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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最後一根稻草

  “這件事?等等,你什麽意思?什麽叫還有時間,我不走會置身險境?難道……你說的是,鐵娃他們的事情,還沒結束?他們的死跟我又沒有關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狐疑的盯著他,想他這麽狡猾,說不定就是要騙我跟他走!我才沒那麽容易上當呢!

  我趾高氣昂的架勢,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告訴你,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你能不能不這麽任性?有機會你不走,非要等到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一村子的死人,都是注定好的!你理會它做什麽?”他微皺著眉頭,對於我的反對,有些無可奈何。


  這要是以前,以他的性格,他哪裏會跟我多廢話,完全不顧我反不反對,幾次都想強行帶走我,真不知道他怎麽改了脾性?

  眼珠一轉,我便有了對策:“那……你不如跟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是要發生什麽了麽?還是說……其實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隻是為了騙我走!”


  我深知跟他硬碰硬,萬一把他惹急了,沒我什麽好果子吃。來軟的求他,這種辦法用多了,也不是長久之策。


  所以說,跟他鬥智鬥勇,才上策,希望這激將法管用!那樣一來可以探聽,到底是什麽樣的危險,也許有機會能找到辦法,可以救村裏人。二來還可以更近一步,接近鐵娃他們之死的真相!


  “……早些年就已經墊定了今時之事,村子裏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是基於鐵家小孩他們的死之上,隨大趨勢的推動發展,是人為,也是天意!”


  他的這席話,讓我發現,如他所說是真的,那很有可能,這件事情還真沒有結束,目前的平靜,都是假象,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而之前他所說‘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那根稻草,也許指的就是鐵娃!從鐵娃枉死的那一刻,將本危如累卵的趨勢,徹底推動到死亡的邊境。


  “哼嗬!”他哼笑一聲,淡漠的說道:“我再給你兩天的時間,這是最後的期限,第三天你要是還不走,我會親自帶你走!”


  “哈?你別嚇唬我啊!”我暗自鬱悶,難道是我太天真?畢竟都是我自己的猜想,他根本就沒有跟我說明白!

  真是的!他怎麽一點兒都不按照套路出牌,我見自己的計謀沒有得逞,又心生一計,換一商量的口氣,試探的說道:“這樣吧!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訴我,我就走!”


  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麵無表情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輕挑眉峰,勾起邪魅的微笑,轉身朝門口走去,情不自禁的丟下一句輕笑:“嗬……我還有事,先走了。”


  “喂!你別走哇!告……”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然離開,追著他的身影,來到院子,左右張望,並沒有找到他。


  真是的,說走就走!


  回想起他剛才的警告,讓我無比好奇,心癢難耐,更想弄明白其中的緣故。


  事實擺在這裏,隻有我和石頭二人之力,扭轉不了乾坤。


  “呃……石頭,我去過一次村後的水塘,記得那次在水塘邊的棚子裏,見過一個臉上有疤的男人,我想他就是趙金寶!咱們就算去報案,手裏好歹得有能拿得出來的證據!”我悄悄的指著村尾的方向,衝著石頭使了個眼色。


  “證據?”石頭恍然大悟,拍了下額頭:“對!你說的對!咱們去收集證據,至少要有點兒照片什麽的,才能去報警!要是能弄到指紋,那就更好了!”


  我們對破案一類的事情,都是根據電視劇裏學的,雖然不知道靠不靠譜,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當我們趕到村後水塘的時候,卻發現,我最開始看到的那個棚子,不見了!地上隻留下四個木樁,還有一些破舊的鍋碗瓢盆,證明曾經有人在這裏住過。


  “人呢?難道已經走了?不可能呀!祠堂那邊剛下的決定,趙金寶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石頭和我穿過警戒線,走進水塘內。


  水塘的沙地上,還留有一些腳印,來到木樁前,我指著地上這一圈,對石頭道:“那天我就是在這裏,看到的一個臉上有傷疤的男人。”


  石頭蹲在那幾個破舊的鍋碗瓢盆前,疑惑的問道:“你說……這些東西上,會有趙金寶的指紋嗎?”


  “就算有,有什麽用?他人也不見了,不一定躲到什麽地方,那麽多年,警察都沒找到過他,現在光是有個指紋,估計也未必能找得到趙金寶!”我們想得太簡單,想法也太過天真。


  從水塘走出來,我和石頭相對無話,沒有任何線索,也隻能悻悻而歸。


  天空變得黑壓壓一片,濃密的黑雲,比之前好像還要更厚更黑。雲層越低,壓抑得令人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明明還沒有下雨,地麵上卻有好幾處小水窪,大大小小的水窪,數都數不過來。而且,我清楚的記得,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地上還沒有這些呢!

