琳娜離開,默認琳娜的言行就代表著她們的意見。
回到主屋後,沒了那幾個外人玩家的視線,琳娜正經的臉色立刻變一丟,轉過身謝道:“哎喲,謝兩位姐妹在外人麵前給我麵子哈!事先沒有商量過,就替你們做了決定,說我們都要離開了。呃……那啥,雖然昨天提過這個問題,但其實那男人說的也對,要是沒昨晚的事今天走還好,但出了昨晚的事這一走就是個危險翻倍了,所以我還是問一下——”
女人的臉變得正經了一下:“你們願意這時候離開村子嗎?”
兩人點了點頭,然後琳娜看到兩人因同時做出的動作對視了一眼,莫顏率先默默的移開,不由笑了個,然後看著小北率先開口道:
“我是比較支持離開的,其實在遊戲世界我本身就覺得還是需要主動探索,而且琳娜姐你忘了,其實昨天的時候我就已經發表過意見——那條土路可能就是一頭通向某個村子,一頭通向小鎮什麽的,畢竟是真實的世界嘛。”對方笑得眉眼彎彎,“所以我還是相信能夠找到另一個人群聚集地的。”
哪怕有可能隻是曾經的人群聚集地。
琳娜又轉頭看向擺出一臉我是新人,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我跟著大佬走就好的莫顏,聽著對方乖巧道:“……我自然是聽琳娜姐的。”
然後看著擺出這表情的妹子默了一小下下,便大手一揮,道:“那行,既然目標一致,趁天色還早,就趕緊收拾著離開吧!”
最終,那提出意見的平頭男子還是和眾人一樣收拾好了東西站在村口。
畢竟如果隻剩下他一個人,因為壯漢在琳娜幾人離開後,就立刻明確的表示也跟著離開,還受了傷,那兩人待在這兒這危險係數也不比外麵的低多少。
剩下平頭男子一個人,自然也不可能留下。
大部隊集結完畢後,眾人一同離開了村莊,隊伍一個不漏。
哦不,還是漏了一個。
知道這個時候壯漢才又看向琳娜莫顏三人,蒼白的一張臉故作不知問一問:“哎?那眼鏡呢?”又將目光落在莫顏身上,落在對方背上多著的那個大背包上,目光明晃晃的,明顯已經有了什麽猜測,就差直接問一句你們是不是把他給殺嘍?
當然壯漢不會那麽蠢,直接那麽問出。
琳娜也早知道避不開這一問,便直接直截了當道:“哦,你說那眼鏡男的嗎?他準備欺負我們隊裏的妹子,就給我們妹子給解決了。”
所謂的解決,在這裏自然也隻有一個意思,眾人自然聽得懂。
也沒說是怎麽解決的,別人幫的,還是完全她一個新人玩家自己,任對方自己猜想,然後看著對方一個□□,近兩米高的壯漢不可思議睜大的眼神,繼續漫不經心的道,“遊戲世界嘛,既然敢做,就得有承擔惡果的勇氣,大哥你說是不是?”嘴角勾起來的幅度是恰到好處的笑容。
一時間,眾人將目光落在背著個超大背包,低頭默默走路沒有聲響的莫顏身上,目光之中各自閃過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大多都是忌憚,即便還不知道對方是怎麽解決了眼鏡男的,有沒有旁邊這個女人的相幫,但殺了人沾了血的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這遊戲還算是在前期,說起來,看過別人出手殺人的都多的,過這麽多場遊戲,總會看見一兩個殺人的,但真正自己動手殺過人,或者說殺過玩家的其實也沒幾個。
隻有邋遢皮衣男眼睛一亮,饒有興趣的看了人一眼,然後表現的頗為讚賞的來了一句:“是個合格的新手玩家。”
然後立刻又惡意滿滿的加了一句,“怪不得先死的是那個小胖子呢!”
莫顏不說話,也不回聲,也早知道會有這麽一遭,畢竟眼鏡男的背包出現在她身上,這個事也不可能隱瞞,所以就讓琳娜在合適的時候直接說出來。
她嘛,繼續安靜走她的路,反正這種時候不管說什麽都不得行,說什麽都有可能會惹來過度解讀,反而不如閉嘴。
反正也沒人會撬開她的嘴巴逼她說話。
千言萬語不如一默。
繼續悶聲走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