  看著地上的積水,我感覺有點兒不妙,記得在村長家還沒著火之前,我去過一次他家門口,當時我也看到過這種水窪。


  現在這種詭異的水窪,不知在什麽時候,大大小小遍布了整個村子,難道村子裏……要出什麽大事?

  想起他對我說的話,叫我盡快離開,還說如果我不走,最多給我兩天時間,第三天他會親自來帶我走!

  可美美為什麽要害村裏無辜的人?隻因為大家要包庇趙金寶?她記恨在心,所以要害死村裏所有要包庇趙金寶的這些人?

  咱們村子不算大,不過也有不少人家,那可有好二、三百人呢!我要不要說點兒什麽,警告大家一下?可誰會相信我?我又應該怎麽說?

  我到家的時候,舅爺好像還沒有回來,裏裏外外都沒有找到舅爺的身影。我在院子裏來回踱步,期盼舅爺早點兒回來。


  突然這時候,‘轟隆’一聲巨響,把我嚇了一跳。這聲音大概是從村南邊傳來的,聽起來像什麽東西塌了動靜!

  從院子裏出來,看到很多人都和我一樣,追尋著聲音的源頭趕去。


  跟著人群,奔著村南邊而去。老遠便看見一座白色的石橋,立在山前那潺潺小溪之上。這是通往村子祖墳的必經之路,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通行!


  前後的人,疾馳忙慌的相互招呼著:“二表哥,發生啥子事情了?”


  “俺也不清楚,聽說是山塌了!把祖墳給埋起來啦!”


  “啥?有這事兒?快去看看,快去看看!”


  人群聽到這個消息,一片嘩然,紛紛加快腳下的步伐,直奔祖墳的方向而去。


  緊趕慢趕,終於跟著人群來到事發地,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驚訝之餘,內心又充滿了擔驚與恐懼。


  祖墳依山而建,位於山體下的山坡上。石碑大大小小,遍布此處,最高的石碑,有兩米多高,矮的也有一米多。


  此刻,這裏一片狼藉,整片所有的墓碑都被巨石紅土所掩蓋。那些紅土,紅得刺眼可怖,好比是沁在血裏,腥紅一片。


  空氣中彌漫著的腥臭味兒,刺鼻難聞。在場的所有人,紛紛掩住口鼻,眼看著這一切,瞪大了恐懼的雙眼,誰都不敢出聲。


  抬眼望去,祖墳靠著的那座高山上,也是一片血紅,碎石還在不時的往下掉落。應該就是這裏了,也許是山體大麵積滑落,才將祖墳埋上的,可土為什麽是紅的?


  “這……這是不祥之兆哇!”人群中,不知誰突然大叫了一聲,頓時所有人都跟著嚷了起來。


  有附和的,說因為大家要包庇趙金寶,惹老祖宗生氣的。還有不信邪,說這是自然災害的,叫大家不必驚慌。還有要請道士和尚來擺壇做法超度的等等。


  總之眾說紛壇,一時間所有人都慌了陣腳,各說各的理。


  村子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基本所有人都趕來了。怎麽在人群中,還是沒有見到舅爺的身影?


  想到這裏,我開始擔心起舅爺來,揚起脖子,想要找一個比較高的位置,好好看看舅爺在什麽地方。


  胡亂的穿過吵嚷不斷的人群,忽然一隻手,牢牢的抓住我的手臂,回頭一看,是舅爺!

  “舅爺,您去哪兒了?讓我好找!”見到舅爺,我長舒一口氣,剛想問些什麽。舅爺卻神秘兮兮的拉著我,帶我來到不遠處,沒人注意到的古樹之下。


  “小源,明天一早你就走吧!”舅爺爬滿皺紋的臉上,滿是無奈與失望。


  “走?為什麽?”我疑惑的追問道,結果舅爺並沒有回答,挑著眉毛,抬頭看向那剝落的山體。


  我隨著舅爺的視線看去,剛才看的時候,還沒有注意到,現在站在這裏,才發現。


  剝落的山體,呈現出一個景象,再仔細看來,竟然是一隻人眼的模樣!那是一隻沒有眼瞼的眼睛,巨大的眼珠,像是鑲在山體之中,露出來的這部分,雖然也是紅土碎石構造,從遠處,卻可以清晰的辨別出,血紅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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